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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么地方都够仙门震惊了。
“开心了?”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晏疏将身上沉得要死的斗篷扔还给萧亓,瞪了一眼,“抽什么风,大热天想热死谁。”
萧亓接着斗篷哼声道:“你离他远些,一肚子坏心眼,他说什么都别听别信。你们认识这么多年,怕是从前被他坑过多少次都不自知。”
晏疏实在是不想对萧亓这种小孩子吃醋的行为多做评价。
他没指责萧亓冲动的行为,也算是足了萧亓面子,但正经事该办还是要办。
等了会儿众人的注意力得以转移,晏疏将萧亓扔到一处林子外围,自己则绕了一圈往林子里走。
林子很深,里面没有灵蝶照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晏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其中,不多时,身边响起另外一道脚步声。
柏明钰:“你当真收了萧亓做徒弟?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草率的一个人,而且他那个脾气,也亏得你能受得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晏疏自己都懒得去追究自己是什么心情,才将自己步步送进现在这个地步。
如今已经到了这,就算后悔,这连个字也不该对柏明钰说,所以晏疏选择缄默不言。
“说正事,你真觉得这里是归远山吗?那山我也是去过几回,这里虽有些相像,可仔细看下来处处都透露着刻意。”
他们俩自然不是真的为了相约说话才到此处,相遇后脚步均是未停,齐齐像林子里走。
若是归远,依着二人的脚程,一个时辰踏遍整座山不成问题,可如今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踏遍”,而是寻东西。
晏疏:“大抵有些想法。”
柏明钰轻笑:“我就知道,这点小情况怎么可能困得住你,只是这阵眼怕不是有些问题。”
阵眼难寻,尤其是叠阵。
晏疏对阵眼有多个猜测,如今还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
两人弯弯绕绕又走了几圈,在过了一棵两人抱的大树时晏疏站定脚步,柏明钰跟着停下来。
“不用走了,应该就是依照着归远山造的地方,再走下去也无意义,我们回吧。”
几次经过的树木排列都相差不大,想来建造之人于这些事情上懒得多费心思,差不多也就过了,以至于相似之处如此之多。
晏疏刚打算往回走,却发现柏明钰没有动的意思,他刚想转头问柏明钰是不是发现了别的,却在视线回转的前一刻下意识侧身躲去。
风刃呼啸而过,擦着晏疏的耳垂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迹。
血珠顺着耳垂滴落,还未落地便碎成点点蓝光,而后化为灵蝶扇着翅膀盘旋而上。
晏疏稍一眯眼睛看着柏明钰:“怎么,不切磋一下不死心?”
柏明钰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上剑刃,是多年未曾现世的佩剑——丹云。
“外界不便交锋,既然此处为叠阵我们又尚且找不到阵眼,不如让我试试。”柏明钰提剑一指,“我着实好奇,咱们的离宿仙尊如今到底如何……”
晏疏双手抱胸,提起嘴角冷笑道:“你不如说,你想看看我身体里到底是怎么样的秽玡罢。”
第96章
柏明钰修为如何这事根本不需要验证。
百年前他身负终生安危之责,维系整个后方,并非因为他自身能力不行从而留守,更多的是他脾气秉性适合做这个。
于修为上,晏疏确实曾经稍高于柏明钰,但那也真是稍稍,如今百年过去,柏明钰早已追上那一丁点距离,至于追上之后超出多少,这就很难估量了。
柏明钰非怠惰之人,即便入了化境之后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缓慢,但在这漫长的百年里,足够他一步再一步地将留在百年前的人抛至身后。
而晏疏便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晏疏没有惯用兵器,一般顺手拿到什么算什么,换做寻常算不得什么,可如今对上毕翊仙尊,周围又都是树杈子,这亏可就吃大了。
柏明钰这厮更是一点都不照顾对方是不是两手空空,挥剑而上毫不保留。
眼见如此,晏疏脸色凝重了几分,魂元化盾化器,堪堪与对方持平。
晏疏不明白柏明钰此时此刻抽哪门子风,手上却不敢含糊,灵蝶纷飞之下,冬雪的气息愈发浓郁,他就像一个立于冰天雪地中的苍松,岿然不动地静等暴风雪的来临。
柏明钰手中长剑泛起幽光,那是正蓄起的剑意。
从始至终柏明钰都未发一言,面上看不出蛛丝马迹,一片沉寂不似有什么仇怨,可手上的功夫却没有丝毫保留,大有要将离宿再送回那口棺材里似的。
晏疏:“你要是非来真的我也不是不能奉陪,就是不知道如今的毕翊仙尊修为究竟如何,能不能在诛杀我后,还能留下口气剖我胸口……说来我也好奇,你说我胸口里跳动的究竟是心脏,还是一只黑不溜秋的秽玡?”
晏疏知道再打下去谁都吃不得好,就算他真的躺回棺材里,柏明钰也别想全须全尾,至少有大半个身子跟着他一起棺材里,顶多留下几根头发丝儿在外面,也算是他这百年来修为的进步了。
世间并无秽玡能替代心脏这一说,续命之事也是晏疏后来几番瞧见才得以知晓。
那东西生来奇特,似人似怪,好像能替人受病还以健康,能延将死之人寿命,可仔细盘算下来,又觉得这些之事神话后的美好期愿,而秽玡不过是窃取了生人少许记忆和行为习惯,而后替了那个人的身份,最后活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很难辩。
忽而风气,灵蝶漫天,似乎将两个人圈进了另外一个世界——看似脆弱的灵蝶,每一次煽动翅膀都有它自己的意味,限制了柏明钰的动作,而它们的每一处停歇就像是阵法上的点。
说话间,柏明钰就已经入了晏疏的网。
手中珠串晃动,晏疏将其揣至怀里,生怕这东西散了后,那不肖徒弟又要变出别的花样让他招架不能,如此一想晏疏下意识又拍了拍胸口,确保珠串不会掉出来。
于柏明钰身后的鹤忽然展翅,卷起的风浪意图掀翻灵蝶,乱了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也就是这个空挡里,柏明钰动了。
冷光自剑刃而起,奔着晏疏的胸口——也是那珠串安置的地方。
晏疏虽躺了百年,但也不过是一个囫囵觉的功夫,身体虽有些木讷,反应还在,几个侧步躲过了这一击,手指顺势欺上,指尖夹着剑尖向后刺向柏明钰的喉咙。
眼看着那雪白的剑尖就要染上殷红,然而就在接触到的前一刻,晏疏突然收手向后跳去,下一瞬,他方才落脚之处连钉数根羽毛——来自那只鹤的羽毛。
晏疏“啧啧”两声,道:“你这偷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这叫兵不厌诈。”一招未中,柏明钰不见任何失落,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