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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刚从对方手里抢了个宝贝过来。
突然被点名,陆家明肉眼可见地不自在,加之李济州气场迫人,等了几秒才听他嘟囔一句:“……不太舒服。”
“哪儿不舒服?”钟泊南上前一把勾住对方脖子,欠嗖嗖的:“我说陆老弟怎么瞧着没上回精神,谁惹你了,快跟南哥讲讲,南哥给你主持公道。”
陆家成哼了一声:“他不给我惹事就谢天谢地了。”
李济州耐心告罄,视线被心思牵引着朝自助餐台的方向一扫,陡地愣住,方才还立在那里的人影眨眼间竟凭空消失了。
高大身形一闪,李济州匆匆离开,陆家成哎哎两声欲追,被钟泊南挥臂拦下,找个借口把人支开。
推着餐车经过的服务生被大步走来的英俊男人揪住,指着餐台方向问:“刚才站这儿的人去哪儿了?”
服务生一脸迷茫,这来来往往过来取餐的人多了去了,他哪儿能一个个都记住去向,又不是人肉摄像头。
李济州作罢,放了人,以餐台为圆心往四周寻觅,有不识眼力劲儿的逮住机会过来搭讪,被李少爷冷着一张棺材脸打发走。
数步之外,贯通上下两层的实木旋转楼梯下来几个人,为首那位花衬衫白西裤,指间夹着烟,朝人群中喽一眼,蜷在眼角的笑意加深。
“Theo。”
又是哪个不开眼的跑来烦他?李济州拧眉回头,却见秦天迎面走过来,哥俩儿好似地搂上他的肩膀,上演一出虚假兄弟情:“泊南那小子没诓我,还真把你请来了。”
说着又往旁处瞧了瞧,好似鲜见形单影只的李济州,甚是稀奇:“你带来的伴儿呢?”
他一问不打紧,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李济州挥开搭在肩膀上的手,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带人来了?”
秦天把烟叼进嘴里,收紧腮帮子猛吸一口,吞云吐雾地笑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Theo身边从来不缺美人的嘛。”
李济州没接他的话,心头却浮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焦躁慌乱,早知道就不带白桦过来了,眼下整艘游艇都是秦天的地盘,若真是他起了色心把人藏起来,事情就有点棘手了。
“莫非我猜错了,李少今天没带人来?”秦天见状挑眉,后退半步视线堂而皇之地往对方下三路走,笑容里带着点男人间不怀好意的调侃:“不会吧,你是准备修身养性了么?”
李济州看着面前这张隐隐透着肾虚的脸,陡然松了口气,他想起秦天纵欲无度,又是个急色的人,若真被他抓了白桦去,恐怕没时间跟这儿废话那么多。
于是单手插起兜,勾唇一笑:“修身养性也没什么不好,我还年轻,要懂得养精蓄锐的道理。”
正说着,余光内倏而闪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是寻了许久的白桦又回到餐台附近,他暗暗吁出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那边秦天被明着内涵一番,眸中蕴起几分怒意,须臾间又消弭,方李两家他都吃罪不起,换做别人敢当面嘲笑他肾虚,早被打手们胖揍一顿再丢进海水里醒醒脑子了。
“哈哈……”他干笑两声,抬手拍了拍李济州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修身养性什么的改日再说咯,这大好的良辰美景,你可别辜负了。”
秦天毕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李济州给台阶就下,也笑道:“放心,秦公子的场,我当然要捧。”
他一心二用,边虚与委蛇地社交,边不动声色地留意着白桦那边的动向,将对方的身影牢牢框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生怕一个不留神再把人搞丢。
陡地,又一道影子闪现,径直朝着立在点心台前的白桦而去。
是陆家明那小子。
第十一章 “我五音不全。”
陆家明今天来这里兴致本不是很高,他自小被哥哥带大,长兄如父,家教甚严。陆家成人到中年却无妻无子,因此对亲弟弟十分看重,生怕他行差踏错误入歧途。来到游艇派对这种场合更不必说,恨不能把人绑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盯着。
可再怎么着也有盯不住的时候,趁哥哥被钟泊南拉去谈事,陆家明偷摸溜走,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间漫无目的地游荡,视线捕捉到熟悉的身影,陡地一愣。
他确实有一阵子没见到白桦了,发消息收不到回复,去俱乐部找人又屡屡扑空,对于他的频频示好,白桦的拒绝无声却也笃定,但只要没明说,陆家明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追人么,总是要下点功夫的,何况又是这样难得一遇的美人。
快步走上前,他一边感慨今天这趟总算来着了,一边欣喜若狂地朝前方喊出声:“白——”
后脖领子猛地被人揪住,巨大的力道扯着他整个人朝后一仰险些跌倒,等站稳后惊魂未定地扭头,对上一双幽深晦暗的眼,叫他心头一震,“……李少?”
李济州一言未发,松开他活动了下手腕,将人晾在原地大步流星地走到白桦身旁,抬臂揽上对方的肩膀。
陆家明呆立当场,神色从错愕到震惊再到失魂落魄,心情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眼睁睁看着心心念念的人此刻转头与李济州对视,嘴角荡开一抹清浅的笑。
“你忙完了?”
“嗯,吃的什么?”
白桦捏着白色瓷碟,上面盛了一枚翠绿点心,四四方方,精致小巧,其中一角用勺子刮下了缺口。
“这个吗,抹茶慕斯。”
“给我尝尝。”
白桦放下碟子,“给你拿块新的。”
手腕被攥住,“别麻烦了,就你手里这块。”
白桦微怔之后并未扭捏,把自己的勺子递过去:“给。”
李济州接过,就着他的手从碟中切下一块吃进嘴里,品了品,失望撇嘴:“不甜。”
白桦一双瞳眸被头顶水晶灯照得剔透明亮,颊边弯起好看的笑弧。
“笑什么?”
“你知道吗,对一份甜品最高的褒奖就是,不甜。”
“哦,那是我孤陋寡闻了。”李济州说:“我就特别喜欢吃甜的,小时候还创下过一口气吃掉二十个黑芝麻汤圆的记录……”
“然后呢?”
“……急性肠胃炎,去医院输了两天液才好转,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看见汤圆就反胃。”
“……”
另一处,立在原地未走的秦天将这边二人的互动尽收眼底,目光荡悠悠落在白桦身上,摸着下巴咧开嘴笑了。
夜幕降下,如蓝丝绒般铺陈,巨型船身推着浪头驶入广袤海面,波涛翻滚着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尾巴。甲板上灯火通明,俊男靓女三五成群地聚集,船舱一楼搭了个小型舞台,一支乐队在欢呼声中走上去,电音和弦明快激荡,瞬间将气氛又拔热了几个度。
几分钟前李济州被钟泊南临时叫走,落单的白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