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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今天肯赏脸。”

黑色迈巴赫停在不远处闪着灯,司机拉开后座门静候,李济州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脱掉的西装外套搭在小臂,那态度,是连客套都不愿意装了。

陆家成猜出几分缘由,仗着酒劲儿大着胆子多句嘴:“你跟那个白桦?”

李济州动作一顿,转头蹙眉:“怎么?”

陆家成被他的表情煞住,一时语塞。

初秋的夜风虽不凛冽却也不温柔,习习拂动衣衫,陆家成打了寒颤裹上外套,那点八卦的心思也没了,回到正事感慨万分地说:“这回荣陆能中标,还真多亏了有李总你——”

李济州沉声打断:“荣陆能中标只因自身技术过硬,没旁的理由,这种容易让人捕风捉影的话能不说就不说,省得被有心之人听去,让你我都难做。”

陆家成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李济州上车坐进后座,司机驱车绕过喷泉水池,拐个弯准备汇入主干道,前头有辆车被拦在升降杠后面正扫码缴费,等待的空当儿,司机余光瞥见俱乐部侧面外墙有道人影晃动,定睛看去,遂吓了一跳。

“那里怎么有个人?”

李济州正低头刷手机,闻言抬眸:“什么?”

司机指着外面,半开玩笑道:“喏,那边楼上,小伙子模仿成龙大哥呢。”

李济州透过车窗望过去,看清了,一颗心陡地提到嗓子眼。

前面车子动了,司机松刹车踩油门,却听后座一声令下,“停车!”

洗手间门从外紧锁,白桦第一反应自己被人整了,拍门扯着嗓子喊了一阵,外面始终无人应答,他不再做无用功,后退两步望着紧闭的门喘口气,突而笑了。

自己在尔虞我诈的娱乐圈名利场都不曾遭受如此待遇,没想到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四周静悄悄,过往深埋心底不愿拿出来咀嚼琢磨的思绪可劲儿涌入脑中。难道真的让黄淮笙说对了,撇开家世背景的支撑,黄净之本人可能真的毫无可取之处,即便再努力也终究一事无成。

否则,怎么会连喜欢个人都喜欢不好,白费功夫得不到回应。

原地转了两圈,白桦暗自思忖着那人使坏的动机,无非是想把他关在这里一整夜,

等明天早上清洁工打扫卫生开了门,他自然会被放出来,平白让人欺负一通,这种程度的针对不值当告到经理那儿去,只能默默咽下这个哑巴亏。

哪有这么简单,白桦想,既然要闹,那索性再闹大点动静好了。

走到窗边探身低头往下看,四层楼的高度,他拍戏那会儿经常吊着威亚飞檐走壁,并不恐高,再往旁边偏头一瞧,看见了放置空调外机的水泥平台。

砰一声摔上车门,李济州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狂奔过去,他不敢喊,怕吓到上面的人,光是看着那道清瘦身形出现在那种匪夷所思的危险地带,就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也让他根本无暇分心去思考自己这股前所未有的害怕与紧张到底有多强烈。

白桦当明星最红那会儿,被经纪人以唱而优则演的说法忽悠着去拍了几部戏,古装的现代的民国的挨个轮过来,拍一部警匪电影时,为求逼真他坚决不用替身,这事等电影上映后蒋婕才得知,吓到当场晕厥。

剧组的动作指导因此传授了他许多技巧,没想到今时今刻派上了用场,大概就是所谓的技多不压身吧,抓着外墙排水管道从四楼的空调水泥平台安稳跳到三楼平台上时,白桦如是想。

他尽量不把视线聚焦到地面,避免由此带来的视觉落差和眩晕感让他失去对角度和距离的把控,甚至在一个潇洒的落地动作后,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还是,自己简直酷毙了。

骄兵必败好像一则逃不过的谶语,上一秒还沾沾自喜的白桦在三楼通往二楼平台时手心打滑,还好他反应迅速用腰力带着惯性稳稳立住落回平台,却不慎崴了脚,还未来得及呼痛,楼下破空而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小心!”

有那么一瞬间,李济州感觉自己心跳停止了,浑身被激出一层冷汗,他喊完,瞪大眼睛看着三楼水泥平台上的白桦扭身往下瞅,一阵夜风刮起,将那白衬衫吹得鼓荡起来,拢着单薄瘦削的身躯,牵连他的心脏又是一阵紧缩。

“你站好,别动!”

白桦抿了抿嘴,听话地缓缓蹲下身稳住重心,对下面的人说:“我脚崴了。”

天杀的……

李济州想爆粗,逼到嗓子眼的脏话又硬生生憋回去,简直要疯了。

好在这时候一群人跑过来,搬着消防梯以及充气垫,原来是司机临危不乱地去叫来了俱乐部经理。

“他脚崴了,梯子不管用。”不等经理跑近,李济州语速飞快道:“充气垫先铺上,一个不够,再多拿几个,你们在这儿看着他,三楼那个房间怎么走,带我过去。”

三楼洗手间门哐当打开,李济州一个箭步冲进去,扑到窗边探身往外看,右侧水泥平台上,白桦听声儿转过头,漂亮脸蛋上蹭了几道灰,可怜又可恨。

深呼吸一口气,李济州伸长手臂:“别怕,把手给我。”

“怎么会想不开去爬空调外机呢?多危险啊。”

白桦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捂着冰袋冷敷脚踝,面对经理的疑问,如实回答道:“不知道谁把四楼员工洗手间的门反锁了,我出不去。”

话说得足够明白,经理一听便知,硬着头皮看了眼旁边面沉如水的李济州,这事可大可小,白桦与这位主儿又关系暧昧,就看他想不想追究了。

“时间不早了。”李济州站起身,单手插兜侧过脸对经理道:“我得带他去医院,先告辞,至于是谁反锁了门,到处都是监控,应该不难调查。”

车子在凌晨空旷阒寂的大马路上疾驰,后座,李济州抱臂侧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白桦,开始秋后算账:“你挺能啊,飞檐走壁的,真当自己是蜘蛛侠?”

白桦实事求是道:“……我练过。”

李济州怒极反笑:“你他妈——”

白桦刷地扭脸看过来,尖削下巴上还留着一块未擦掉的灰,“别骂人。”

李济州再度深呼吸平复心情,伸手揩去那抹灰,然后扣住下巴不放,“不骂你,你能长记性?”

“也对。”白桦说:“那你骂吧,反正也骂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李济州莫名心下一窒,追着问:“你要走?”

白桦道:“不是我要走。”

后面的话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自明,是李济州不会跟他长久。

沿路掠过的霓虹浮光掠影,司机在前排安静开着车,俩人在后座隔空对视,各自沉默。

良久,李济州收回手坐正身体,淡淡道:“白桦,你如果想找个长期饭票,我可以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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