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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瓤,留下薄皮切成细丝, 立即放入盐水中浸泡一刻钟以减少涩味。

清水煮沸, 加入柚子皮熟至透明, 然后加入果肉和糖, 中火熬制到粘稠。出锅前倒入蜂蜜, 搅拌均匀后趁热倒入密封罐储存。

冬日难得的好天气,午后阳光铺满在院子里, 温温柔柔不带一点儿骄横, 把人晒得懒洋洋的。风也懂事的偷溜离去, 枯枝枯叶终于能挺直腰背尽情舒展。

萧懿坐在屋檐下,悠哉悠哉洗柚子、剥柚皮、煮茶饮, 周围弥漫着柚子特殊的果香,舒心又闲适。这一罐送给她, 那一罐给她。

“又快到除夕哩,岁岁年年真快啊。”孙媪坐在矮凳上掰柚肉, 不知怎么突发感?慨。这一年,着实变化良多,去岁哪能想到现在的她坐在国公府剥柚子呢。

是?啊,萧懿搅拌的动作一滞,来异时空居然有半年多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不能回家过春节。大学每次寒假她总是?第一个?离校的,即使?十几小时的火车车程很难熬,但想到父母殷切的等候又觉得根本不是?事儿。工作后,她也一定会提前几日请年假,根本不可能留到除夕才返家。

但现在,她再?努力也挤不进?春节返乡潮。眼里悲伤突如其来的汹涌,来不及掩饰便浸湿了睫毛,泛滥成一座汪洋。

“女郎,快糊了!”阿田指着煮干的锅底惊呼。

“啊!”萧懿回神,手忙脚乱将?锅端离炉火。

孙媪察觉出萧懿的低落,轻声道:“女郎是?想娘子和阿郎了吧?”

“嗯。”萧懿低头,虽然和阿宜的爷娘并不相同?,但心情是?一致的。

不过,她又重新?振作,没有父母的第一个?春节,更要过好才行,就当自己身处民俗体验村吧!

民俗体验村,真的是?很恰当说法。现代?城市的年味越来越淡,春节吃吃喝喝就稀里糊涂过去了,延续的传统文化少之?又少。哦,在萧懿的家乡,可能就打麻将?这一项传统技艺永不失传吧。

本朝的年味是?在腊月里积攒的。腊八打头阵,敲响过年第一钟,所谓“腊日祭灶,年下来到”。本朝圣人还会在这一日给百官发放过节福利——口脂和面霜。

甭管紫袍大员还是?青衣小官,胡须底下皆藏着一口桃花红的阔嘴,吼,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那一阵子,萧懿见大伯父、二伯父都忍笑得辛苦呢。

有文采的官员还会作首小诗感?恩圣人,比如“腊日常年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之?类的,溜须拍马都讲究个?“雅”字。

腊月廿三,小年祭灶。府内大大小小的灶台清洗一新?,可把金娘子累得够呛。

腊月廿四,掸尘扫房。辛苦的人变成各院的粗使?婢女,掸尘拂垢、洗洗刷刷没得停歇。

腊月廿五,糊新?窗。为啥要这么做,孙媪也答不上来。

腊月廿八,贴窗花。

腊月三十,一夜连双岁。

除夕这夜难得的团圆,萧家大房、二房齐聚一堂,庭院里的火堆燃烧得正旺、火光冲天,厅内老老少少笑意洋洋。

萧大伯发话,“岁饮屠苏,小者得岁,先酒贺之?。”

家里曾孙辈、孙辈挨次喝酒,一岁的小孩儿就用筷子沾了滴酒意思意思。屠苏是?中药混合制成的,用来防瘟疫。除夕夜里饮屠苏酒,祈祷小孩新?的一年无病无灾。

“不好吃。”元儿喝了一口立即皱巴巴地,刚想摇头抵抗但被萧二郎无情镇压。

“不饮完的人,没有胶牙饧。”

元儿立马识相,端起杯盏一灌到底,怎么也不能失去粘粘糯糯又甜甜的糖啊。而?且,最近练大字的学习生涯已经让他知道阿耶的说一不二,唉,还是?老实听话吧。

说实话,萧懿也很想像元儿一样耍赖,开局一杯中药酒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吃奇奇怪怪的五辛盘。“辛”意为“新?”,由?大蒜、小蒜、韭菜、芸薹、胡荽做成凉拌菜,盘子里青青绿绿相间,生辣气冲天。

她踌躇下筷的瞬间,长辈们已经开始举杯相庆,你敬我来我敬你,甚至一言不合便跳舞。萧懿边吃炙羊肉边赏大伯和二伯的“翩翩”胡腾舞,啧啧啧,庆幸没有成婚的人不用加入舞池,自顾吃饱喝足就可。嗯,吃饭永远坐小孩这桌也不是?不可以嘛。

“阿姊,吃饱了吗?我们去看傩戏吧!”阿瑜嘴巴的油脂刚擦拭完,开始惦记玩乐了。

“我陪阿姨去,你们去吧。”萧四娘是?妾室所生,平日和萧瑜没什么往来。而?且除夕夜宴,妾室并不能上桌,她确实得去看看阿姨。

萧瑜不甚在意,嘟嘴卖萌,“三姊、五姊,我们去嘛,肯定热闹呢!”

本朝宵禁很严格,萧懿从没在晚上出坊门溜达过,不禁好奇,期待地望向?萧三娘。

萧三娘思及这是?她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年,也颇为纵容,点点头:“夜里风大,穿厚些。我先去禀告祖母,速速就来。”

老国公夫人没有阻拦,一年到头难得的喜庆日子,就让孩子们松泛松泛也无妨。她余光瞄到等候在门口的萧懿和萧瑜,“多带些男侍,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不过她也是?多嘴一提,有阿瑜这个?机灵古怪、精力旺盛的在,根本不可能早回来......

“嘻嘻,我的魌头好不好看?”萧瑜正得意手中眼大如灯、面露獠牙的红黑面具,特意跑去东市选的呢。

“额,好看。”萧懿违心地说,半夜看到都要吓死人。

萧懿的面具则正常很多,老叟面孔慈祥,脸颊两坨红晕,漏出类似弥勒佛的微笑。

三人把面具戴好,加入驱傩大队。

傩翁、傩母在队伍的最前头,近百位孩童紧跟其后,他们叫护僮侲子,队伍末尾自然是?起哄凑热闹的长安人民啦。从南往北,人越加越多,萧懿三人一开始充当大军的尾巴,然后变成腰部,一路遛大街、进?坊门、走曲巷。

“因今驱傩除魍魉,纳庆先祥无灾厄。”傩翁傩母絮絮叨叨唱着驱傩词,左摇右摆跳起舞。夜晚的街头虽无灯火,却?仍然通明。每户人家的庭燎火苗都窜得和萧家一样高,红光足以透过院墙和木门,将?街巷点得亮堂堂。

“阿宜,快走。”萧三娘招招手,示意左顾右盼的萧懿跟上,“人太多,很容易走散呢。”

萧懿乖乖点头,确实夜里如此人潮,可以比得上现代?跨年夜的纷乱了。

停在朱雀街暗角的马车车帘撩起一角,李祐蹙眉远望,目之?所及皆是?拥挤人流,根本辨识不清身影,“或许,听错了吧。”

自除夕起,朝廷百官放七日元正假,但金吾卫掌管一城治安,反而?不能放松。

老王妃以为他出门凑傩戏热闹,出言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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