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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你到底是做梦还是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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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刚刚消失那一会儿,是去找桑妤了?”
另一边,周明甫看盛洵切完蛋糕后,就一个人躲角落里抽烟,忍不住跟过来“关心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这一片抽烟区空间不大,三面都是玻璃墙,盛洵后背松垮地倚着墙面而站,闻言视线淡淡抬起,没讲话算是默认。
周明甫看着他?喉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红印子,忍了两秒还是没忍住又问:“你俩这是……酒后乱.性了?”
“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能想?点?别的?”盛洵听到这句总算有反应,似是有些无语地抬了抬眼皮。
周明甫嘻嘻哈哈地笑?道:“不怪我,大少爷,您自个儿拿镜子照照您现在什么样。”
这周围压根没有镜子,盛洵对自己现在的模样也不怎么感兴趣。
他?懒散地扯了下?唇角,没接话。
停了须臾,周明甫又说:“所以她现在到底什么个想?法?”
之前盛洵和桑妤到底怎么相处的他?是不清楚,只知道盛洵一脑门子热还说要给?人家?当后爸。
他?当时听他?那么说,只当桑妤那边是对他?也有这个意思。
但经?过今晚的观察。
周明甫斟酌道:“我说句实话你别发疯。”
“……”盛洵语气冷淡,“说。”
周明甫:“我就是感觉——当然,我的感觉不一定对。”
盛洵不耐烦地觑他?:“直接说重点?。”
周明甫:“我就是感觉人家?姑娘对你挺疏远的,就是……怎么说呢?她很客气,看起来好像一直在试图跟你拉开距离,我很直观的一个感受就是,她并没有要跟你重归旧好的意思。”
他?这句话语速很快,说完,就一副随时准备逃走的样子。
深怕盛洵一个不高兴暴打他?一顿。
谁料,话音落下?后好久,盛洵那边都没反应。
周明甫等?了一会儿,预想?中的脏话没听到,只能感觉到旁边的人似乎在一瞬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
他?们?现在待的这片区域离人群稍远,有点?儿半封闭空间的意味。
两边的玻璃压花十分?重工,明灭的光线越过繁复的花纹打在盛洵的侧脸上。
男人的肩膀松散地落下?来,一手夹着烟,背微弓,脊刺突起。
额前碎发分?外凌乱地垂落着,遮挡住了他?大部分?的情绪。
他?的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明甫认识盛洵这么多年,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但是无端地,周明甫却觉得此?刻的盛洵不太一样。
他?们?都出身于富贵的家?庭,盛家?更是富贵中的富贵。
盛洵母亲虽然早逝,父亲另娶。
但盛家?在对盛洵的关照上,从来都是没有亏待过的。
从小到大,他?吃的用的玩的,全部都是最好的。
他?也始终都是他?们?那一帮人里,最耀眼的一个存在。
轻狂恣意,不可一世,舒展骄傲犹似旷野。
让人觉得,这世上千般好万般好,只要他?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长这么大以来,周明甫其实只在盛洵身上见过两次这样倾颓落寞的样子。
第一次是他?八岁那年,母亲去世的时候。
彼时,盛洵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里不肯出来,周妈妈念及周明甫同他?关系好,便想?让周明甫过来陪陪他?。
那时的周明甫本以为自己进门后,要面对一个哭鼻子的盛洵,因此?还特地提前准备了很多面巾纸。
谁知,进去后,却只看见独自坐在墙边在墙上写字的男孩子。
那日是晴天,明媚耀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
盛洵脸上的表情可谓平淡至极,一笔一划地写着对妈妈的思念。
那时,同样年仅八岁的周明甫还不能理解那些复杂的感情,愣愣地看着他?。
盛洵听到动?静,转头瞧了他?片瞬,良久,才语调平静地说了句:“我妈妈不要我了。”
长大以后,周明甫才想?明白?。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悲伤的时候,都是歇斯底里的。
盛洵就是那种,越难过,反而越平静的人。
第二次他?再在他?脸上看见那种神情。
是他?们?高考后的某个深夜。
那天他?跟父母吵架,一气之下?打车跑到盛洵的居所,准备在他?那里“离家?出走”一夜。
到地方后,却发现盛洵穿着一身黑,正?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前的花坛上。
盛夏夜晚的风燥热粘腻。
滨市本就临海,风里浸润地全是海水腥咸的气息。
他?双腿大剌剌地敞着,面无表情坐在花坛上,一手随意地捏了灌矿泉水。
塑料的瓶身被他?捏得有些变形。
他?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坐了多久。
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周明甫一开始虽然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没有想?太多,仍像以往那样嘻嘻哈哈地同他?开玩笑?。
他?说我爸又把我赶出来了,今晚我只好来临幸你了。
——那种贱兮兮的语气。
如?果是以往,盛洵听他?讲这种话,肯定要让他?滚,或者骂他?不要脸了。
但那天晚上的盛洵却好像失去了信息处理的能力,听见他?的声音,只是有些失神地抬起头,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
少年瞳孔浓黑,像墨色一样沉郁。
周明甫的心脏没来由咯噔了下?,脸上笑?容下?意识地敛起。
“你怎么了?”
他?试探性问。
夜风好似也安静下?来。
空气变得又沉又闷。
停了好久,盛洵才抬目看着他?,唇角轻掀,语气很淡很淡地说:
“桑妤说,她不和我去埃及了。”
第47章 无人之境
夜逐渐变深。
大抵是觉得派对已经办得差不多, 渐渐有人告辞离去。
楼下的摇滚乐声也停了下来。
主唱应当是念及在场的?人里中?国人居多,索性抱了把?吉他坐在高脚凳上唱了首音乐舒缓的中文歌。
他咬字不大清晰,竟然还是一首粤语歌。
陈奕迅的?《无人之?境》。
“这个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
喑哑低沉的?声音沿着重重阶梯跌跌撞撞漫过来, 如同隔着一层薄雾般, 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在周明甫发呆的?空档, 盛洵又点了一支烟, 弓着背漫不经心?地吸燃。
红色的?火星子在玻璃外忽明忽现。
周明甫皱着眉,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了那些?话。
他张了张嘴,想找补。
随即却听见盛洵主动接了这话头。
“我知道?。”
他脊骨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