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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两个正嬉笑打闹的男服务员一前一后挤进来,为首的那个率先看到屋内有人,遂被李济州浸着冰碴儿的眼神冷冷睨过来,吓得他浑身一凛,僵在那里。
后面那个还在推着他:“快走啊,好狗不挡道……”
白桦被摁坐在李济州腿上,见状慌忙要挣扎起身,却让铁一样坚实的臂膀紧紧箍着,动弹不得。
两名男服务员齐齐噤声,表情微妙地看了白桦一眼。
李济州阴沉着脸朝门口吐出一个音节:“滚。”
门一开一关,那俩人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没眼色的东西。”李济州说完这句,刚刚还紧箍在白桦腰上的手却松开了,仰头看着他微微僵硬的脸色,掐起下巴戏谑:“这就吓到了,他们还不知道你跟了我么?”
从休息室出来,白桦要去负一层的换衣间,出口需要绕到对面去,夜场音乐劲爆,舞池沸腾,那位金发主唱也玩嗨了,正握着立麦让大家点歌,七嘴八舌喊什么的都有,他随机指了一位粉丝,对方兴奋地大喊:“能不能来一首黄净之的《热火》?”
金发主唱挑眉:“哇哦,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偶像?”
一时间欢呼声更加震耳欲聋,金发主唱笑着拨动吉他弹了一串激动人心的和弦,舞台后方的巨幕跟着一闪,讨巧地打出《热火》的单曲封面,黑红双色做底,如同浩渺烟霞,一张精致侧脸藏匿其中,只露出一道刀刻斧凿般清晰优越的下颌线,给人大道至简的感觉,却又矜贵,神秘,高不可攀。
前奏起,人群沸腾,欢呼雀跃,角落处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开合,两道高瘦人影悄无声息地闪出,消失不见。
钢制隔音门阻掉大半喧嚣,李济州扯松领带,呼出一口浊气,终于耳根清净。
“我先去开车。”他扭头问白桦:“换衣服要多久?”
“五分钟。”白桦说:“但我现在走算早退,要找个人顶班。”
“麻烦。”李济州虽这样说,却也没再多加阻挠,“我最多等你十分钟,超出一秒你自己看着办。”
白桦没问他想让自己怎么看着办,点点头转身走员工内部通道的楼梯下去了。
原以为这个点换衣间没什么人,没成想,却碰见了不久前误闯休息室的两位,俩人该是在躲懒,听见脚步声还紧张了一下,等门口人影一闪,看清了来人是白桦,其中一位松口气的瞬间又撇撇嘴,意味深长地抛来一句:“是你啊……”
白桦没接腔,他才刚来一个多月,跟这里的人本来就不熟,也没有社交欲望,只求独来独往的清净,他径直往里走,停在自己的柜门前,拿钥匙开锁。
“傍上金主就是好哇……”那位继续操着不高不低的音量冷嘲热讽:“不像我们,起早贪黑干苦力,也赚不到几个辛苦钱,别人呢,只要轻轻松松往床上一躺,张开腿就行了……”
旁边那位明显胆小怕事,边往白桦这边瞟边出言阻止:“……快别说了。”
“我又没指名道姓,敢做还不敢当么?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让我去干那个,我是绝对干不来的,男人跟男人,想想都——”
砰——
柜门猛然扣上,巨大的撞击声截断了那人的话,也让他如同惊弓之鸟般从椅子上猛弹起来,对大步朝这边走来的白桦怒目以示,却肉眼可见的色厉内荏:“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废物。”白桦面色平静地吐出两个字,那双淡漠的眸子无端生出居高临下的睥睨感,让刚刚还口出恶言的人心神俱震惊恐不已。
“让开。”
反应过来时,俩人已经不由自主地侧身让出路,视线跟随着擦肩而过的白桦,又目送对方步伐稳健地离开,始终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他们居然难以分辨此刻的白桦跟那会儿休息室里的李济州,究竟哪个更加恐怖一点。
从大门出来,那辆熟悉的迈巴赫GLS打着双闪泊靠路边等待,白桦拉开副驾门坐进去,李济州抬起腕表看了眼后慢条斯理地报时:“……十一分,三十六秒。”
白桦扯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过来,眼神带着怯:“找人代班耽误了点时间。”
李济州好整以暇:“你人缘那么差么,找个人代班都这么麻烦?”
白桦抿抿嘴:“可能因为我前几天刚请过假吧。”
李济州没话说了,假是他给请的,算起来还要怪在自己头上,于是按下不表,“安全带系好,走了。”
第八章 “我社恐。”
车头灯破开如墨夜色从前庭一路晃过二楼的玻璃花房,林叔抱起窝在膝上的橘猫凑到窗边瞧一眼,推着老花镜笑得慈眉善目,“……混世魔王回来了。”
两人双双下了车,那边厢林叔已经领了名女佣在廊下恭候,迎面彬彬有礼道:“晚上好,白先生。”
白桦礼数周全地冲他颔首,笑了一下:“晚上好。”
短短几天,再次见到被李济州带进家门的白桦,林叔并未有太多惊讶,若按照谈恋爱的进程来看,俩人这会儿应该处在热恋期,可不正是上头的时候么。
至于为什么要用谈恋爱作比,林叔想,就当自己老糊涂了吧。
李济州是直接从公司出来杀去的云巅俱乐部,此刻一手拎着西装,进了门先使唤人:“让厨房做点清淡好消化的送过来。”
林叔一愣,关切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饿着肚子?”
李济州扭身用眼神一指:“不是给我,给他。”
林叔心下了然,离开时还贴心地将佣人也一并带走,只剩下俩人的客厅,李济州一屁股坐进沙发,抬手把人唤到跟前儿。
“今晚就不送你回去了。”
白桦面对着他垂首敛着眸,“哦。”
李济州笑着抬臂又将人揽进怀里,明明俩人个头相差不多,白桦的骨架却更显纤细,身形瘦而不柴,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让他总也抱不够似的。大手不自觉地顺着劲瘦的腰线一路滑下,包住挺翘的臀又掐又揉,低沉嗓音裹着蔫坏:“……这里应该恢复好了吧?”
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四周照得纤毫毕现,迎面约三层楼挑高的弧形落地窗外视野一览无余,玻璃上印出俩人的影子,无声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窥视着,白桦脸皮儿没他厚,闭嘴不答。
李济州气定神闲,“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
“……”
“不会吧,这都一个星期了,我有那么厉害吗?”
面对某人的自吹自擂,白桦继续沉默,老实说他在这方面的经验约等于零,压根比不出什么好坏,是李济州给了他一个前所未有的感官世界,他也放任自己忘乎所以地沉浸其中,有点类似于酒精和烟草带来的精神麻痹,可这两样在他人生前几年极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