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4
如今才知晓此事,那弟子如今已经被带回了门派,只说是为了续命,其余一概不谈。”
“即便是百年前,秽玡寄生也非普遍现象,只是偶尔会发生一起,大多因为百姓体弱多病,本身灵魂不稳,被秽玡钻了空子。秽玡心智弱,寄生也很快被发觉,所以未能形成规模。我倒是不知,你这徒儿是从哪寻得方法,竟然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将秽玡寄生到一个活人身上,虽说邹公子体弱多病灵魂不稳,符合一般秽玡寄生条件,连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将秽玡放入活人身上,贵派弟子又是从何而知?溥掌门,我并非刁难,可这种事,鹤温谷的人不至于问不出来吧。”
说着不是刁难,但是每一句话都像是千斤重压在溥屏的心头,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即便溥屏知道晏尘归并非多事之人,不会查别家门派内部的事情,可是话至此时,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坐在上面的人并非晏尘归,而是他的师尊管奚,训斥着他对门派管理的疏漏,下一句就要将他挂在山门上。
溥屏眼神跟着恍惚了片刻,在银色的头发撞入眼帘时,恍然回神,就见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面前。
溥屏赶忙要起身,却被对方一手摁了回去,紧接着就听见脚步声临到门口。
溥屏看过去,见着自己的徒弟不知为何又去而复返,此时站在门口犹豫,见到溥屏转过头,赶忙作揖:“师尊,徒儿不知道您有客人,惊扰了师尊,请师尊恕罪。”
此时天色已晚,只有远处山头隐隐有些光亮,屋内没有点蜡烛,赵正初站的稍远,未曾看清屋内的情况,只知道里面有两个人。
溥屏刚要开口说话,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动了动,他抬头看过去,见着对方很轻地摇摇头,而后向后退了两步。
溥屏立刻明白对方意思,显然晏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份。
溥屏迟迟没有出声,赵正初没能得到回应也不敢贸然说话,弓着身子看着脚下,脑子里描绘着刚刚看见的身影,最初只觉得眼熟,慢慢的,那身影和记忆中的某人相合在一起。
怎么会……
赵正初虽未看清屋里具体什么情况,却也感觉到那股微妙的气氛,不像是生人会有的样子,微妙又古怪。
而且对方站着不算什么,溥屏为何坐到了次席?
过了好久,赵正初的腰开始泛酸,才听见厅堂里的声音:“进来吧。”
“是,师尊。”赵正初应了一声,再抬头时厅堂里已经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溥屏还坐在次席,一只手摸着茶杯未有端起,似乎在想着什么。
赵正初跨过门槛站到溥屏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尊。”
溥屏“嗯”了一声,说:“佟什那边有别的进展了?”
“还没。”赵正初实话实说,“不过应该就是两天的事,佟什如今修为被封,依着刑院的手段,饶是我也捱不过几天,想必佟什坚持不了多久。”
溥屏依旧没有抬头,目光落在茶杯里漂浮的茶梗上。
赵正初犹豫之下问:“方才那是……”
“和你们一同回来的散修。”溥屏显然不想在这上面多说,倒是因为这个想到了点别的,“对了,其他人还没回来?不是说一起入的阵,怎的你和……散修都回来了,却未见到苍怀?”
说到这,赵正初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徒儿便是为此事想向师尊禀报。师弟他们应该过几天回来,我方才收到师弟的传信,据说……落到了一处无人大山里……不知道是何处大山。”
溥屏一愣,终于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听错了,不确定地问:“大山?”
赵正初一言难尽:“是……目前师弟他们还在找出山的路,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为何散修和他两个徒弟可以出了阵就入得鹤温谷地界,苍怀等人就落得不知名的大山里,想想就知道是谁搞的鬼。
赵正初想到的,溥屏自然也能想得到。但他总不能去找一个化境尊者算账,就算是去问问自己徒弟落到了那个山头,溥屏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叹了口气:“慢慢找吧,让沧怀谨慎行事,左右应该不会太危险。”
虽说是随口说的话,赵正初立刻就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师尊似乎认识散修,甚至知道散修即便将人扔到大山里,也应该没有多大危险。
所以散修的身份究竟为何?当真是不出世的隐世高人?
*
晏疏离开后到溥屏的各处园子里转了一圈,将大多数的奇珍药材惦记了一遍,最后挑选了几种,旁若无人地摘了下来,又顺便叫住了路过的鹤温谷弟子,在那些人警惕的眼神里要了些细绳。
回到乌华院,晏疏看见坐在院子里撑着头打盹的白千满,刻意放重了脚步都没能吵醒这个小徒弟,弹了下白千满的额头说:“睡觉回屋里,鹤温谷虽说气温宜人,但这吹风也容易感冒,你又没修为傍身,病了可麻烦。”
白千满一个激灵立刻醒了,揉着眼睛看清来人,囔囔说:“师父啊,您可回来了。”
“萧亓呢?”晏疏扫了一圈没见着人影,“休息去了?”
那少年可不像早睡的样子。
“没吧,不知道去哪了,您刚走没多会儿他人就没了,拉都拉不住。”白千满说了几句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像告状,如此可不是好行为,找补了几句,“也有可能去休息了,这一路看他都没怎么睡,估计累坏了。”
“小小年纪,就数他心思最重,不好好休息天天想乱七八糟的。千满你先回去休息,鹤温谷的弟子说晚点会来送饭,我去找找萧亓。”话刚说完,一转头就见着门口多了个人。
萧亓总喜欢穿着深色的衣服,在未掌灯的院里看着几乎和强融为一体,很难辨认。
萧亓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听见晏疏说要去找人才走了过来,晏疏问:“玩够舍得回来了?交到朋友了没有?”
像极了操心的亲爹带着自己儿子出远门,关心儿子适不适应新地方,有没有交新朋友。
萧亓表情平时就少,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晏疏这句话的意思,走到晏疏身边就问:“你去哪了,怎么走了这么久。”
晏疏好笑地说:“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大没小的徒弟,师父去哪也要过问,倒是你跑哪去了,害得千满茶饭不思地担心你。”
白千满:“……”
见白千满还没走,晏疏催着:“还不走,处在着干嘛,准备给为师上演一番你们师兄弟感情深厚?”
“不,师父,我觉得我有点疲累,想回屋休息,等会儿饭来了烦请师弟叫我。”最后一句话对着萧亓说,可惜没得到回应。
白千满早就习惯了萧亓的冷淡,自己麻溜地钻进了厢房。
萧亓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