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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微红。

但是没?停下吃。

言谕曲起食指搁在鼻梁上,忍不住笑了下,本来是没?发出声音的?,但是伊黎塞纳却脸色更红,他停下进食,咬了下嘴唇。

言谕轻咳一声,“殿下,怎么不吃了?”

穆笛看了一眼空碗的?数量,笑着说?:“蜂族的?原型都?是腿部绒毛特别多,尤其是殿下这种白冰寒蜂的?血脉,绒毛比起普通蜂还要多三倍,在花粉里?打滚的?话能沾染上三倍粉量,吃的?也就比其他蜂多,但是幼年时?吃的?很胖,笨拙又体?力差,兴许吃着吃着还能在花蕊里?睡着,殿下现在骨头拔节儿快,吃的?更多,是不是还有爱睡觉的?表现?”

伊黎塞纳垂下眼睫毛:“……我,我,是的?。”

穆笛招呼管家过来,又给他盛了许多,管家笑着说?:“殿下不要害羞,吃得多才能长身体?。”

言谕眼角带着笑看他,伊黎塞纳斯文的?一口一口慢慢吃,却能看出来这小蜜蜂白发缝儿里?的?耳尖更红了。

等到宴会结束后?,闪蝶们把他们带去?游泳池,蝶们的?翅膀在夜色下熠熠闪耀,拉着言谕也下水,可惜言谕不识水性,便笑着,安安静静的?坐在沙滩椅上看着他们。

游泳池旁边的?建筑还是镂空的?,星光洒在洁白的?瓷砖地上,有一架古典钢琴摆放在正中央,流转光华,言谕看见伊黎塞纳慢慢的?走过去?,长袍尾拖过光滑地面,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洁白建筑里?阵阵回响。

伊黎塞纳缓缓坐在钢琴边,抬起手,一段音乐从他指下流淌出来,由于那里?距离游泳池有一段距离,整个空殿里?只有他自己,琴声也很微弱。

言谕飞过去?,没?有打扰到他的?演奏。

言谕一直不会弹钢琴,哪怕斯蓝教他,他也不是很会。

就这样静悄悄地站在伊黎塞纳身后?,伊黎塞纳并?未发觉,直到月光将他的?影子照斜过去?,伊黎塞纳一低眸,无意间看见了躲藏在圆柱子后?的?言谕。

“冕下。”伊黎塞纳慌忙站起身。

言谕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抚摸过冰冷的?钢琴键,漫不经心地问:“殿下,刚才,你怎么了?”

伊黎塞纳错愕地问:“你……怎么不叫我……”

言谕笑眯眯的?说?:“不叫你伊黎了是吗?那就只能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淋冷水了。”

伊黎塞纳闷了一会儿,“……不能说?。”

言谕有些吃惊,“你遭遇什么打击了?”

恰逢有闪蝶送来两杯果汁,伊黎塞纳接过来,在手里?摇晃,闻了闻,却没?喝。

言谕抿了一点,眨了眨眼睛,一饮而尽,他用空杯碰了碰伊黎塞纳的?杯,就这样看着他。

伊黎塞纳抿了抿唇,雪白睫毛闪了闪,便闭着眼睛喝了,呛咳了两声后?,他湛蓝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晃了晃。

第83章

杯底的残余有一点酒精的气味, 送果汁来的闪蝶一怔,“这杯底有酒?抱歉,我?再去给您换一杯……”

说完闪蝶匆匆离开了,伊黎塞纳转身时脚底稍微打晃, 他默不作声地坐到钢琴凳上, 低着头, 长直的银发轻柔的落在钢琴白键上,顿了顿, 他向?后伸出手, 轻声说:“乖乖, 要陪我?一起弹吗?”

一点清醒,一点迷醉,催生了心底泛滥的涟漪, 伊黎塞纳咬着嘴唇大着胆子向后伸出的手, 被虫母冕下轻轻握住。

言谕温和的说:“我不太会, 你别笑话我?。”

伊黎塞纳轻轻一笑, 牵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没关系,我?教你。”

伊黎塞纳耐心讲述的语气像夜色里温柔吹来的软风, 言谕听着听着,手上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音乐缓慢的流淌出来,不算很精妙的四手联弹,竟然也变得曲调和睦起来。

夜风微凉, 大?殿里的时光变得那么?短, 又那么?长,角落里开出的, 是无虫问津的花,伊黎塞纳看了那花一眼,轻柔的想,如果雄虫的一生能够停止在某一刻,那将不会是花蕊和蜂蜜,而是会选择停留在这里。

一曲终了,伊黎塞纳望着远处的星空,一艘飞船在空中滑行,余烬已燃,星空里的船失去燃料,它伴随着流星划过宇宙的穹顶。

无限空静的夜空下面,伊黎塞纳起身走到窗边,站在窗框上,身子探出去,像是要去捉什么?东西。

言谕去拽住他的衣摆,说:“你小心点,要做什么??”

伊黎塞纳不说话,在墙外摘下蔷薇藤,他裹着雪白的外袍,矮身坐在窗棂上,慢条斯理?地编了一枚花环,左看右看,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又从手套的晶核宝石里取下来一块蓝色的宝石,就像他的眼睛一样蓝。

伊黎塞纳把晶核镶进花环里,轻声说:“宝宝,你过来一点,我?碰不到你,我?怕我?一动就从窗子上摔下去……”

言谕有些?不好意思,伊黎塞纳叫他乖乖的时候就已经够难为情?了,怎么?这一点酒星儿就把这小蜜蜂给喝醉了不说,还?叫上了这么?肉麻的称呼……

算了。言谕闭着眼睛把头伸过去,那枚白蔷薇花环就被轻轻带在他头上,似乎伊黎塞纳觉得位置不正,又摆了摆。?

“好了,”伊黎塞纳的嗓音在夜风里无比柔软,像磁极的两?端,随着风的频率微微震颤,让风的流动也变得无比温柔,“……宝宝,今天出门太急了对不对?没有戴王冠,明明应该做什么?都要戴王冠的……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不过这样简单的王冠戴在你头上也是很好看的。”

言谕不太自然的抿唇笑了笑,他手握权杖站在窗前,高?挑的窗棂比言谕还?要高?一些?,伊黎塞纳便只好微微垂眸看着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言谕的鬓角碎发,触碰到他的助听器,犹豫着说:“……你,是不是想问我?,在星舰上是怎么?了?”

言谕望着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来他真的喝醉了啊……这未免也太夸张,一点点酒就逼出他想要说出真相吗?若是喝了一大?杯,那不是直接就躺下了?

言谕便点点头,“嗯,想知道。”

伊黎塞纳便缓缓说,“刚才我?们弹的那首曲子,是一位著名的钢琴演奏家编写的,名字是谁我?忘了,曲名是什么?我?也不记得,只能记得这份心情?了,我?的理?解很浅显,不知道对不对。”

伊黎塞纳把他的碎发别到耳后,这样细致的动作被他做来有了几分温柔缱绻的味道。

“是,爱。”

爱。伊黎塞纳静静的想,虫族是沙漠里孤独的旅行家,爱是贫瘠荒漠里生出的唯一的花,当我?们独自走过生命的荒原,脱离呼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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