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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多日未见的小傀儡不知从何处跟了过来,刚爬到衣襟处往里钻。白千满早就习惯了它神出鬼没的行为,兜住小傀儡将其塞进衣襟,小傀儡钻进去后调转身子,探出半个头打量四周。
“你这小东西倒是有意思,怎么来的?”殷燮扶笑着点了点。
白千满摆弄着小傀儡的头:“似乎不怎么机灵,无意间做出来的,之后就一直跟着我。”
“离宿仙尊见着它没说点什么?”
“师父?师父未曾多言。”白千满还有些不习惯师父的名号,听见后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殷燮扶“哦”了一声,收回眼神看向屏障,低声嘟囔了一句:“想不到两个化境仙尊竟然也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能将这种场面当成热闹看的,除了殷燮扶大抵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因得屏障的遮掩,其内情况难辨,外围担心也好看热闹也罢,在抻着脖子漫无目的地寻了几圈后,都只能以“好奇的要死,却还是什么也瞧不见”告终。
不多时白千满身边又多了几个人,衣着相似,均是来自同一仙门。那几人踌躇着互相使眼色,白千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师父身上,全然没发现身边的异动。
最后是个年岁稍大的男子用力吸了两口气,走到白千满身边唤了一句:“这位仙师……”
可惜声音太小,白千满一个字都没听见。与殷燮扶几句话后,他的注意力又到了屏障内。
殷燮扶瞥了眼仙门弟子,收起扇子正想提醒白千满一句。嘴刚张开,肩膀先一步一沉。
他转头看过去,少许惊讶后轻笑:“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变心有新欢,不要旧情人了。”
萧亓脸色阴沉,盯着殷燮扶的脸看了良久。
“怎么了这是,打算跟我算账了?仙尊可不是为了我出头,若是算账你也得先跟自己算算吧。”
“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
殷燮扶的笑突然僵在脸上。
没说是什么人,可殷燮扶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似乎在怕。
“什么人这么郑重,总不会真的要跟我讨债罢。”他看上去十分紧张,像是真的怕被讨债一样,可四下寻找的样子又有些急迫,他反倒像个债主子。
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萧亓似乎只是在跟他开玩笑。
“……人呢?”殷燮扶问,“别是故意吓唬我。”
萧亓深深地看了殷燮扶一眼未再多言,众目睽睽之下竟是毫无阻碍地走到了屏障之内,留下遍地震惊的脸。
殷燮扶震惊于萧亓竟然吊足了他的胃口后人就这么跑了,其他人震惊化境仙尊设下的屏障竟然可以轻描淡写地穿过。
*
晏疏现在的心情着实不怎么样。
屏障升起之后,晏疏特意用灵蝶引起风沙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不成想柏明钰真有动手的念头,白鹤展翅携着元灵直奔而来,却又被一阵温柔的风轻轻拂了回去。
“你可歇了吧。”晏疏寻了一块石头,引着灵蝶扫净上面的灰,坐下后冲着柏明钰一扬下巴,“说说,你一个几百岁的老家伙,跟一个小孩儿叫什么劲儿。”
“不是无条件护短?怎么又想听我的理由了?”柏明钰还在跃跃欲试,似乎很想试试这百年自己修为进步如何。只可惜他有一张端正严肃的脸,跃跃欲试地很委婉。
晏疏放了几只灵蝶在跟前,防着柏明钰的偷袭。
“不说的话咱们就在这耗着,说起来仙宁大会你们都不设防的吗?怎么多了个叠阵都不知。”晏疏打量起四周,“做的还挺好,看起来不是一时兴起。”
百年前少见的叠阵如今频繁出现,饶是晏疏也不禁咋舌,毕竟这东西复杂难搞,也就是太平盛世才有人有闲心研究这个。
柏明钰晃动着手腕似乎在衡量用多少魂元才能激起晏疏的反击,晏疏一看看破,丢了根箭矢过去:“不说话就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
柏明钰这才消停。
遮挡视线的沙尘像是个旋涡,中间空气还算清新,头顶天空湛蓝。
晏疏仰头看着,柏明钰道:“我与殷燮扶不熟,只大致听说过他的事情,早前也算是个可怜人,可惜这么多年被过去绊着已然疯魔。”
晏疏侧头看向柏明钰。
柏明钰坐在他身旁,后背挺得笔直,看起来对这样的对话很是陌生,说话声音也有些僵硬:“详细的事情我并不十分清楚,只在关系到仙门上略知一二。”
晏疏忽而道:“一盏茶的功夫毕翊仙尊就败下阵来,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柏明钰:“……”
“怎么不说离宿仙尊败下阵。”
“那不能。”晏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毕翊仙尊慈悲为怀,断然不会与一个百年前就身死、如今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人计较。”
柏明钰:“……”
对于晏疏这种天天吵着“自己快死了”的行为,不得不说他很吃这一套。
“就算要输,一盏茶的功夫也太丢人了。”柏明钰妥协道,“那我给你讲讲往事?说来话长,讲完后想必两个仙尊不分上下最后言和的结果也不错。”
得到想要的结果,晏疏心满意足地应下。
于徒弟那他不好多打听,但柏明钰既然知道,说明已然是影响仙门的大事。
说到底,他其实还是在遗憾自己无缘参与的时光。
第88章
柏明钰不是个话多的,如果换成管奚来,这么个事儿他能讲上三天三夜,放到柏明钰这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事情起因是一个棒打鸳鸯的故事。
据说殷燮扶从前的道侣姓季名景同,是清安观的一名弟子,自小长在清安观,是一个脾气秉性甚好的人,为人端正,所识之人无不赞誉。他性子有些像柏明钰,所以私下里许多人叫他小仙尊,带着对他的期许。柏明钰也是因为这个知道有这么个人。
仙门内的弟子一般修行到一定年岁,达到了某个境界,就会下山为百姓做些事情,这些事大多来自百姓的诉求。
季景同与殷燮扶便是因此相识,其中细枝末节柏明钰所知甚少。
后来一次仙宁大会上曾出现一个十分耀眼的散修,无论是容貌仪态还是修为都十分出众,不出意外在那次试炼上拔得头筹,邳灵宫还曾去争取过此人。
然而就在择门派之际,人群里突然跌跌撞撞跑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说起来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是如何突破屏障上的山。”柏明钰道。
晏疏沉吟片刻:“有心人总会有方法。然后呢?”
柏明钰:“那个男人据说是一处山区的村民,离清安观很近,村子常年受穷又遭逢山匪,眼看着快活不下去了,不得已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