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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冷了。

萧亓察觉不到晏疏的心里路程,只知道晏疏似乎又变成山顶上那个眼里淬着冷光尊者。

萧亓生怕从晏疏嘴里听见一些让他难以接受的话,话没过脑子直接遛出口:“先前你不是说要吃桂花糕,现在饿吗?我去给你做点来?”

晏疏还以为萧亓这小子拖拖拉拉留下来,是要跟他解释先前为何不告而别,再编点理由解释鬼修身份和与仙门作对之事,没想到等了半天就等到了这个。

他现在有心思吃桂花糕吗?

晏疏被气笑了,心中无名火突起,多看萧亓一眼都怕自己控制不住将他捆了扔进山沟里待上两天。

晏疏从软榻上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床榻处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困了,没事儿回吧。”

逐客令已经够明显了,结果身后半天没个动静。

晏疏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岁数大了闹不懂年轻人想什么,还是鬼修的脑子与他们不同,每次与萧亓说话都是慢慢的无力感。

作为师父,山上发生的事情晏疏应该和萧亓算算账,可这么久以来萧亓没叫过一声师父也就算了,如今确定二者大道不同,山顶之事萧亓也未作何无法挽回的错事,晏疏一时也不知道应该从何教训。

晏疏真的累了,为了赶过来连续几日未合眼,现在看着床榻就像看见失散多年的亲人,可他又不能当着萧亓的面脱衣服。

果然不是收徒的,这是找了个债主子。

晏疏没了耐心去哄,晏疏磨牙:“鬼修之事我不与你多说,你心里有数就行,索性你也没叫过我师父,师门不是师门的也不打紧,既然你一心想离开,我自然不能拦着你。”晏疏也是有些无奈,从前觉得少年孤苦无依,才带到身边,现在看来倒是他多此一举了,便又软了语气,“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今日休息休息吃点东西,想走也不急于一时。以后一人在外做事莫要冲动,但也不必畏手畏脚,若是需要……”

后面的话尚未说完,腰间突然一紧,一个厚实又有些冷意的拥抱触不及防地落下。

晏疏没听见脚步声,此时浑身一僵,满脸错愕,耳朵上感受着另一个人的呼吸。

萧亓低沉的嗓音刻意放软,不经意地磨到晏疏的脖颈,道:“我错了,我以后不跑了,你别生气也别赶我走,行吗?我给你做吃的,想吃什么做什么,哄你开心,行吗?”

第80章

晏疏睡醒时,太阳的高度和睡觉前差不多,只是换了个方向。

他先是在床边做了许久,过久的睡眠让他身体有些僵硬,缓了片刻才站了起来,拿过枕头边木簪随意挽起头发,这时敲门声响起。

张嘴的时候发现嗓子干的要命,哑着声音说了句“进”,自己则到桌边倒起冷茶。

茶尚未入口,一股香味先飘了过来。

关门声与杯子放下的声音落到了一起,晏疏不用看都知道来人是谁,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晏疏不动声色地拢起睡散的衣襟,看着本应该滚蛋的人正端着整一盘子的桂花糕放到桌子上。

桂花糕味道诱人,模样也好,上面放着几朵桂花,不是应季的东西,干巴巴的自然也不是鲜花。

晏疏没动,看着萧亓将东西一应准备。

没等晏疏说话,萧亓自己挪着凳子坐到晏疏身边:“估么着你差不多这个时辰起,桂花糕还热着,吃点先垫垫肚子,晚点我借厨房给你做。”之后又说,“如今客栈人太多了,总不好不叫店家做生意把厨房让给我,晚点不那么忙了我再借一个小灶。”

晏疏:“客栈的东西又不是不能吃,不用麻烦你亲力亲为。”

“我想给你做。”萧亓的话比从前更加直白。

上午萧亓跑得飞快,没等晏疏多骂一句,人就已经没影了,走的时候还体贴地帮忙他收拾好凳子,关上门,这会儿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晏疏一时觉得心中放不下的反倒成了他。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他跑去了哪里,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变得混账起来,可再想想,这少年从前就挺混账。

晏疏拿着混账人做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最后提醒一句:“你也别太明目张胆到处现世,我现在乍然现世,暂时能镇住一些人,谁知道哪天来个看不过的,把你套麻袋绑走揍一顿。”说完盯着桂花糕,“这些日子你莫不是找了家点心铺子与人学手艺了吧,桂花糕味道甚好,模样也不差,还是说鬼修都是如此善厨?”

“鬼修大多笨手笨脚,不然也不会走此旁门左道。我于厨艺上也无甚天赋,念着你想吃所以颇废了些功夫才学会,总不至于再叫你嘲笑了去。”

萧亓好像没听见晏疏话里的嘲讽,眼见着晏疏拿起第二块糕点,嘴角肉眼可见的上翘,冷淡的眉眼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晏疏咬着东西将萧亓的变化尽收眼底,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开始蔓延。桂花糕自然好吃,嚼着却有点烫嘴,手里余下的半块就怎么都咽不下去了。

这时窗外响起很轻的哒哒声,晏疏起身去开窗,转身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外面停了一只比麻雀还要小上一圈的鸟,窗户刚开一条缝就跳了进来,跳到晏疏探过来的手上啄了两下。

怪鸟来自柏明钰,传递消息用。

身后萧亓在看见小鸟时眼睛暗了半分。

晏疏本就是刻意借着这个由头避开萧亓,自然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一根手指拨弄着羽毛,没多会儿将怪异的小鸟拨成了毛团子。

屋子一时安静的过分,窗外的吵闹不知道被屏蔽到了什么地方,四下静得如入了夜一般。

“你是在……躲着我?”萧亓声音乍然响起,如箭矢一般划破寂静,触不及防地钉进了晏疏的耳朵。

自尊心作祟,晏疏怎么都不可能自己会被一个小不知道多少岁的小孩儿影响,即便这个“小孩儿”已经比他高比他壮,周遭气势也在彰显着那并非一个寻常人,至少于鬼修里也应当是个佼佼者,只余佼到什么地步,总不会低于元合。

他手里捏着小毛团转了过来,好像听见十分好笑的笑话:“说什么呢。”

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这点情绪控制还算可以。

萧亓这时站了起来,走到晏疏面前,就好像没听见晏疏那句否定,又说了一遍:“你躲着我。”

“我躲你做什么。”晏疏垂眼看着手里的毛团,手指不自觉收拢。那小鸟很细微地颤了一下又恢复正常,乖巧地蜷缩在晏疏手里一动不动。

一种陌生的压迫感自头顶而下,并非来自魂元,只是来自萧亓的视线。明明那视线看上去平淡无比,问的问题也具任何逼迫,可晏疏却有一瞬间生出逃跑的念头。

“我也想问,你躲我作甚?”萧亓又问。

眼角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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