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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过有一次……”
“什么?”尤菁菁问。
盛鸢的目光也不禁透过镜子看过去。
刘美云道:“就是他刚升机长的那天晚上,当时大家都拱着让他请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太好,那天他难得喝醉了,然?后嘴里一直在叫一个名字。”
尤菁菁表情一僵:“什么名字?”
刘美云顿了顿,抬头,似乎这才发现?卫生间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她“嗐”了一声:“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觉得吧,都这么多年了,他要是能跟那个人在一起,早就该在一起了。”
“没在一起的,十有八九就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在一起的了,你操那个心干嘛?”
两个人说着,就肩并肩走出去了。
盛鸢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其实分开的这些年,盛鸢经?常会听到盛洵的名字。
可能因为她的专业就是和航空工程相?关的,加上他常年飞中埃线,因此?,学院里那帮女?同学经?常会提他的名字。
不仅是女?生,连男生提到他时语气也都很?欣赏。
说一个合格的飞行员,一定是对自己驾驶的飞行器一百分的了解,才能在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利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带领大家逃出生天。
盛鸢起初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总是不习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天站在昏黄的路灯底下说“桑妤,我不会恨你,但我也不再爱你了”时的神情。
但就很?像是你身?上有一个疤,你一开始还会感觉到疼,但时间久了,它结痂了,变成了厚厚的茧。
伤还在,但你已?经?麻木了。
感觉不到痛了。
所以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盛鸢都在练习,练习如何在听到盛洵的名字时,能够表情不再僵硬。
就和每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听到他名字时一样。
她自认为自己练得很?好,这么久以来?,没有任何人看出端倪。
但是她却没有练习过,假如有一天见到盛洵,她要如何表现?。
毕竟,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盛洵了。
盛鸢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前面两次碰面,几乎已?经?花费掉了所有的演技和精力,包括昨天晚上的一起用餐,她也是借着自己尚在病中,允许自己任性一下。
但再多的东西,她就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当年盛洵话讲得清楚,让她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这两天的见面,他也始终将她当作?完全陌生的人对待的。
如果?不是真的没认出她,那就是不想认出她。
人家已?经?表明不想认出她了,她也该识趣地不要往人家面前凑。
盛鸢不由得自嘲轻笑。
兜兜转转,她终究也长成了这样会看人眼色的成年人。
咬了咬唇,盛鸢摸出手机,在微信里问Erica:【你帮我看一下,盛洵在不在餐厅里?】
没想到Erica的信息很?快回过来?:【?】
Erica:【靠,你怎么知道?你是会算命吗?】
Erica:【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
Erica:【天哪!我要晕过去了!我居然?见到了活的盛洵!】
Erica:【照片】【照片】
Erica:【随手拍了一下,好帅!】
……
Erica:【姐,你快点出来?,你帮我去跟他要一下签名呗?】
盛鸢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看到Erica的消息,她的希望瞬间幻灭。
她有些生无可恋地靠在洗手池上:【为什么是我帮你要?】
Erica:【谁让你长得好看?!我跟你说,我之前在他们航空论坛里吃过瓜,他们都说盛洵这人可难搞了!】
Erica:【我怕我去要会被拒绝,呜呜!求你了姐!】
开罗-Iris:【不好意思,我也没这个信心。】
Erica:【你有!!】
开罗-Iris:【我肚子疼,我要在这里蹲半小时】
Erica:【…………】
估计是对她真的很?无语了,后面Erica就没再回复她的消息。
盛鸢对着手机鼓了鼓腮帮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忽然?又想起刚刚那两个女?生说的,关于盛洵喝醉的时候喊的名字。
这些年来?,她其实没有刻意去关注过盛洵的消息,只偶尔有空的时候,才会去航空论坛里浏览一些他的近况。
那里面关于他私生活的帖子很?少,盛鸢不确定他这些年有没有和别的人谈过恋爱。
也许是谈过的吧,像他那样的人,身?边就从来?不乏追求者。
谈恋爱对他来?讲太简单了。
不过,刚刚那两个人说他要去相?亲——
盛鸢思绪刚走到这里,卫生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这间餐厅的卫生间是男女?通用的。
盛鸢连忙敛起情绪,循着声音抬头看去,然?后就看见方才还徜徉在她脑海中的人,忽然?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男人还是早上那身?黑色飞行夹克,衣服的扣子散漫地敞开着,应该是喝了酒,眉目间晕开一点浅淡醉意。
看见她时,神情也显然?一怔。
盛鸢脑袋瞬间懵住,下意识背过身?,手忙脚乱往旁边的厕所隔间里钻。
偏偏,现?在隔间里都有人。
她拽了两下,门板纹丝不动。
盛鸢身?子僵了僵,一颗心瞬间跌到谷底。
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思索着自己如何才能顺其自然?地转过身?,状若第三次见面的陌生人那样和他说一句:“好巧啊盛先生。”
然?后立马离开。
下一秒,却听见男人沉声问:“盛鸢,你在干什么?”
盛鸢有些尴尬地转过脸,扯起一个僵硬的笑,胡言乱语道:“我……胃又痛了。”
“……”
“……”
空气忽然?凝住。
盛洵眉梢吊了吊,眼里似闪过一丝短促笑意。
他缓步走到水池边,慢条斯理拧开水龙头,修长硬朗的手指很?快被流动的水渍沾湿。
盛鸢刚刚做了一系列蠢事,此?时整个人感觉生无可恋。
她宛如一个等待法官宣判的囚犯,整个人如同被定住般僵立在原地,视线不由自主随着盛洵的动作?落在他手腕上。
这两天的见面,每一次都很?仓促,加上盛鸢心里有鬼,所以总是不敢仔细看他。
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盛洵了。
他看起来?好像比以前高了些,肩膀也变得更宽阔,洗手时,脊背稍弓。
两边的肩胛骨撑得衣服微微隆起。
无端地,盛鸢忽然?想起当年她在天台上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那时他也是像今日?一样穿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