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


昵称。

——盛洵。

桑妤犹豫了片刻,点击同意。

想了想,她给他发消息:【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一直没有回复。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回:【还没想好,等着。】

再之后,就没有交集了。

高三的课业比以前更加繁忙,桑妤每天将自己泡在题山题海里,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关于她喜欢沈昊宇这件事,仿佛也随着高三繁重的课业而被大家遗忘。

或者说,也并不是完全被遗忘。

譬如沈昊宇再看到她时,再也不像以往那样自然地与她打招呼,而是神色僵硬地拉开距离;

譬如每次她与沈昊宇产生一点点什么交集之后,周遭总会响起一些密密麻麻的议论声,伴随着那种暧昧的、探寻的、不怀好意的视线。

像一只密网,牢牢地把她兜住。

偶尔她还是会去艺术楼的天台上吹风。

进入秋天后,滨市的雨水渐渐减少,上次她在天台上看到的那些有关于她的字眼,没有被雨水冲刷掉,但不知被谁用一桶黑色的油漆遮盖掉了。

除了她的名字以外,那上面所有的文字——善意的、恶意的、倾慕的、厌恶的,一切的一切,都被一桶黑色的油漆遮盖掉了。

滨高流传已久的“表白墙”,就这么被“销毁”。

国庆节前后,学校给他们放了为时七天的小长假。

陈语时兴高采烈地计划着短期旅行:“趁现在天还暖,我准备去爬鹿山!”

鹿山临海,晚上可以在那里露营。

说完,她又忍不住问桑妤:“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她约了她以前学校里的那些好友,桑妤全部不认识,正在思考如何拒绝,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

狮子猫:【2号那天你有没有事?】

“狮子猫”是桑妤给盛洵改的备注,因为“盛洵”两个字实在太显眼。

她不喜欢给自己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思忖片刻,桑妤回复:【有。】

那边很快回过来,是条语音,压低了声音,调子听起来有点儿哑。

狮子猫:“行,2号陪我一天,就当你还债了。”

2号一大早,桑妤就出了门。

这天天气还不错,天色湛蓝,万里无云。

桑妤根据盛洵给的地址来到两人约定好的地方。

到之后,才发现是一栋隐匿于闹市区的小洋楼。

房子不算很大,两层,红砖砌的房子,外面还围了一圈矮矮的金属篱笆。

看得出住在这里的人应该有很用心地打理,院子里花木葳蕤,整洁有致。

她站在门口给盛洵发微信:【我到了。】

发完,又拍了张门口的照片给盛洵:【是这里吗?】

停了会儿,少年回复过来:“是,你等一下。”

微带点鼻音,像是刚睡醒。

桑妤在门前站定,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房子里很黑,没有开灯,窗帘也拉得很紧。

盛洵单手插着兜,半个身形匿在黑暗里,他应该是被她的微信吵醒的,眉眼惺忪,神色倦懒。

眼皮淡淡地撩起,看她一眼,没说话,侧身让人进屋。

关上门的瞬间,屋内重新暗下来。

桑妤眉心微蹙,不太适应这样的黑暗。

“你怎么不——”开灯。

话未说完,只感觉浓烈的柏木香倏地靠近。

少年身形高大,猝然的逼近,气息灼热,严丝合缝将桑妤包裹在其中。

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便愈发清晰。

桑妤呼吸微紧,下意识地后退,手指不自觉地挡在胸前,想将少年推开。

才刚握住他的手臂,就听“啪嗒”一声。

——眼前大亮。

明亮的光线衬得桑妤方才的动作格外滑稽。

她耳廓热了热,抿唇,久违地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盛洵懒散地站直身体,目光淡淡落在她手背上,似笑非笑:“进来吧。”

“……”

桑妤轻吸了口气,生硬地转开话题:“你想让我做什么?”

盛洵侧目看她,无所谓地道:“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是指做什么?”

她像是在说绕口令。

盛洵抬睫,凝目瞧了她会儿,沉声唤:“桑妤。”

“……嗯?”

盛洵说:“是你欠我人情,所以今天是你带我玩,计划应该由你来做。”

他双腿交叠,懒散地倚在门边的柜子上,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

话落,又清清淡淡地补充:“我今天全听你的。”

“……”

桑妤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绞尽脑汁地写着计划。

卫生间那里不时传来簌簌水声。

刚刚,盛洵丢下那句话后,就去卫生间里洗漱去了。

独留桑妤在这里兀自发愁。

长这么大,她其实很少出去玩。

她所知道的玩乐方式也无非就是:逛商场,打游戏,唱K,看电影,旅行。

除此之外,她就没有更好的想法了。

但这些,好像全部都不是盛洵会感兴趣的东西。

正发愁。

突然,门铃被人从外面摁响。

桑妤愣了愣,本不想理会。

但外面的人摁得很有毅力。

桑妤沉默了会,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叩响木门。

里面的人听到声响,关上水龙头,将门拉开。

他刚刚应该是去冲了个澡,头发还是潮的,湿漉漉往下滴着水。

衣服也没穿好,只穿了条家居裤,上半身裸着。

桑妤匆忙之中只瞥见一截紧实的腹肌,他人看着瘦,身上却有肌肉,薄薄地覆着一层,线条很漂亮。

她轻吞了下喉,手忙脚乱地背过身。

盛洵眼皮半耷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什么事?”

桑妤匀了匀气:“有人敲门。”

身子依然是背对着他的,两只眼睛朝下垂着,脖颈跟着折下来。

她脖子长,又细,皮肤很白。

修长的后颈沾上了他卫生间里晕出来的水汽,皮肤透着点粉。

盛洵目光落在她后颈上。

太细了。

好像一只手就能折断。

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说话的声音微哑:“站这儿别动。”

……

来的人是周明甫,他应该来得挺急,额头上都是汗,一看到盛洵就追问:“你干什么呢?吓死我了,打你电话一直没打通。”

盛洵手肘撑着门框,不放人进来,闻言,懒懒地掀了下眼皮:“洗澡,没听见。”

“那就好。”周明甫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每年的今天你都心情不好,哥哥今天特地推了好几个约会来找你的,感人不感人?”

他说着,作势要往里进。

盛洵眉骨轻抬,手指捏住门把手直接把门扣住了。

“不太方便。”

他的语调轻飘飘的,听着很混不吝。

周明甫愣了愣:“哪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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