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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生的孩子,身份特殊,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你心里明白就好,切记不要去招惹。”
李济州闻言略一诧异,随即又升起另一层预感,故意道:“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这个项目我准备交由你全权负责,日后少不了要跟那位顾总打交道,多了解一些总没坏处。”
“这么重要的项目,全部交给我,你放心啊?”
方凝认真地看他一眼,“你是我儿子,交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第六章 “你是第一个。”
云巅俱乐部员工换衣间,白桦拉开储物柜柜门,脱掉工作服,拿出自己的T恤套上,搁在角落的手机屏幕一闪,他五指插入发间简单拢了拢被领口蹭乱的短发,方才不慌不忙地拿起查看消息。
李济州一连发过来三条微信,前后间隔约莫一个多小时,字里行间的语气也逐渐失去耐心。
——今晚八点去你们俱乐部对面那家酒店,顶层行政套房,跟前台报我名字,她会给你房卡。
——回消息。
——人呢?
白桦慢条斯理地打字回过去:不好意思,刚在上班,手机没带在身上。
余光里阴影一闪,背后有人经过,他不动声色地摁灭手机,拽下搭在柜门上的工作服,拎在手里对折叠好,平整放入,砰地一声扣上柜门。
还没走出俱乐部大门,电话就追了过来。
李少爷劈头盖脸一通输出:“你这上的什么破班,手机也不准拿,万一有急事怎么办?”
白桦立在台阶下看着夜色中霓虹斑斓的车水马龙,轻声细语地解释:“这是规定,我们也没办法。”
“趁早辞职别干了。”
“……抱歉。”
李济州惯会给一巴掌再给颗甜枣,态度很快软下来,道:“行了,我没怪你,现在下班了吧?”
“嗯。”
“来对面酒店。”
白桦迟疑了一下,“做什么?”
李济州被他看似天真的话逗乐,心道果然还是个雏儿,人生头一遭,紧张也在所难免。
“你说呢?”
白桦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像是被吓着了,磕磕绊绊地出声:“我……”
李济州轻笑一下,好脾气地有商有量:“那这样,你要是还没做好准备,我今天就先不碰你。”
“那——”
“不过你还是得过来,”某人转瞬间又出尔反尔,“一天没见,怪想你的。”
“……哦。”
酒店顶层行政套房,李济州刚挂断一通电话,点了根烟站在落地窗边吞云吐雾,不多时,门铃响,他拿下烟头掐灭,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玄关处拉开门。
顶层空无一人的走廊,白桦形单影只立在门外,目光与他有一瞬间的交汇,随即微低下头躲开视线,双手垂在身前,十指交叉虚虚地拢着,似有些窘困。
“晚上好。”
李济州话音落,倏而一把扣住手腕将人拽进屋,白桦反应不及,被巨大力道带着,直直撞进他怀里。
砰,门重重关上,封锁了唯一的退路。
被两条精悍有力的臂膀牢牢圈着,大手揽在后腰,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传递着对方的体温,白桦猝不及防睁大了眼睛,胆怯的表情像惊弓之鸟,看得李济州下腹一紧,心底暗骂一声艹,他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况肖想多日的美人在怀,再想想不久前夸下的海口,简直自讨苦吃。
“我有点后悔……”低哑着声音一下叹息:“看来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白桦眼底慌乱更甚,抵在坚实胸膛前的手用力一推,竟真的被他挣脱。
李济州后退半步,背部靠着墙稳住,额前两绺发丝垂下,平添了几分桀骜不羁。
“别怕。”他勾起唇角,像是在给对方吃定心丸,也像在催眠自己:“我说话算话,今晚一定不会碰你。”
白桦不说话,只看着他,漂亮的瞳眸中满是惊魂未定的紧张。
不行,不能太急。
李济州不喜欢霸王硬上弓,向来讲求的都是个你情我愿,可眼前这人却神奇地激发出了他最原始的施虐欲,在体内横冲直撞妄图捣毁理智的高地。
他深呼吸一个来回,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温言道:“你刚下班?吃没吃晚饭,我让酒店送些餐点过来一起吃?”
白桦抿了抿嘴:“好。”
餐点很快由推车送入,盖子掀开,食物香气瞬间扑鼻,白松露烩饭,蟹粉海胆意面,香煎牛肋排,布列塔尼蓝龙虾,松茸菌煲排骨汤,另外还附赠了一瓶佐餐的红酒。
服务员往餐厅区布好菜后便退下,那瓶红酒竟也贴心地给提前醒上了,头顶垂丝水晶灯洒下一洼暖黄光束,桌上成套的餐具高脚杯双双对对,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
李济州不禁想笑,这阵仗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过来吃饭吧。”他招呼人走近后,似笑非笑道:“要不要喝点酒?”
白桦摇头,“我酒量不行。”
“行不行都是练出来的,一杯总可以吧,就当是陪我了。”
他一锤定音,说完便拿起醒酒器兀自倒上,白桦再难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珍馐美味摆了满桌,却远不及对面坐着的人秀色可餐,李济州才陪着方凝应付完一顿商务饭局,压根儿不饿,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慢点吃,别噎着。”
他这纯属没话找话,白桦的吃相非但一点也不狼吞虎咽,反倒异常斯文秀气,举手投足间叫人赏心悦目。
李济州堂而皇之地盯着他瞧了半晌,开口问:“你老家哪儿的?”
白桦动作一顿,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方才抬眸答道:“我是北方人。”
“北方哪儿?”
“小地方,不值一提。”
李济州笑:“不愿意说?难不成你是想防着以后跑了,我会顺着地址找到你老家去?”
白桦没辙,老实报出一个小县城的名字,李济州果然没听过,把话题轻巧揭过:“吃饱了?”
“饱了。”
李济州眼神往身侧一递,颐指气使:“过来,坐我旁边。”
顿了顿,白桦才站起身绕过桌子走近,刚拉开椅子,手腕又被大力攥住,李济州将人拽到跟前儿,拦腰一抱摁在腿上,仰头欣赏着他脸上的惊慌失措,声线暗哑:“俱乐部经理没教过你要怎么哄人开心吗?”
白桦垂眸看着他,眼底蕴着一丝李济州未曾察觉到的别样的情绪,颈间喉结上下滚动:“没教过。”
“也好。”
手掌隔着单薄衣料一寸一寸往上摩挲,按在后心处,稍稍发力,怀里人被压着不得不贴上来,两片近在咫尺的淡色唇瓣让酒润出诱人犯罪的红。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好温柔,不像李济州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