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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知道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流眼泪,强忍着悲伤将后面的话连带着泪水一起咽了下去。
时值深夜,大部分弟子要么在屋内修习,要么已经修习,巡夜的只有零星几人。夜里本就视线不好,身边匆匆而过的弟子没人注意模样,所以秽玡突然出现在门派时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模样跟普通人殊无二致,甚至有的还披着门派弟子的样子,我们,我们一时不察着了道。”
林霍拍着那名弟子的肩膀稍作安慰,又吩咐了几句,那弟子低声应着,低头遮住通红的眼睛快步走了。
“也不怪平渊措手不及,这些时日各处门派内都出现了秽玡,便都是披着门派内弟子的模样。弟子下山修行是常事,来来往往谁也没有多留意,而且那些秽玡隐藏的极好,就连探测秽玡的法器都未有反应。”一人表情严肃,压着声音小声说,“当初各路秽玡都已经被控制,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掉,也不应该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怕是有人刻意为之。”
关于秽玡的疑点太多了,且不说如今死而复生立场不明的离宿仙尊,就另外一位仙尊也很有可能牵扯其中,还有那骤然进入众人视野的栖凌董家。
说起这个董家,不管哪一方势力都没能从记忆力搜寻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别说有用了,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在毕翊仙尊亲自到那里后,众人才惊觉,同时还听到了另外一个传言,闭关多年的蕴藉仙尊王鹿也在此处被杀。
此等消息可要比普通百姓豢养秽玡还要惊人。
可惜王鹿的尸体不管哪一方都没亲眼瞧见,即便后来匆匆赶到现场,见到了不少死尸,也瞧见秽玡,独独蕴藉仙尊无处可寻,甚至连这消息从何而出都无人知晓。
最终蕴藉仙尊是死是活就跟过去的百年一样依旧没有定论,倒是那董宅处处透露着诡异。董家家主一口咬定不知情,又没有旁的关键证据,只听闻那董家后面曾住着一个老者。为此有人猜测此老者会不会便是蕴藉仙尊,如此这位仙尊显然也与秽玡有了牵扯。
不过此等言论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只在众人心里存了个疑影。
如今平渊受创,即便无人多说,原本的那点疑影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若蕴藉仙尊真的与秽玡有牵扯,平渊不应该更被保护得好好的吗?如今门派受损,地势截断,难保会不会影响平渊未来的气运,谁会拿自己门派的生死开玩笑?
此番一想,赶来的人心里哪还有怀疑,便是有想法也只剩下同情了。
第一时间匆匆赶来的并没有多少大能。
平渊派弟子外出行事尚未离开多远,收到讯息后立刻赶回门派,这才第一时间增援,但也因时间紧迫未能隐下踪迹,被散修发觉,以“修行之人理应相助”的名义,半强迫跟来。
到底是想来帮忙还是想来看热闹无从得知,总之多承些平渊派的人情总不会是坏事。
散修的实力尚未看出真章,那些骤然出现的秽玡却天生对修行之人有所压制,力量似无穷无尽,在翻了大半个平渊派后还没有停歇的意思,甚至队伍越发壮大。
魂元无从释放,仙师们只能靠体术抗衡,如此一来优势大减,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平渊竟然被一众秽玡毁得如此厉害。
轰隆声响彻云霄,赶来的人很快投入了平定秽玡的大乱中,尤其是方才与林霍打过招呼的散修,讨了个脸熟后又开始卖弄所学,他本意是想卖平渊一个人情为日后所用,他无意拜师仙门,却不能放过这么一个讨人情的机会,人行走江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需要平渊派这棵大树。
他脑中想的甚好,一切也如他所想的那般继续发展着,直到一个行动缓慢的秽玡猝不及防地突然出手。那只手又快又稳,与之前行动完全不一样,似乎就等着人掉以轻心再给予致命一击。
散修以为自己即将拿下这个秽玡时,那只手猝不及防地穿进了心脏。他身体瞬间僵硬,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恍惚看见眼前的秽玡似乎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像人一样,紧接着他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对方攥在了手心,轻轻地捏了捏。
那种感觉轻微却又十分强烈,发生在瞬息之间,甚至等不及散修多做挣扎,一股凉气率先注入,那一刻散修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寒冬腊月的冰水里,没多久意识也如同冰面一样凝固,再然后,他看见自己调转剑刃对向刚赶来的仙师。
平渊派面积很大,以长廊相连,整体走向隐隐与那遥远的董家有些相似,均是以回廊为线画以阵法辅助,可惜平渊派的阵还没来得及起作用,线就被硬生生折断了。
越来越多的散修加入,越来越多的人调转了剑刃,在回廊中穿梭,似乎平渊已经无力回天,直到有其他仙门赶到。
邳灵宫便是第一批人。
最近这段时间里秽玡太过嚣张,不只仙门受到骚扰,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只是百姓不知道那些模样怪异的人就是秽玡,只当他们生了怪病求助仙门,为此仙门派了许多弟子外出,分布各处,而邳灵宫与平渊派比邻,于百姓之事上双方有交互之地,所以邳灵宫到的最快。
范沽自诩翩翩公子,即便动手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可今时今日,他那把从不离手的扇子早不知飞到了哪里,亏得一同门挡在身前,帮他挡住一击。
范沽体内翻江倒滚,那是他无处释放的魂元,在体内逡巡难解,躁动又冲撞,谁也没料到这些秽玡会如此难缠。
哇地一声,范沽吐了一大口血,于此同时身后一道巨响,那个挡在他身前的同门飞出老远,狠狠砸在墙上。
夜黑本就视线不明,他们这些邳灵宫的对平渊更是不熟悉,不知道自己究竟所处何处,也不知秽玡究竟如何来头,只知道面前的人穿着平渊派弟子服,才让他们着了道。
碎石中间,邳灵宫的那名弟子爬了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跟以前见过的秽玡不一样。”
什么东西,还能是什么东西,不就是秽玡吗?只不过不是近些年偶有见到的普通秽玡,而是与百年前如出一辙的怪物。
范沽不同于一般弟子,他知道的要比寻常人多很多。
看着不远处如石人一般慢慢吞吞上来的秽玡,范沽心里没有半分轻视,手攥成了拳头,手缝中间淡淡的光一闪而逝,是他在修为进阶时,门派长辈赠予的法器,由毕翊仙尊亲手加持,上面留有化境仙尊的魂元。
秽玡前几步靠近的很慢,错神间脚下忽而一闪,下一瞬已经出现在眼前。
范沽一惊,好在他反应不慢,在对方手伸向胸口之前先一步用遮挡。对方力气甚大,范沽只觉手臂一阵剧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弯向一个诡异的方向,断了。
然而此时范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