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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戾气邪生。
“别……”
沈舒试图让顾怀瑾冷静,道?:
“你既然心里不畅快,我明个儿将?它还回去就是。”
什么原则不原则,都没保住裤/衩子?重要。
却见顾怀瑾一手搂着他,一手当着他的面将?那枚玉印碾得粉碎,指尖一松,白色的齑粉从他的指端飘下。
他说:“含璋猜得不错,我的身份的确不是什么游商,乃是名门之后,十个周子?衡及不上一个我,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这玉印毫无用处,我替含璋处理了它,含璋谢我。”
沈舒在心里骂了声“妈了个巴子?,谢你个仙人板板”,嘴巴却万分诚实,“我谢你,你放开我,成么?”
顾怀瑾覆在他耳旁低低地笑,“当然不成。”
他岂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沈舒真是服了,这什么顶级醋王,刘敬和的醋他吃,林小姐的醋他也吃,现在周子?衡的醋他还吃,他上辈子?是个醋罐子?吧?
不过?很?快这些念头就散了个干净,因为顾怀瑾抬起?他的脸,开始吻他,不同于上次在巷子?里胡乱的在他嘴唇上一通乱蹭,他竟是握着他的下颌指尖发力,使得不禁吃痛张唇,然后……
沈舒睁大双眼,浑身血液瞬间冲到头顶,脑子?更是随之发出“轰”地一声巨响,思绪化作绵长的空白。
他竟然……
他竟然……
沈舒失神过?后,便是巨大的愤怒,他的耳尖脖子?被气得通红,开始拼命挣扎。
顾怀瑾却吻得愈加发狠,像是要将?他吞进?去似的。
作为皇室子?,十三岁有晓事宫女?教导,十六岁开始开枝散叶,虽然顾怀瑾当初因不习惯女?子?的触碰,命令晓事宫女?退避三舍,但那些看?过?的春图、读过?的春诗这会儿都派上了用场。
那些东西就像是活了似的,从自己的脑海里一一闪过?,使得他越发自由欢畅如鱼得水,他竟不知二人交吻是如此快活的事,快活到他无法自控的试图追逐、驯服沈舒这一尾游鱼,手掌也肆无忌惮地摸索、采撷着。
挣扎?
有何用?
就如此刻,他听到沈舒被他的采撷逼得闷哼出声,逐渐卸去许多力气,逐渐在他的吻下求一线生机,双手紧紧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料,似抗拒,非抗拒。
沈舒眼尾沁着水光,恨死顾怀瑾了。
这对?于一个直男来说,绝对?是天大的耻辱,从前他还只是摸一下,在他嘴巴上蹭一下,现今已过?分到何等?地步了?!
如果他手边有把匕首或是什么花瓶之类的,他肯定毫不犹豫重重往顾怀瑾身上招呼。
可是他的手只是稍微动一动,顾怀瑾就吻得更深,跟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在求欢似的。
是以,沈舒非但不敢动,还只能?牢牢攀着顾怀瑾的肩,等?待这一轮鞭挞结束,再与他论理。
顾怀瑾却没完没了。
渐渐地,沈舒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眉头不由自主锁紧,紧接着他如遭雷劈,表情极其难看?……
为什么?
为什么他被顾怀瑾吻得起?反应了?!
前生二十多年,他从未与人这样亲密无间,亲密到能?够深刻体会对?方的温度、呼吸和味道?,他以为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一直想象着女?子?的柔软、香甜和乖巧,结果此时此刻的生理反应告诉他,他居然弯的?!
不。
这不可能?!
这什么鬼!
沈舒整个人都快要要裂开了。
之前顾怀瑾摸他,他尚能?解释,男人嘛,身体结构注定了比女?孩子?更容易兴奋,能?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在巷子?里被按着亲,他毫无感?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现在,他居然从这暴烈的亲吻中?品味出一丝快活的滋味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软下,像是被抽掉了骨髓。
最要命的是,胸口处的痛意夹杂着愉悦,连带着有些东西都开始发烫。
顾怀瑾忽觉沈舒没了动静,食髓知味的暂停,凝视他,却发现他一脸饱受打击的颓败、茫然。
嗯?
这是做什么?
不由地,顾怀瑾好笑出声道?:“难道?含璋被我亲了亲,便想着该往哪条河里跳么?”
沈舒呆呆地看?着顾怀瑾,面色如同天气疯狂变幻,竟一反常态地没有骂他。
他喃喃地开口:“顾怀瑾,我竟然……”
竟然真是个断袖。
顾怀瑾听了前半句,没听见后半句,遂问:“竟然什么?”
沈舒唰地住嘴,不,不能?让他知道?,让他知道?他便愈发得寸进?尺了。
而且,他未必就是真断袖,被顾怀瑾这么个亲法,是个人都遭不住,这厮的吻技一定是狠狠练过?的。
为了验证这一结论,沈舒做了个极其大胆的举动,他抱着顾怀瑾的脖颈,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没感?觉。
完全没感?觉。
就是。
他怎么可能?是断袖?!
也不可能?喜欢顾怀瑾的。
顿时,顾怀瑾的面色微变,乌眸浓黑,他似是受到某种?鼓励,一手拂落书桌上的书籍砚台,将?沈舒抱起?放了上去。
沈舒眼皮一跳,那俊美的面容随之再度压下。
“唔……”
所有的抗议都被堵于口中?,唯有激烈的唇齿缠绵在室内发出暧昧的响声。
最终,还是沈小萁听到卧房里的异动掀帘进?来救了沈舒的狗命,沈舒浑然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衣衫不整,好不失仪。
顾怀瑾握着沈舒的手,宽大的袖子?掩住,无声的把玩,面上却挂着微笑,问:“小萁,饿了吗?”
沈小萁盯着地上的书籍,愣愣点头,小声说:“饿。”
顾怀瑾这才放开沈舒的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从卧房里离开。
*
县里各大酱铺的老板是在自家的酱货卖完以后,才发现官府封山的事的,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生意刚起?头,就没了做酱用的食材。
自古以来,山水皆属民众,百姓们?心照不宣,任是谁也没想到,官府好端端的把山给封了……不,准确来说,是卖了。
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各大酱铺的老板纷纷赶往县衙,聚集在门口要求县令出来给个说法。
姜哲生卖山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个场面,颇为从容地道?:“去年清河县的税赋没交够,朝廷那边一直催着补交,今年县里的收成却仍是不好,因此我向县里的富绅征粮征钱,幸得林员外慷慨解囊,作为一方父母官,我也不好白拿,便将?县里几座山头抵给了他当谢礼。总之,你们?休要聚众闹事,这钱不归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