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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但他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并没有着急拿。
邵颜提议:“吃完晚饭再走不迟,我们顺路,正好可以一起。”
“不了,”贺召拒绝道,“我妹妹
在,我跟她一起。”
邵颜登时来了兴致:“阿甜妹妹在锦城?你干嘛不叫她出来逛逛,我还没见过她呢,晚上我请客怎么样?”
贺召蹙眉,实在讨厌她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三小姐,在我知道邵总因为你的缘故才多给了我一次机会之后,这桩生意就已经谈不成了。你是个极端利己主义者,做的一切都有目的,这次插手是为了什么,趁我还想听,别拐弯抹角,不妨直说。”
博天铝业的邵总也是业务出身,非常惜才,经由贺召的朋友搭线,对贺召很感兴趣。可他事务繁忙,要不是邵颜插手,昨晚就已经出差去国外了。
邵颜精明至极,从不做没好处的善事。贺召等在这里就是想等她开口,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
见贺召没了耐心,邵颜反而坦荡地笑了:“好吧,你痛快,那我直说了。上次街舞比赛你爽约,凝凝很伤心,马上就要放暑假了,期末考完有家长会,凝凝希望爸爸妈妈都能去,你意下如何?”
穿着正装的贺召烦躁地“啧”了一声,颇为无语地偏过头去。
邵颜几次接近他都是为了邵子凝,果然这次也不意外。
“我不是凝凝的爸爸,你能不能别算计我了,我帮她再多次也帮不了她一辈子。”
邵颜无所谓道:“她的一辈子有我来帮,你只要眼下多帮她几次就好。”
“……我有这个义务吗?”
邵颜不置可否。
闷热的风掺杂着几丝从河面掠来的凉爽,邵子凝玩够了吹泡泡,正在地上捡树叶。邵颜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莫名其妙地问贺召:“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名字挺配的?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假戏真做呢,话别说太死。”
贺召一脸嫌弃。
“真的。你看啊,贺召,邵颜,我的姓里有你的名字,不浪漫吗?”
“照这么论,你全家人的姓里都有我的名字,全世界姓邵的我都欠他们的。”
邵颜嘴角抽了抽,一向大方得体的她竟然露出了想骂人的表情:“……贺召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
贺召痞里痞气地叼了支烟在嘴里:“还好吧,至少我没离异。”
邵颜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
贺召低头点烟,一摸兜发现没带打火机,估计是被甜喜给藏起来了。
无奈把烟扔进垃圾桶,他看了眼手表,也不知道甜喜在酒店里干嘛,睡醒了也没给他发消息。自从叶敛青出现,甜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有时候明明还跟以前一样喜欢黏着他,有时候又疏离得过分,让他欢喜忧愁患得患失,就好像突然老了好几岁,萌生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想到甜喜,贺召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许多。
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的名字是想要个妹妹的意思,如果名字真的会有什么浪漫,那也肯定是她给我的。只要她认可了,我应该不会过敏。”
邵颜时常觉得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她?”
“不为什么。”
“我才不信你会做没有原因的事。”
“确实没有原因,想在乎就在乎了,说不定比你在乎邵子凝更在乎。”
邵颜像被挑衅了似的,抱着胳膊:“拜托,凝凝是我亲女儿,有血缘关系的。你跟阿甜能比得过我们吗?”
贺召挑眉,并没有回答,拿起自己的外套告别:“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一步,再见。”背影很快消失在柳枝摇曳的尽头,随后拐进了面包店。
要多挑几样才行,不知道早上买的那种甜喜爱不爱吃,待会儿回去万一堵车就麻烦了,饿着小狗可是会不乐意的。扫了一遍货架上的品类,他很客气地对店员说:“每样都拿一份,谢谢。”
店员一起出动来打包,而他静静地站着,心里想的全是下个周末该怎么把甜喜弄回家。
他向来不擅长跟别人解释,有关于他和甜喜之间的一切。
对他而言,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没有任何责任,更没有所谓义务。只有灵魂滋养的羁绊,是足以超脱生命的在乎。
第11章 哄妹
贺召一进门就看见甜喜穿着昨天的裙子坐在地上,不知道在行李箱跟前干嘛。
“找什么呢?”他问。
甜喜头也不回:“我要搜刮你的财产。”
“要财产做什么?”
“卷走!”
贺召路过她身边时好心指点:“那个黑色裤子口袋里有二十。”
甜喜准确地翻出二十块揣进自己包里。
离天黑还早,贺召把买来的面包全都放在桌上,堆成小山。发现她的早饭剩了很多没吃完,随口问道:“中午吃什么好吃的了?”
甜喜装听不见。
贺召挽起袖子大步上前,单臂搂着她的腰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强迫她面对面:“问你话呢。”
甜喜扭头:“没有。”
“没有?”贺召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语调顿时低沉,“为什么没有?”
“不想吃。”
“你今天都在屋里做什么?”
甜喜撇了撇嘴:“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不想吃饭。这话让哪个家长听见能不生气。
贺召的脸色立马黑了,但想到之前好几天没见,今早开始又忙了一天没顾上她,多少有些不想把宝贵的时间用来闹别扭。沉默片刻,他控制好自己的语气才再次开口:“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我那么忙又不能时刻提醒你,还要我担心。”
“你忙什么?”明明就是在陪邵三小姐带孩子而已。
甜喜嘟囔完了兴许是觉得态度不太端正,又补了一句:“你忙就忙呗,我又没让你管。”
好好的话说出来有点廖满满阴阳怪气的那股劲儿。
贺召的理解果然产生偏差,一下子没压住火:“没让我管,那你让谁管?叶大夫?我看你让他管这几天有点忘乎所以了。你调理身体这么多年,我一顿饭都没缺过你,现在你自己饿了一天还想怎么样?这是锦城,不让我管你应该去明州!”
本就微妙的气氛乍然被推向敏感的高丨潮,甜喜被他凶得愣了一下。
像被灌了一大杯柠檬汁,酸涩之感不等她回味便从胸腔迸裂,顷刻间麻痹了她的感知,又无情地冻僵了她的血管。
她昨天奔波在三个城市之间,累得都要虚脱了,觉没睡好,心没少担。如果早知道贺召来锦城是为了找邵颜,她何必傻乎乎地跟着跑,显得那么多余。
心里从来就没这么委屈过,眼眶倏尔泛红,她紧抿着嘴巴,声音犹如紧绷的弦:“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你食言在先啊。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变成虚伪的大人,也答应我永远不会让我找不到你,你做到了吗?我是去了明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