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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
楚然?无语住了,摆摆手,切了一声。
温格尔在砍柴火,留着晚上烧,用草搓成的麻绳把柴火捆在一起,背在身后,“天黑了,走吧。”
他们也休息好了,伊黎塞纳和楚然?驮着捕猎到的可食用星兽往回走,言谕两手空空,没有活儿分给他,他只好跟着他们,时?刻警惕着四周。
夜晚降临,露营地?周围都是茂密的草丛,机甲停在不远处挡风,同学?们点了不少篝火,烟雾能驱散野兽,每顶帐篷前也架起一个小型篝火。
大家把食物做熟,一碗一碗分好,言谕也一起排队,领了一碗,然?后端着碗退坐到自家3号营地?门口的小板凳上。
今天似乎有很?多雄虫同学?都捕猎了许多猎物,他们给言谕送来,都是烤好的食物,支支吾吾地?说请他也尝尝。
言谕很?意外,先是说了谢谢,然?后很?珍惜地?把食物放到桌面?的盘子里,不一会儿就积攒了好多盘子,几乎每个营地?都送了他一盘。
伊黎塞纳看着他,同学?们散去,只剩他自己,他安静地?坐在那,柔软的侧脸隐没在火光与黑暗的交界线处,半明半昧,他轻轻垂下睫毛,用汤匙舀着汤,慢慢的一口一口喝下去。
伊黎塞纳心窍在发抖,这种颤动难以言表,但他很?快发现?,食材虽然?新鲜却不见得卫生,以言谕的身体素质,吃了可能会胃疼。
伊黎塞纳回身打开自己的背包,走过去,摆到言谕面?前的桌子上,“我这里还有一些,你看看想吃什么?”
“嗯?这么多?”
言谕放下汤碗,在包里翻看,拿出一罐糖水罐头,用刀划开,倒进自己碗里一点,递给伊黎塞纳,“我用干净的勺子挖的,剩下的你们吃吧,我没动。”
伊黎塞纳:“吃不饱的。”
伊黎塞纳看出来他喜欢甜的,但是只有甜的怎么吃得饱?又打开一罐纯肉罐头,给言谕挖了一大勺,盛在新碗里,递给他。
言谕端着两只碗,摇头拒绝,“我……我吃不了,你们要不够吃了,拿回去吧。”
楚然?端着盘子走过来:“篝火堆那边已经全部分发完毕,最?后那点被我乘走了,够吃,你别管我们,吃饱了才能好好睡觉。”
他挑了个露营凳子坐下,呼噜噜喝汤,一边吐槽:“你们怎么坐这么远?也行,离火太近了我有变成烤虫的风险,这边凉快一点。”
言谕不合时?宜地?想到一条熟透了的虫,没忍住抿唇一笑?。
楚然?啧了一声,抗议:“队长,你笑?得这么开心,是又想到什么作弄我的东西?了吧?”
言谕脸上笑?容未消,面?颊被火苗衬得愈发白皙清透,低头喝了一口水壶里的营养液,声音因为带着笑?所以听起来软软的。“没有。”
楚然?表示不信。
海王星的夜晚无比寂静,海浪拍击礁石,远离了喧嚣的破碎星环,旷野里的北斗星辰都显得无比明亮。
但言谕心里的问题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想了一整天,他大概猜到昨晚发生了一场意外。
吃完了饭,同学?们都去海边走走,言谕光脚踩在沙滩上,圆润的脚趾深陷在沙子里,他走的就更慢了。
楚然?说:“这里的沙滩曾经被异族侵略过,也就是人鱼,后来被慕斯元帅打跑了。当年那些人鱼留下了很?多生活用品,海滩有一座人鱼博物馆,门口有一个展览区域,人鱼的饰品可以随便试戴。”
他走到博物馆展览区域,取了一套自助的人鱼服饰,回来放到言谕怀里,“队长,你穿上肯定好看。”
言谕看着这些人鱼饰品,觉得应该会很?有趣,就去试衣间换上。
拉开帘子出来的时?候,他不太习惯,问他们:“像吗?”
楚然?看着他,怔然?地?说:“……像什么?”
“人鱼。”言谕轻声说,“像吗?”
雄虫同学?们本就聚在这里,对人鱼馆说说笑?笑?的,听见那道好听的温和的声音,都回过头去看。
雌虫阁下披散着微曲的白发,一直到腰,脖子上戴着厚重古朴的白银海宝,周身珠环和银锁无数,贵气华丽。
因为是人鱼装,所以言谕露出来了皮肤,雪一样洁白细腻,身形线条非常纤细,尤其?两条修长腿形成的鱼尾,被机械做成的鱼鳞甲片严丝合缝地?包裹上,莹白修长,漂亮地?像古亚特兰蒂斯的神明塑像。
这条鱼尾本身是无法行动的,但言谕是只光明女?神闪蝶,他的翅膀能支撑他飞起来,鱼尾就随着他腿部的动作活灵活现?。
言谕飞到海边,机械鱼尾一碰到水就散发出璀璨星空一般的磷光,雄虫同学?们全都围拢过来,发出阵阵的惊叹声。
小蝴蝶隔着银发抬眸一眼,狭长含情的双眸霎时?充满海边月光一样的浪漫味道。
雄虫们是真的看直了眼,连雌虫们也直直的看着他,脸颊微红,躲避着他的目光,纷纷下水玩。
同学?们之?间没有距离,他们围着言谕,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言谕把翅膀收起来,和他们扑着水打闹,时?间伴随着月光流逝。
言谕玩累了,飞上岸,坐在礁石旁边歇着。
伊黎塞纳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言谕望着海面?,曲起人鱼尾,捡起小石头扔进海里。
伊黎塞纳陪着他扔小石头。
言谕扭过头看他,“伊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黎塞纳有一瞬间的停顿。
这句话来的突然?,却又不那么突然?,而且询问对象很?准确——一整个海王星里,只有伊黎塞纳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脸上冷静悲悯的表情让伊黎塞纳意识到,不管他是从前的言谕,还是如今的虫母、王,他的聪明从来未曾改变过,有些话他不说,心里却一清二楚,等待合适的时?机问出来,叫被询问的对象逃无可逃。
伊黎塞纳并不情愿,但他必须告诉言谕:科里沙陛下,自己的雌父,昨夜对尊贵的王,尊贵的虫母冕下痛下杀手,是哈苏纳保护了阿洛缇娜花园,伊黎塞纳为自己没能及时?得到消息赶去而道歉。
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谕的表情很?平静,非常安静,安静到伊黎塞纳怀疑他是否听见了,但是最?后,言谕朝他笑?了一下,“谢谢你,伊黎塞纳。”
说完这句话,他去换掉人鱼装,伊黎塞纳不放心,一直跟着他。
回到营地?后,大家尽数睡下,言谕静静地?站在,伊黎塞纳拉着言谕进了同一间帐篷,“进来。”
一只雄虫和雌虫睡在一个帐篷里?雄虫同学?们对此议论纷纷,但那位是六殿下,谁也不敢说什么。
言谕没有意见,被他拉进帐篷,有些疲倦的坐在软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