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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被她留在了床边的桌子上,用来给远道而来的客人照明。
“再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问。”
安西娅坐在床边,解开了自己扣的严密的扣子,把伤口暴露给了老妇人看。
一个白天过去,伤口已经扩大到有巴掌大小。
这部分的肌肤已经干瘪下去,细密的深绿色霉菌攀附在上面,看起来格外恶心,安西娅拨开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用力一点,手指就插进了霉菌和更深层的血肉里,再拔出来时,指尖已经感染了黑红色的腐朽血肉。
拿起手帕擦了擦指尖血肉,安西娅说道:“夫人,如您所见,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感染了。您有办法解决这些霉菌吗?如果没办法的话,以我的身体素质,恐怕撑不到祭典开始。”
门口前,安西娅清晰的看到老妇人身体僵硬了。
她表情毫无变化,但身体迅速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灵敏冲到了安西娅面前来,脖子低下90度,和身体形成了一个直角。
安西娅脊背挺直,强忍下逃跑的冲动,任由老妇人看自己。
她能够感觉到,老妇人对她身上的伤口格外焦躁不安。
“……我会救治你的,让你的身体重新恢复到完美。”老妇人说道,雾霭一样灰蓝眼珠,在烛光下格外渗人。
“谢谢您,做为报答,我有件事情必须提醒您……”安西娅感动坏了,立刻说道:“……和我一起同来的那个黑人不怀好意,他根本不是劳伦斯家族的后裔,而是一个想要破坏祭典的混蛋。”
……
安西娅失踪了。
晚上聚餐前,安西娅小姐并没有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餐桌上,他的母亲,问遍了庄园里所有的仆人,都没有得知安西娅去了哪里。
第二天白天……
第二天夜里……
安西娅始终没有出现。
布鲁克猜测跟那张深绿色的邀请函有关,毕竟白天最后一次见面时,她才说过要去参加祭典。
但布鲁克不敢说出口,乔治亚娜也一样。
这是巨大而惊悚的秘密,说出来只会给亲人带来灾害,他只能怀抱着这个秘密,忍耐一日比一日恐怖的噩梦,拼命祈祷着事情出现什么转机。
但他还能够忍耐,乔治亚娜已经忍耐不了了一天比一天惊悚的幻象了。
被那些恐怖的幻觉折磨,白天夜里都无法得到安眠,她已经接近精神失常,甚至开始意图自杀。
把妹妹拦下来,又给她强制灌下了安眠药以后,布鲁克意识到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试着找过驱魔的牧师,也试着问过那个无缘无故复活的僵尸,但他们都没有解决方法。
满月的夜晚下,布鲁克骑马奔腾,口袋里还揣着那张阴魂不散的邀请函。
他一边驾马狂奔,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乔治亚娜真的会死……我得赌一把我得赌一把,我得赌一把……”
反复给自己加油鼓气之后,布鲁克才勉强压下恐惧,一刻不停歇的朝金斯波特小镇跑去。
他的口袋里,邀请函发出腐朽绿光。
无形之中,屏障被穿透了。
寂静荒凉的小镇出现在了布鲁克前路上。
第63章
遥遥望着这个小镇,布鲁克满身冷汗,手指颤抖的几乎拉不紧缰绳。
这个小镇……这个小镇和他做梦时做到的一模一样!
布鲁克的胯·下,好像也意识到了某种不祥,骏马不安的嘶鸣起来,身体激烈转动,想要把马背上的主人甩下去,他几番安抚都没有用处之后,怕被摔断腿,只好先从马背上离开。
他刚一跳到地上,马匹顺着离小镇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等等!”
布鲁克往前追了几步,但人类怎么可能跑得过马匹,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坐骑消失。
这下没办法,只能接着往前走了。
小镇和噩梦当中的一样,道路崎岖的很容易让人迷失,只是这一次布鲁克有所准备,一路上都做出标记,确保了自己不会迷失方向。
这里寂静无声,一路走来荒无人烟,但布鲁克总有种有人在盯着自己的感觉,他连续几次都猛然回头,想要找出偷窥者,却只看到了黑暗的窗口。
也许真的是错觉吧。
布鲁克生压下心中不断升起的寒意,在镇子当中胡乱走动着,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狂奔起来!
碰——
他在雪中重重摔倒了!
等布鲁克忍着疼痛爬起来之后,就感到眉骨处原来一阵刺痛,他胡乱的抹了一下鲜血,眯眼,看到了这条小巷的第七栋房子里,二楼亮着微弱光芒。
布鲁克先是一喜,紧接着又忐忑起来。
——能够在这种怪异的小镇生活,屋子的主人说不定会是恶魔。
他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就看到二楼一扇窗户的窗帘被拉开了。
窗帘后,一个穿着黑色古典长袍的人正俯瞰整个小镇,他面孔英俊,但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漆黑一片,比最深的夜色还要黑暗。
他看着摔倒在小巷里的布鲁克,嘴角微微翘起。
明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表情,布鲁克却下意识感觉到了恐惧,猛然低头,全身都瑟缩了一下,就好像小动物看到天敌一样。
等到布鲁克再抬头去看时,二楼的窗帘已经被重新拉上了。
那栋房屋的大门并没有关严,门缝里隐隐约约透着亮光,还有怪异的金属碰撞和摩擦声,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从雪地上爬起来,布鲁克忍着恐惧和逃跑的冲动,蹑手蹑脚的跑到门缝前,悄悄向里面偷窥。
潮湿阴暗的客厅里,有着熟悉背影的少女,被绳索牢牢地绑在了沙发上,头微微偏向内侧,就好像昏迷或者死亡了一样,她脖颈和锁骨处,全都是蔓延而出的黑红血肉液!
两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就站在少女的身边,手中分别拿了古怪的药剂和一只中世纪的羽毛笔,不知道在忙忙碌碌的干些什么,但随着他们落下的动作,更多的黑红鲜血顺着脖子处潺潺流出,划过身体和沙发,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
地面上,腐烂的绿色霉菌和黑红血肉被搅和在一起,变成了极其刺眼的古怪色泽!
“啊——!”
布鲁克膝盖发软,惨叫出声!
……
布鲁克怎么也出现在这个鬼地方了?
乍一听到大表哥的土拨鼠尖叫声,正侧躺在沙发上,接受无证医生治疗的安西娅感觉耳朵都要震聋了。
老妇人说要救治她,就半点不带耽搁时间门的,去隔壁房间门通知了那个老人一声,就一左一右的,重新把她带回了一楼楼客厅里。
走下楼的时候,安西娅试探性的说不急于一时,等到白天再治疗也可以,被两个老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们似乎比安西娅自己,还要注重她的身体健康。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没有其他好办法,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