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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洪流似的铺天盖地的卷来?了,它们无孔不入,丝丝入扣,直让人吃得口齿生津,回味不绝。

不过分辛辣的红油渗透进馒头里,馒头也变得好吃起来?,像是莫名咀嚼出了甜味,酥掉了牙。

村民们霎时呆住,这?这?这?……这?还是黄豆吗,如果说菌菇酱胜在它天生带有异香,令人沉迷,那么这?黄豆酱便是化腐朽为神奇,从普通里杀出一条血路,非同凡响。

张铁牛是个俗人,三五口吃完了馒头,就竖起一根大拇指,不吝夸赞道:“好吃!”

沈舒盯着他问:“铁牛哥,你觉得这?黄豆酱合你几分心意,卖不卖得出去?”

张铁牛毫不犹豫地点头:“合我十分心意,肯定卖得出去,只是这?价儿……小舒,你想卖多少钱?”

沈舒莞尔一笑:“还没定呢。”

他不知?道大家对黄豆酱的接受程度几何,万一卖得贵了,攒不住口碑,那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然后,沈舒又看?向其他村民,问:“你们觉得如何,跟菌菇酱有得比么,咱们能?不能?卖?”

村民们瞬间改了主?意,直说“能?卖”,但还是有一丝丝担心,“村长,黄豆价贱,咱们卖低了怕是划不来?,但要是卖高了,就……”

就连人力物力都填不上。

要么说菌菇酱就是好呢,菌子从山上采,连成本都只算个人力,黄豆价再低,也得花钱买回来?。

到时候黄豆酱的定价不高,成本占比却高,成本一高,那他们是公出还是私摊,公摊的话得筹钱,出多了村里人肯定不乐意;私摊的话那相当于?各自为营,另起炉灶,这?黄豆酱同从平梁村里出去,价格肯定会在市面上打架。

继而?,又有村民说:“村长,咱们这?酱如果要卖,还往周、林两?家卖?我怕他们到时候请师傅把咱们这?酱仿出来?,撇开咱们单干。”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问题,都不曾在菌菇酱上出现?过,可见黄豆酱想要往外卖之艰难,难到让人头疼。

沈舒闻言却不急,不徐不疾地笑道:“究竟要定个什么价我虽没想好,但在定价这?方面,我早做了预防,这?黄豆酱里有鸡肉,怎么也不该单按纯黄豆酱的价算吧。”

鸡肉在邺朝可是贵价食材,除了酒楼做招牌菜,寻常百姓都会把鸡养起来?,等?着它下蛋,蛋都要几文?钱一枚。

回头平梁村确定要做黄豆酱产业,他就筹人开个鸡场,白天把鸡放到山上去散养,散养出来?的走地鸡不仅肉好吃,可以卖给酒楼,甚至还能?分别切下各个部位做卤货,在县里支个卤水铺子起来?。

这?么一想,平梁村的路真是又宽又广,沈舒十分憧憬,村民们也被?说动了。

其中一个村民嘬着筷子头说道:“怪不得我在黄豆酱里吃出了肉味,原来?是放了鸡肉,村长你可真舍得,换我们肯定是舍不得的。”

但,舍得的好处是酱里多了几块鸡肉,这?酱的价将扶摇直上,回头他们就给这?酱取名叫“鸡肉黄豆酱”,鸡肉在前,黄豆在后,百姓们还能?不心动么?

——那必然是心动的!

于?是,沈舒又做了更?多的黄豆酱,召集全村村民来?吃,根据村民们的口味,调调改改,分别做出了原味、辣味、五香味的。

此时,沈舒还不知?道不远的未来?清河县会因为这?黄豆酱的横空出世?,成了邺朝的制酱大县。

总之,沈舒还是找上了周、林两?家,跟他们谈合作……

第122章

燕云关。

月如银钩, 黄沙如被,寒风吹折霜草,顶顶帐篷在火把的映衬下, 宛如一个个小?山丘。

军营驻扎在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上,四处都有小?树拴着鞍具齐备的战马, 由?于刚打完一场胜战, 几个将士领着手下的兵卒在一堆篝火旁烤羊腿, 他?们脚边是一个个酒坛子, 但酒坛子里装的只是清水。

这位从京都过来坐镇的王爷手段铁血, 来的第?一日就?下了禁酒令, 许他?们放纵的时候吃肉小?赌聊女人,却不许他?们沾半点酒水。

索性不喝酒他们也有的是享乐滋味, 他?们一个个成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奉行的人生道理便是及时行乐, 不然哪天人头被碣人割下提去换了赏钱, 可就?得不偿失了。

却是这时,尖锐的号角划破长夜, 帐篷营地某处亮起一抹火光,一道又一道慌乱的哨兵呼声响起:“敌袭,敌袭——”

坐在篝火旁的将士和兵卒立马拎起武器站起身来,朝着那最混乱的地方奔去,就?见碣人垂着湿漉漉的辫子,衣角银饰都滴着水,手?持大刀, 整个人像一条水草。

他?们俨然是趁夜从小?河的那边偷渡过来的, 就?想趁着他?们战胜放松时刻扳回?局势,岂知由?于顾怀瑾不让手?底下人喝酒, 几乎所有士兵一听到动静就?从帐篷里跑了起来,将他?们活捉。

偷袭的碣人操着邺人听不懂的怪话破口大骂,从激愤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来,他?们约莫是在骂他?们祖宗十八代?。

这时,顶上镶嵌着明珠的帅帐帘子被掀开了,顾怀瑾从里面?走了出来。

俊美的男人卸了铠甲,仅着一身墨色的锦袍,外拥一件厚重的狐裘,浑身气质贵不可言。

他?五官冷峻,薄唇轻抿,眉宇间隐隐透露出几分郁色,似是烦于被人吵醒,正火气上头。

然后,顾怀瑾上前踢了那破口大骂的碣人一脚,直踹断他?几根肋骨,踹得连押着他?的兵卒都踉跄几步。

“带下去关起来,明天再定夺。”

顾怀瑾发了话,一行碣人就?被带了下去。

然后,顾怀瑾又把目光投向刚才还在片羊腿的将领和士卒,道:“你们继续作乐,明日再奖赏你们。”

说?罢,顾怀瑾重新钻进帐篷里去了,多一句话都没给?士卒们留。

士卒眨了眨眼,询问上司的意见,将领道:“王爷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继续吃肉聊天。”

万一一会儿碣人再偷袭,他?们也好像刚才一样反应迅速,这一天天的脑袋被别在裤腰带上,现在不享乐什么时候享乐。

士卒忍不住道:“真?不知道殿下在帐子里忙什么。”

虽说?他?从不希冀顾怀瑾一个京都来的王爷,金尊玉贵的,能和他?们这些平民厮混到一起,但顾怀瑾一无事就?待在帐子里,几乎从不在闲余时刻于他?们跟前露面?。

将领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脯,斜斜看向他?笑:“莫瞎猜,说?不定是在想女人呢。”

于是,众人又坐下吃烤羊腿,吃得十分欢畅,转眼把顾怀瑾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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