分卷阅读2
,就可以隐约瞧见二王子的地盘。
乌骨的脚程很快,这让勃律穿过经历秋季垒落的草堆,便能隐隐瞧见代表延枭的篝火。火光耀人,透着朦胧耸立的一间间帷帐,少年骤然听见了一声扬破天际的鞭哨。
这鞭子的声响像极了延枭手中的那根刺鞭,声音还是那么浊耳,吵得勃律抽了马侧的刃刀,恨不得现在就披在那颗编了辫子的小儿头上。
这厢谁也不知道,穆格勒小王子正驾着他最爱的宝马朝着延枭的脖子奔来。二王子此刻还在他自个儿的主帐前,扯着嗓子对勃律的人喊骂。
“勃律都是怎么养的你们?小王我从弟弟手里要人也需要你们来管?”
一旁戴着额饰的男子为难地欠了身:“二殿下,按照草原的规矩,这些人是我们抓回来的,应属于小殿下。”
“规矩?”延枭乐了,“草原有何规矩?哪次不是谁抢到就是谁的?现在勃律不在这里,那他们就都是我的!”
他们面前跪着一群被人绑了双手的十几个衣衫破烂的男女,正瑟瑟发抖地瞧着这位戾气浓重的穆格勒二王子。
阿木尔皱起面庞,瞅着延枭的脾性有些发愁。他额间的配饰迎着夜色盈盈流动,仿若是自身难隐的思绪。
虽然自家的是穆格勒小王子,但面前这位好说歹说也是小王子的哥哥,若是将事情捅到大可汗那里,怕是双方都得不到好处。
但延枭的脾性又是草原上出了名的暴烈,手下成年玩弄的人甚多,不论男女但凡进了他的帷帐,没有一个是活着爬出来的。若是当真将这些人交到他手里,怕是不出几日就得尸横雪山了。
就在阿木尔纠结的时刻,延枭已经步步朝着那群中原人蹲进。他伸出食指点着人数,一个一个将其扒出来,啧口气。
这个好——延枭骤然露出一抹笑容。
“勃律那小子毛都没长齐,要女人干什么?还不如留给小王,也好在父汗那里对下个月的事务多为他美言几句。”他说着,笑嘻嘻地一把扯过地上一个垂着头嘴里胡乱喊着“饶命啊”的女人,拿印着茧子的手指摩梭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扬起面孔。
待瞧清了,延枭瞳孔一缩,笑容不减:“这不是长的挺水灵,作甚一直低着头,?小王就这么吓人?”他招来自己人:“将这女的给小王丢进桶里,小王要亲眼看她沐浴。”
“不要啊,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放开我!”这女子顿时吓得泪流满面,拖在地上苦苦哀求,不断挥舞着双手挣扎。见自己照旧被不断拉扯,无果后她回身想去拽人救自己,可周围一起和她被抓住的中原人纷纷垂首,没一个敢拿正眼瞧她的。
对于他们来说,用一个人换所有人的命,值了。
女人不甘心,挣扎间她再次伸手想要去抓草地上的救命草根,谁知手掌将将触碰到干草,胳膊就被人猛地向后一扯,她便轻而易举的仰了过去。
危急时刻,在落入虎口的最后一霎那,她的手腕被一个人热乎乎的攥住,紧接着,她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谁用力扯了回来,随后她瞧见一个中原男子替她猛地向前一步,伸出捆在一起的双手,死死握住了延枭的脚根。
四周刹然寂静,皑雪吹落草叶的声响都依稀清楚的响在耳畔。
延枭低头瞧着他,神情惊异。他的视线先是在那张发丝凌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又转移到自己被握住的脚踝处的那只手。
……他想用自己来换这个女人?
杂狗!
倏尔,延枭扬起了手中的刺鞭,下手快准狠的抽在中原男人的背上。他骂骂咧咧,脚下不断踹着,想要将那只手踢开。
就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碰了一样。
延枭似乎从来没被人这么待过,红了眼地破口大骂:“中原来的杂狗!凭你也想碰小王?痴人说梦!快给小王松开你的脏手!”
他抬手,再次一鞭子挥下,鞭子上的利刺刮破了男人身上薄薄的衣衫。再一下,这次穿破了肌肤,刺入了通红的皮肤,留下道血淋淋的口子。
那位被救的女人揣着泪水瞪着眼前这一幕,啊啊半响愣是吓得哭不出一句话。
在不知第几鞭后,中原男子蓦地咬住下唇,握脚踝的手不松反而又紧了几分,另一只艰难的抅到延枭的衣边处,渐渐变成掐在角料上,且力道越来越大。
他对那片抹了西域金粉的衣角死活不松手,苍白的指肚有力的攥着布匹,眼见有了撕裂的痕迹。
这番动作,叫延枭忍不住又一脚踹了出去。
男子抬脚狠狠踹了几下,见怎么都踹不动这人,越发的急躁:“杂狗!你给小王松手!”
这时,地上跪着被绑了手腕的中原男人对着延枭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二王子骤然缩了瞳孔,右手握着的刺鞭顿然施劲朝空中猛力一挥,就要重重的抽在中原人的身上:
“我杀了你!”
霎时,一道光影飞快袭来,切断了挥舞的刺鞭。定睛看去,坚硬的刺鞭被刀光一切为二,一截重重落在地上,另一截还握在延枭的手里,愣是生生顿在了半空。
就像是一条没了后的草,光秃秃的迎着风雪直立。
第三章
中原男子蓦然松开紧咬唇齿的嘴,鲜血流淌的腥甜直入鼻腔和口舌,让他不禁咂了咂嘴。他虚虚抬头望向侧方,想要看一看这救了自己的究为何人。
延枭倒是只愣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拔出腰间的佩刀毫不犹豫地砍向而来的马上之人,嘴中污秽不堪:“勃律!你个小狼崽!竟把我爱鞭砍了!这次我一定要宰了你那群狼!”
“你和你的东西一样,都是废物。”勃律拉住绳缰迫使乌骨后退了两步避开延枭的刀锋,随后他又挥出一刀挑飞了延枭的刀刃:“不过在你宰瓦纳之前,我会先砍断你的四肢,割掉你的舌头——不信我们就来试一试。”
眼瞅着深插进地底的刀,他扬眉漫不经心的嘲笑起来:“延枭,不过才几日不见而已,你活得越发愚蠢了,连我的东西都敢抢。”
勃律坐在马背上,高昂着头去笑与他有丈尺距离的兄长。那姿态就像是草原上的傲狼,高贵且无双。而马下这个哥哥,活得就跟他的刀一样,毫无作用。
“勃律!我是你哥哥!你怎敢如此?”
少年嘲讽他:“你算哪门子穆格勒的人?我看旁边乌兰巴尔的三疯子都比你中用。”
瞧见延枭那张嘴巴还要张口说些什么,勃律不耐烦地一刀横在他脖畔,冷然警告:“闭嘴,延枭,你现在若再给我吐出一个字,我就把你扔进瓦纳的窝里。”
二王子瞪着一双赤目吃了瘪,硬生生的噤了声。
耳畔没了聒噪,勃律心情瞬间大好。他视线一扫,想要看看这一圈跪在地上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