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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的基因,和他对?虫族本能的克制能力。

但是现在他的虫生有?了一点点不?同,他想要看着冕下,冕下的出?现就像一盏灯,有?的时候,哈苏纳望着他的眼神总是会变得无限温柔,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不?仅仅把冕下当成了生活的全部重心,还把冕下当成了唯一的信仰。

他誓死守护他的信仰,只要冕下还愿意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王,再吃一点。”

言谕被哈苏纳的温柔询问劝动?了,慢慢的吃着,伊黎塞纳也得到了哈苏纳的连带照顾。

伊黎塞纳的餐桌礼仪很?标准,似乎这里的每一只虫都?认识他,伊黎塞纳很?有?分寸的与他们交谈,每每有?虫敬他酒,他就以水代之。

贵族们对?待伊黎塞纳和对?待言谕的态度极其不?同,在他们眼里,伊黎塞纳本来是继承王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但是现在虫母冕下出?现了,本该不?受到恭维的六殿下,还是像从前一样受虫尊重,实在是难得的事。

身边的白狮有?些不?喜欢嘈杂的氛围,言谕小?声?问它?,“你觉得害怕?”那语气很?温柔,甚至算得上是在哄白狮。

白狮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它?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暴走的精神力开始平缓,正常来说,这是很?艰难的自我克制行?为,但是眼前的小?蝴蝶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白狮从果盘里叼了一颗雪白的果子,送到言谕手里,可是果子上沾满了口水。

白狮顿了顿,龇起大?白牙,粉红色的舌头隐约咬在牙里,隐含期盼地看着他。

言谕不?嫌弃它?,用袖子擦了擦果子,一口一口咬着吃掉了。

白狮鼻子里喷出?的鼻息更大?了,结实的身体拱了拱言谕,尾巴甩了甩,嗷呜一声?,趴在言谕脚边,把大?脑袋枕在肉厚的爪子上,把另一只爪垫搭在言谕脚面上,闭上眼睛假寐。

吃过了饭,权贵们逐渐散去,他们依依不?舍地看着王,王在哈苏纳怀里,和他们道别,头上还戴着一枚白玫瑰王冠。

是哈苏纳给他编的,他的虫肢实在太多了,抱着王的同时,另外两只手快速编花环,然后?轻轻搁在王的头上。

言谕留下了伊黎塞纳,他想和伊黎塞纳讨论一下新学期开学的事项,哈苏纳退了下去。

他们俩坐在花园里的小?池塘边,阳光很?好,水池边的石头长?着细薄的绿苔,池面上有?水生睡莲,散发阵阵幽香,白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把大?脑袋枕在言谕脚边。

言谕握着它?的大?爪子,厚厚软软的肉垫,沾上一些细碎草屑,白狮乖乖的让他玩肉垫,不?过,在被捏捏的时候,它?会本能地蜷缩一下爪子,然后?它?会把利爪都?小?心的收起来,生怕挠到小?蝴蝶细嫩的皮肤。

白狮很?懒,呼噜噜睡着了。

伊黎塞纳打开光脑,念必备清单,“书本,机甲,一个校园网智脑,住宿同学要带生活用品,洗漱工具,然后?可以带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毛绒玩具,植物,学校里会有?一座植物园,还有?飞行?场,射击场,图书馆,你的那张金卡还是可以刷开禁书区。”

“听起来不?错。”言谕眯着眼睛,看向池塘,池塘里泛出?光的波澜,有?些晃眼,但他觉得很?开心,“伊黎,我们俩是一个班级的吗?”

伊黎塞纳看了看分班表,点头,“是的,很?巧合,但是我觉得很?幸运。”

“嗯。”言谕躺到青草地上,把头枕在白狮身上,马上他就听见白狮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声?音,它?很?舒服。

伊黎塞纳没有?躺下,他稍微低着眼睛,才能看见言谕,还有?他调皮的溜出?来喘气的蓝白翅膀。

他的翅膀比阳光下的水面还要光彩斐然,言谕漂亮的桃花眼抬起来,静悄悄地看着伊黎塞纳,“要不?要和我一起躺下?很?干净的。”

伊黎塞纳犹豫了一下,轻轻在他身边躺下,言谕就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和伊黎塞纳湛蓝的双眼对?上。

那双眼睛很?快躲避着他,但是没过五秒,就又把视线移了回来。

伊黎塞纳低声?说,“言言,我可以申请,继续和你成为搭档吗?”

言谕眯着眼睛,笑盈盈地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不?是最好的搭档吗?如果我们俩能一起组队参加联赛,肯定会取得好成绩。”

伊黎塞纳的脸颊泛着红,他伸出?手,伸向言谕的脸,言谕下意识闭上眼睛,就感?觉凉嗖嗖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触即离,伊黎塞纳好听的声?音低低的说,“你的脸上有?草屑,我帮你剥掉了。”

言谕慢慢睁开眼,他看着伊黎,觉得他有?一点点可爱,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脸红,于是他毫无保留地拥抱了伊黎塞纳。

“谢谢,伊黎,你总是会陪在我身边。”

伊黎塞纳整只虫都?僵硬住了,被拥抱住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了,而且那只虫还是言谕,但其实他们已经拥抱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比不?上现在这个拥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

言谕也比在荒星系时长?大?了一点,但还是软软的,还是那么可爱。

言谕的后?颈刚好落在他的犬牙之下,他只要一口咬上去,幼年虫母冕下的腺体就会沾染上他的味道,其他的雄虫都?会察觉到雄虫入侵了冕下的腺体,标记了尊贵的冕下。

偏偏言谕毫无防备,他很?信任伊黎塞纳,他甚至在毕业考试时把后?背交给了伊黎塞纳,共同面对?暴虐的星兽潮。

西塞庭军校六年,他们的意志力已经无比坚强,但是好像只有?两只虫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说话方式还和小?时候一样,对?彼此毫无保留。

“……没关系的。”

伊黎塞纳闭上眼睛,绷直了身体,却感?觉言谕打了个哈欠,拉过他的胳膊,这动?作莫名其妙的熟练,好像他拉过某只虫的胳膊,这样睡过。

伊黎塞纳的心有?一点酸酸的。

然后?言谕在他肩窝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轻地睡了过去。

伊黎塞纳为他挡着阳光,阳光只能照到言谕白生生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一小?粒,阳光的交界线把他的皮肤隔成橘红色和雪白色,余晖落在他的睫毛尖上,他的睫毛稍稍颤抖着,好像有?些不?安。

伊黎塞纳不?知道他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总是这样,他小?的时候不?是被慕斯元帅好好的护在心里吗?怎么会有?睡梦中不?安的情绪产生?

还是说,是他想多了,是不?是草地太凉?地上有?小?蚂蚁?还是白狮的呼噜声?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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