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蹿。

猛然发现欠孟逐然太多,从前的种种细节,加上这次在水里将他放至第二位,商柏青只觉得这种愧疚感即将将他撕碎。

一直到早晨四点,商柏青站在阳台,晨曦在雾气中朦胧着,寒露落在他周身,他摸出快没电的手机,打给孟逐然,孟逐然被吵醒,声音透着慵懒:“嗯?有事?”

商柏青一开口,声音哑到像是喉咙里塞了把沙子:“阿然……”

孟逐然清醒一大半,抬眼看窗外,天还没亮,商柏青是个理智超出常人的人,认识他这些年,从没见过他在该休息的时间电话扰人好梦。

不正常。

等了好久,等到商柏青的下文:“我很难受。”

“不舒服请去看医生。”

“阿然,有没有哪本书里有答案,我应该怎么做?”

他今天不对劲,孟逐然坐起身,电话那边的商柏青却挂断电话。

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孟逐然坐着发怔,商柏青……他居然说他难受,凌晨四点,他打电话过来,只说一句他难受,孟逐然发现他也有猜不透商柏青的时候。

商柏青从阳台回去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颓废的“陌生人”,商柏青注视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他的助理曾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他的眼神看上去像是一口古井,深不见底,助理还说他们都不敢与他对视,害怕他的眼神。

他想起孟逐然,孟逐然的眼睛很漂亮,看向他的眼神永远深情。商柏青胸口堵着,他想不明白他应该给孟逐然什么,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他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而后两天,商柏青没有再打过来,孟逐然也没联系他。

在家睡了两天,不得不说被寒冬的水这么一泡,整个人精神气一下少一大半,又躺了两天才算真的缓过神,商柏青每天都来,他到现在都没有进过孟逐然的家门,不知道孟逐然住几楼,他会把带来的食物放在一楼外卖柜,孟逐然下去拿,然后一个说“谢谢”,一个说“再见”。

孟逐然没有拒绝他每天送来的汤、饭、粥,商柏青会做饭,大学期间他就学会了做饭,他做任何事一向都有着最严谨的计划,在他看来做饭是一种必备技能,于是在大一那年暑假利用一个月时间报了一个烹饪班,以最专业的速度学会了做饭。

他们在一起时,碰到他忙,孟逐然随便吃,不是外卖就是泡面,只要他有空,多数他做饭。

他做饭的时候孟逐然喜欢在一边偷看他,别人把做饭当成一种乐趣,他不一样,他当成科研,他会认真做菜,仔细摆盘,合理饭食,综合营养,所以他做饭的时候不说话,孟逐然不会进厨房打扰。

今天他又来了,送的是红烧猪蹄,猪蹄里加了黄豆,青菜是蚝油生菜,还有排骨玉米汤。

菜是用的透明玻璃食盒,孟逐然下来拿,在他要离开时叫住他:“我很喜欢吃猪蹄,但我不喜欢吃黄豆,我喜欢吃生菜,但我不喜欢蚝油的味道,我喜欢排骨,但我不喜欢排骨做成的汤。”

商柏青站在原地,这些菜都是按食谱做的,在他看来这些菜的搭配形成金字塔形的营养链,“我记下了。”

“其实你一直没有注意,以前你经常做这几道菜,我只吃猪蹄,从来没有吃过里面的黄豆,生菜但凡沾上蚝油,我一点不碰,排骨汤我只吃里面的排骨,还得配蘸料。”

“我会改。”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说我的喜好,你按你的习惯就好。”

孟逐然在给商柏青制造一种假象,一种他们随时会复和的假象,他不拒绝商柏青的照顾,不拒绝他做的饭,像以前一样相处,除了没有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孟逐然前几天发的在医院吊针的朋友圈引来无数朋友的关心,今天一早接到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罗湛。

他跟罗湛其实不算熟,唯一一次讲话多,是那次利用罗湛刺激商柏青。

罗湛在电话里问:“出院了吗?”

“早出院了,小事。”

“我刚好在宁城,方便过来看看你吗?”

“当然。”

“你哪天有空?”

孟逐然现在很清闲,“今天就有空。”

他们约在晚上,罗湛换了新发型,他是个很酷很潮的人,头发染成淡淡的紫色,穿着夹克,像是漫画里的摄像师,孟逐然笑问:“差点没认出来。”

罗湛不自然的撩了下头发:“来这边跟拍一个婚礼,新娘子是个很酷的女孩子,婚礼一眼看过去,像是在参加漫展,我被他们的快乐所感染,跟着染了个头发,怎么样?”

“很好看,很有个性。”

“一次性的,本来打算明天洗,你这么说我可舍不得洗了。”

孟逐然忙摆手:“别别别,你做你自己,你这最好看的一面我已经看到过。”

两人选了一间江湖菜小酒馆,罗湛问起住院的事:“怎么突然住院了,身体没太大事吧?”

孟逐然开玩笑道:“受了点伤,情伤,挺严重的,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罗湛表示不相信:“你不像是会受情伤的人,倒是像会伤别人心的人,那种,漂亮男人。”

“那你是看走眼了,我啊,伤得重,藏的深。”

罗湛被他逗笑,“漂亮男人都像你这样吗?”

“哪样?会骗人?会撒谎?”

罗湛边笑边点头:“对,会演戏,但很可爱。”

“你对漂亮男人有成见啊罗老板。”

罗湛说的半真半假:“可不是,我空窗期三年了,知道为什么吗?”

“被漂亮男人伤过。”

“我真的太喜欢跟你聊天了。”

孟逐然挑眉:“那得多漂亮才能伤到你。”

罗湛笑得拿不稳酒杯,“一个骗我心骗我身的漂亮男人,不提也罢,提起来我觉得我自己窝囊。”

“不提,喝酒。”

跟罗湛喝到很晚,回到家已是夜里十一点,期间电话响了三次,都是商柏青打过来的,孟逐然没接,权当没听到。

小区这几天路灯坏了,物管跟业主存一些历史遗留的矛盾,导致路灯几天无人维修,孟逐然前脚踏进小区,一束车灯自身后亮起,他走的慢,车行的慢,一直照到他的楼梯口。

孟逐然转身,单手插兜,等着商柏青下车。

商柏青在路边停好车,拎着保温盒下车,走到孟逐然身边,第一句话是:“跟谁出去喝酒?”

孟逐然有点醉,微醺的感觉令他想要亲吻商柏青,他偏头冲着商柏青笑:“教授,你这样的语气,像不像审问晚归家的叛逆孩子,你应该说……”

孟逐然想去拽他的领带,发现商柏青今天没有系领带,他今天的羽绒服里没有穿西装,穿的毛衣,孟逐然只能去拽他的衣领,将他拉到楼道侧边,那里很黑,没有路灯,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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