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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又脱力摔了回去。
“伤得很重?我看看。”晏疏皱眉,弯腰探手却落了空。
“躲我?”晏疏站直身子,一肚子的火气还没找地方发泄,原本看见萧亓可怜的样子有过一时心软,可见着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却怎么也没办法软着脾气贴上去。
他本来也不是个会耐心哄人的性子。
见晏疏没收手站了回去,萧亓紧张的身体终于有稍许的放松。
他又试着坐起,可惜身子太弱,那一点挣扎没让他有找回半分气场,反而看上去更可怜了。
如今的萧亓一身狼狈,衣服破烂不说还有水牢中带来的脏污,有将干未干的血迹,有一些别的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总之花里胡哨很是精彩。
萧亓不想脏了晏疏的被子,提着一口气终于起了身。
这期间晏疏一直没动,冷眼看着萧亓折腾,逗弄小动物似的等着他临近成功再狠狠给上一下,使得萧亓前期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狠狠地摔了回去。
晏疏这一下力气不小,萧亓被摔脑子发昏。
“起来做什么,与柏明钰没打够是吧,还想跟我也打一架?”
萧亓侧头闷咳了两声,喉咙里都是甜腥,缓过一口气他才说:“……太脏了。”
他说的是自己。
“脏?”晏疏冷笑,“去平渊闹出那么大阵仗,如今知道脏、知道卖惨了?方才在平渊怎么不见你此番柔弱?我让你在这寒峰待着听不懂是吧?”
萧亓不言。
晏疏发泄一通面色不见和缓,站在床边两步远的地方双手抱胸:“我问你,你去平渊到底发什么疯?”
“我与平渊派的纠葛你不是不知道,有些账总是要算,早晚而已。”萧亓淡笑着,全然没了先前不死不休的气势,反倒是像上街买了些许吃的那般轻松。
晏疏显然没相信他的鬼话:“那平渊现在一团糟,你即是如此怨恨,不如我现在就去帮你平了它,也算了了你一番心事。”
说罢晏疏就要离开。
萧亓一口气憋着,这会儿不知从哪积攒了力气,猛地跳起来抓住晏疏:“你要去哪?!你不许去!我与平渊派如何都与你无关,我不需要你插手。”
“不需要我?”晏疏低头看着拉着自己的手。
那只原本修长有力的手如今尽是伤口,皮肉发白明显是被水泡过,再往上衣服更是破烂,身上多处血洞看上去触目惊心。亏得衣服是黑色,一时看不出那些伤口是不是还在崩裂着,倒是味道闻上去不太妙。
可即便这样,晏疏的态度也不见丝毫变软,墨蓝色的眸底一片冰凉,看得萧亓不自觉地想要收回手指,却在离开衣料的瞬间又抓了回去,气息微弱地重复:“不许去。”
“我问你。”晏疏道,“若是今天我没有出现,你打算如何收场?”
收场?那种情况下还能如何收场,如何收得了场?
平渊派基业毁了大半,且不说弟子死伤如何,就那些能受萧亓驱使的秽玡就足够他喝上一壶。柏明钰已然现身,萧亓断然不可能全身而退,待他落到正道仙门手里还不是由得他们说?谁也不会得罪平渊,即便平渊损失惨重,在一个鬼修和一个仙门之间根本无需犹豫,必选平渊。
萧亓嘴巴狠狠地抿着,倔强着不肯错开视线,末了哑着嗓子说:“你既知道又为何出现,我便是死了你还能落得个清净,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代表了什么,他们都会说……”
“说什么,说我心怀不轨偷养秽玡妄图颠覆世界,还是说我跟自己的徒弟关系不清不楚断袖不伦?”晏疏反身站正看着萧亓,“萧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萧亓一愣,不知道自己应该明白什么,又隐隐带了些期待。
笑声落到耳中,萧亓猛地抬头,可惜那笑声好像幻觉般,迎接他的是冰冷的表情。
“你在期望什么?”晏疏忽而问。
萧亓突然反应过来:“你耍我?”
晏疏没有回答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平渊的事情你暂且放着,也别再节外生枝,王鹿那边我会处理,其余你还有什么仇恨最好一口气说完,我不想跟在你后面擦屁股。”
话说至此,萧亓混沌的脑子终于想起来另外一件最为严重的事情——秽玡身体里的蝴蝶。
他不清楚晏疏如何知秽玡与蝴蝶的事情,也不清楚晏疏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做了今天的决定,他知道晏疏不会去做什么狗屁颠覆天下的事情,那秽玡自然也不会是晏疏搁置,那都是王鹿给萧亓准备的礼物,是打着要么将萧亓搞死要么搞臭的目的做下的局,用整个平渊做棋盘。
但这事个中曲折只有萧亓和王鹿两个当局者明白,外人即便是柏明钰都未必看得透,晏疏又是在何种情况下宁愿冒着背负骂名的风险,直接将萧亓保了下来,这一保可能就彻底站在了仙门的对立面。
今日之后,肯定不能如从前那般生活安稳了,且不说平渊派会不会善罢甘休,就秽玡的事情就足够让天下人愤慨。
晏疏甚至连问一句都没问,直接保下了他,萧亓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感动得要死,恨不得立刻拉着晏疏问问晏疏究竟是怎么想,是不是也动了别的念头。
可惜……
萧亓叹了口气:“我与你说正经的,趁着事态还没严重,你得抓紧把自己摘出去,不能跟秽玡有牵连,原本你重新出现就引起很多人不满,如今不管事情如何都会成为把柄,届时你……”
“我什么?”
“你……”萧亓低头苦笑,“你可以把事情推到我身上,解释我未曾拜师,你我也并非师徒关系,我这种人你还是早点撇清比较好,你也能借此机会彻摆脱我,又何必如此。”
晏疏:“你还知道秽玡是大事,知道这东西不能轻易与自身纠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那蛇是后来放在了秽玡身上,若非要牵扯关系也应该与我有关。萧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才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你以为你那几只小蛇就能掩盖住那些秽玡被蝴蝶操控的事实?”
“晏疏你……你知道了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晏疏一时像是换了个人,步步紧逼。
萧亓膝盖窝撞到床边险些没站稳,手扶住床柱对着晏疏幽深的双眼。
“你这人也是好笑,一方面不希望我知道,一方面又在有意无意地透露着,可惜你全然想错了,你以为当年王鹿刻意让你接近我是为了利用你?你错了,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你,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乞儿,王鹿如何就能将自己的未来全都压在你身上?”
萧亓闻言一愣。
那个时候遍地孤儿,萧亓也想不明白王鹿如何就选中了他,百思不得便只能将此番行为归咎于卜卦。
可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