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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是无?数人类的成果换来的,哪怕他曾经是个人类孩子,但他现在已经是可怕的虫母了。”
宋玉却说:“柳峰,我问你,这孩子才六岁的时候有罪吗?”
“无?罪。”柳峰说,“可是需要有人类为了科技发展付出生命,我们也是命运共同体,而且言谕没?有父母,他本身就是孤儿。我理解你的想法,为了减轻这种?道德上的心理压力,我们没?有给言谕出生证明,户口ID,没?有证据证明他存在过,那么他的死?亡,也不会被发觉,他感染虫母细胞后,我们本想让他在大火中被烧死?,也好过面临现在这种?情况,最坏的情况也莫过于此了。”
宋玉冷静的说:“可他幸存下来了,不管是谁救了他,他都逃脱劫难了不是吗?我们把言谕带回?蓝星,之后等待他的一定是死?亡,哪怕他在位这么多年都没?有侵略蓝星,你们科研楼的人还是希望他去死??”
“如果科研讲感情,那么人类的科技会倒退,他不仅仅是虫母,也是杀神一号。”柳峰说,“虫母拥有虫族的爱戴这没?有疑问,但前提是他必须要出身虫族。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虫族知道了他们的虫母是人类,他们还会爱戴虫母吗?虫族对虫母的爱,也许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固,不是言谕也可以是其他虫,他们一样会爱。”
柳峰看着电脑说:“我们曾派遣过暗杀队,但是铩羽而归,我只?能传递整个联邦实验楼所有研究员的想法,那就是杀了“杀神一号”。”
“这也是为什么安全局能在一万多份简历里通过我的申请的原因?,否则,以我观测员的身份是没?有那么充分的理由?加入特遣队的,因?为我对言谕足够了解,我曾是他的直属研究员之一。”
宋玉和裴律都看着他,一个小分队二十五个人,视线全都聚集在柳峰身上,眼神或是认同或是不认同。
柳峰站起身,看着所有人,冷静的说:“不管他做出了怎样的功绩,只?要他是杀神一号,就必须死?。”
帝宫依然平静。
言谕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了深渊,图雅消弭了,在空气里灭亡,异种?裹挟着伊黎塞纳的身体爬出来,他折断了翅膀,白发血污,伤痕累累,似乎窥见梦里的自己,他露出了冷漠的表情,雄虫尖利的肢节全然张开,杀意?凛然,俊美的脸变成黑眼蜜蜂的模样,不再是那只?可爱的小胖蜜蜂,他恨极了祂,拔出了光子炮,炮孔对准祂,六支蜂翼遮天蔽日地扑下来,黑色的羽毛如雪花飞舞。
分不清梦与现实,言谕下意?识的呢喃着:“伊黎……对不起……你可以……杀了我……”
黑发的青年帝王沉浸在发情期情..欲的火热与记忆回?溯的冰冷两个极端里,每一个极端都让他难以忍受,却沉浸在梦里无?法醒来。
没?有虫得以窥见过言谕的内心,没?有虫知道,这么多年,他不曾有一天放过自己。
伊黎塞纳是他无?法遗忘的伤口,在他心里结成了疤,他心里有帝国,有族民,唯独没?有他自己,这么多年,言谕早已习惯强悍,年少成王,言谕不给自己太?多的脆弱和考虑时间,新纪元的车轮撵着他往前走,不论是身为虫母还是帝王,言谕都不曾退缩过。
可是,只?有在察觉到伊黎塞纳不在了的时候,言谕才会有一些别样的感受,不再是冷静的状态了,相比于慕斯的生死?未卜,伊黎塞纳是99%的确切的死?亡了,每每想到他,这样的感受就一层一层逐渐加深,是心痛,抑或是遗憾,是朋友的离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伊黎塞纳……”
言谕喃喃着,“伊黎塞纳……杀了我吧……我不怨你……深渊很孤独……抱歉……我留你一个虫在那里……”
雪白的窗纱遮挡月色,伊黎塞纳望着他,终于说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话,声音很轻,有几分沙哑,“在你梦里,我就是这样不堪吗……?”
伊黎塞纳低垂着眼眸,白发从他耳畔滑落,轻轻落在言谕的脖颈上,低沉的嗓音哽咽些许:
“言言,你知道我从来不会伤害你,我从来都舍不得看你难过……我怎么会怪你……八年了……你可曾有……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想过我……”
言谕睡着,疑问无?答。泪水模糊了双眼,伊黎塞纳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是看见言谕的刹那间,他忍不住要闭上眼,眼泪一颗颗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埋藏多年的秘密在这一刻难以隐藏,本来不知道如何给久违的岁月划上一个句号,直到听见言谕的梦呓,他再难保持理智。
不论你想不想我,我都好想你,好想你……
这句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思念二字太?单薄,在深渊底部沉沦了四年,死?里逃生之后,那么多个不眠的日日夜夜里,伊黎塞纳都是靠着这份思念才活了下来。
活命的过程之曲折,契机之鲜有,伊黎塞纳自己都不敢细想,他发誓,如果言谕不问,他一定不说,甚至他今晚的到访都是个秘密,除了比丝伦们和哈苏纳,可能没?有虫会知道他来过。
伊黎塞纳确实听见了门外雄虫离去的脚步声,那应该是哈苏纳先生,因?为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和言谕身上的一样,很明显,这第一次发情期,言谕接受了哈苏纳的临时标记。
伊黎塞纳甚至不觉得难过,他很庆幸有哈苏纳先生陪在言谕身旁,虽然在宴会上他一闻到言谕发情期的味道就觉得头脑发昏,不得不屡屡去卫生间逃避哈苏纳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他现在坐在言谕床边,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还好,你还活着,比什么都让我开心。
伊黎塞纳忍着泪水,低头轻轻亲吻言谕的脸颊,他知道言谕不会醒来,祂没?戴助听器,伊黎塞纳可以尽情享受这个亲吻,就像那年第一军校的空教室里,他曾忘情亲吻言谕的那一个吻。
温柔的少年在他怀里红着脸纵容着他的胡来,也许就是因?为少年的放纵,才让伊黎塞纳那样肆意?的掠夺祂的呼吸,当他完全展现了雄虫的劣根性,霸道的,强势的,完全窒息的占有欲,紧紧攥住祂双手的时候,伊黎塞纳将?所有的隐忍克制都抛在一旁,那个时候时光缓慢安宁,静谧美好,他们不曾想到,生死?一别,便是八年之期。
但是伊黎塞纳只?吻了一下言谕的脸就抬起了头,他没?有像曾经那样亲祂,他不再年少气盛,而且,他已经一无?所有。
蜂族内部早已选出新的监察官,他麾下的军队和舰队也被分配走,所有的荣誉只?剩空壳,一只?死?去了的虫,不再配得上如今美誉星际的帝王。
成为“何畔”,伊黎塞纳并不后悔,他自始至终是虫族,但是他比任何虫都清楚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