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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不是很真切。
那人身影陌生,白千满不认得。
殷燮扶看起来也没想得到回答,随口吐槽了一句后继续往前走。
白千满还在犹豫,另一边单禾早就没了人影,他一咬牙,往殷燮扶的方向跑去——左右师父还在那边。
殷燮扶的脚步不疾不徐,察觉到白千满跟上来时提了提嘴角,这才耐心地解释道:“还算你小子有点脑子,要是真跟着你那单大哥走,过会儿我就可以叫你师父去收尸了。”
白千满:“……”
殷燮扶继续道:“这山看似幽深,其实并不大,只是阵法千万,层层相叠,以至于寻不得出路辨不清方向,很容易困死在其中。在此之上,又设了些许机关,你听见的鸟鸣便是其中之一。”
“那岂不是很危险?”白千满一惊,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起单禾他们,停下脚步道,“单大哥对我颇为照顾,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殷燮扶跟着停下脚步,看着白千满问:“你打算怎么管。”
“我……”这话真把他难倒了,他确实不知道怎么管。
“小孩儿我告诉你,做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认清自己,力所不能及之处莫要强求,你可以去找他们,不过是多搭上一条命罢了,这没什么,你师父这么多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见过的死人或许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倒也能妥善地为你收尸,不会沉浸在悲伤里。你要是想去我也不会拦着你,但你要知道,你去不去都没什么意义。”说罢殷燮扶没再停留。
白千满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没良心的殷燮扶当真不打算管他,好在最后还是殷燮扶身边的怪人开口道:“放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隔老远又看见熟悉的屏障,白千满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安下心来,就好像看见师父本人了一般。
越靠近屏障,他走得愈发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人,可都到屏障前了都没见着一个人影。
白千满“咦”了一声,殷燮扶看他:“又怎么了?”
“之前这地上躺了很多人,这会儿一个都不见了。”
白千满奇怪地扒拉了几下灌木,确实一个人影都没瞧见,只有一些被压平得杂草。
殷燮扶:“走了吧,你还有闲心管别人。”
白千满:“……”
莫名又被凶一顿,他从前怎么没发现殷燮扶脾气这么大。
这是怪人拍了拍殷燮扶的肩膀,殷燮扶脸上的烦躁顿时泄了,最后哼了一声,算是将最后一点火气扔了出来,挽回一点颜面。
白千满偷偷看了一眼怪人,暗自猜测这怪人是何来历,竟然能让殷燮扶如此听话。可惜怪人头上的斗笠太大,甚至藏住了他的半个身子。
趁着殷燮扶不再凶人,白千满快速地看了一下四周,正当他以为那些人真的都睡醒离开时,却是在身后的一处荆棘上发现了一点黑红色的东西,黏腻地粘在上面,凑近了能闻到一点甜臭味。
这味道有些熟悉,可惜白千满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他刚想叫殷燮扶过来看看,眼前忽而闪过一道黑影,下一瞬,一颗硕大的头颅抵在眼前,与他鼻尖险些碰到一起。
二者相距太近,白千满在对方硕大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惊恐的表情,和头顶不知何时出现的,与眼前一模一样的脑袋。
第90章
甜臭味几乎化成实质死命往白千满鼻孔里钻,他憋气别了好久,黝黑的脸上因为憋得太狠少有地出现红晕。
啪地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落到了脸上,带着温热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白千满眼珠子被钉在了眼眶里,瞳孔和嘴唇同时哆嗦着,全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时值此时他才惊觉,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弱小无助,即便找了个强大的师父又如何,在自身没有得到进步的情况里他就像个寄生的小虫子,离开强大的宿主后就只有柔软的身体,稍有不慎便会稀巴烂。
时间也跟着变得绵稠,似乎停在了这一瞬,将须臾无限放大。
殷燮扶不知道去了那里,一同消失的还有他身旁的怪人。
远处的鸟儿还在催命的叫,白千满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正想着,不知何处突然砰地响了一声,那怪物僵硬着脖子往旁边看去。
或许是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白千满麻木的脑子突然就转了个弯:师父还给了他一个万能的铜钱。紧跟着双脚有了力气,趁着怪物扭头之际转身便跑。
身后的林子里从何时起漫起了浓雾,白千满刚跑了两步突然就被拽往一侧,脚下踉跄险些摔倒。
白千满以为自己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结果一眼望去,去看见数不清的人脸,这其中就包括先前诡异万分的单禾。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我?”单禾不解地说了一句,而后将人拉至身后,小声道,“方才你跑什么地方去了,害得我担心好久。”
白千满一时无语,他有些闹不清情况,总觉得眼前的单禾和先前的那个有点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白千满张张嘴刚要说话,与此同时单禾比了个虚的手势,身后呼吸声同时放轻放缓,白千满不敢说话了。
很快不远处响起沙沙声,有轻有重,似乎是什么东西从前方走过。一众人蹲在灌木里一动不动,幸而未被发现。
待那声音渐远,单禾才松了口气,继续先前的话:“不是,仙尊——你师父还在那边呢,你怎么就自己跑了,我不过转头跟人说个话,转眼就瞧不见你了,这里情况如何尚不知晓,你倒是胆子大。”
此话一处白千满瞬间不淡定了,先前明明是单禾叫着他走,如今单禾又告诉他是自己擅自离开。
那之前叫他的是什么人?
白千满又想到先前殷燮扶的话,一时辨不清真假虚实便更加不敢多言。
单禾见白千满不吱声还以为他吓坏了,没再多说什么,与其他人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
“那是秽玡吧?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如此恐怖的秽玡,结灵修士在其手里竟走不过一招。”
“何止是走不过一招,那东西力大无穷,你是没看见他将一少年撕了掏出内脏的样子……”许是因为场面太过血腥,接下来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众人沉默,单禾想了想道:“总不能坐以待毙,得先摸清楚情况再想对策,两仙尊不知何时能出来,咱们也没办法传进去话,至少要在仙尊出来之前保住性命才是。”
都是在安稳世道里过惯了的人,哪里有人见过这种情况。
围在此处的大多是散修,各仙门早早就离开此处探查情况去了,留下他们这群无依无靠之人。
单禾也不是想挑起大梁,巧就巧在他靠得白千满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