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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设陌生的帐内,后知后觉惆怅起来。
被他这么一闹,萧韫今日绝不会再踏足主账一步。而他初到此处,除了萧韫可以傍身,别的什么都没有。
他今晚睡在何处?夜间会不会被冻得睡不着?
好在段书锦的担忧是多余的,很快就有身形矮胖,看起来就憨厚的将士前来给他送衣服鞋子和一个灌满热水的汤婆子。
“段公子,等你换好衣服鞋袜,便同我去分给你的营帐休息吧。”说这话时,得了嘱咐的飞霜埋着头,没敢盯着段书锦看,但又耐不住心中好奇,偷摸着看了一两眼。
他才办完事回到军营,就听说主将逮了个夷人奸细,美得如同天上嫡仙,妄图蛊惑人心。
但他们主将杀伐果决,心如铁石,冷硬无情,怎会被区区奸细迷住,想必定是抓住奸细就把人斩了。
飞霜这个念头刚落,就见他口中杀伐果决的萧韫,因他长相憨厚亲自来找他,把给人送东西这种小事交到他手上。
他本是因为不服气来的,想看看夷人奸细究竟长成什么样,才能把主将都暂时骗住了,却在看见段书锦之后,叛了心。
小公子长得好看,也不像能骗人的,怎么会是夷人的奸细,主将果真明断。
段书锦听不到飞霜心中的絮絮叨叨,只接过了他手中的一干东西,而后默然无语。
能在军营中找出合适的鞋子衣裳,送来汤婆子,还单独给他分了一个小账,可见吩咐这些事的萧韫是费了心思的。
段书锦一边胸腔柔软,笑骂一声呆子,这个时候才认识他就知道对他好了?又忍不住叹息,这日子是越过越回去了,明明是一体多年的夫夫,他如今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了。
汤婆子,哪能比得上人。
跟着飞霜来到小账的段书锦环顾四周,眉心不高兴地蹙了蹙。
正如料想那样,段书锦这夜是被冻醒的,他的脚心冰冰凉凉,怀中抱着的汤婆子早就冷了,被窝更是像塞了冰块,令人无法安睡。
和泄进账中的月光对望片刻,段书锦猛然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朝代这个时期的萧韫拐上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拿捏的萧大哥了。
打定主意后,段书锦第二日便去堵人,可是一连几日连萧韫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段书锦起初并不知道什么,直到他终于发现他每次出去堵人时,身后都会跟着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人影一道高瘦,一道矮胖。矮胖的是那日给他送东西的飞霜,瘦高的是沉鱼,乃是萧韫麾下赫赫威名的常胜将军。
好一个里应外合,联合抗敌。
段书锦淡淡瞥了一眼已经藏得几乎看不出人影的飞霜和沉鱼一眼,转头回了自己小账,心道他还拿捏不住一个萧韫吗。
那之后,段书锦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日日待在自己账中,绝不出去寻萧韫。
萧韫最初不以为意,发现这事时,语气不明说了句——“算他有自知自明。”
三日后,他在看完军中情报后,又装作不经意道:“他这么久没出账,可曾生病?”
这样又过了五日,到了月终,营中将士吵着从若水河捞了许多鱼,要在晚上烤着吃。
萧韫本不该这么纵容他们,却在思及许久没露面的段书锦时松了口,而后提醒飞霜沉鱼:“既然段书锦不是夷人奸细,我们神鸢营也不能没了待客之道,免得落人口舌。”
飞霜沉鱼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地请段书锦出小账喝酒吃鱼肉。
夜里的神鸢营篝火丛丛,若水里鲜嫩的肥鱼成串架在火上,将士们已经揭了坛盖,喝着来自洛京的桃花酒,渐渐红了眼。
行军五年,五年不曾归家,心中定是思念故乡的。
像是应景一样,营中响起了聆聆箫声,彻入这寒夜,久久不散。
段书锦闻声看去,便见单独坐在一堆火堆前的萧韫。他随意坐在石头上,单腿支着,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惹眼的脸上,箫声很顺畅地从他手中的玉箫倾斜而出,叫人失了神。
萧韫又如何不念他的家他的乡呢。
十五岁时父亲战死,故而十五岁就领旨出征,在军中磨砺一年,便率神鸢军大捷,一战成名,而后百战百胜,所过之处夷人溃散而逃,却也因身上杀伐气太重,被世人冠称“鬼将军”。
“萧将军,喝酒?”段书锦本该继续欲擒故纵的,却到底心疼这时笨笨傻傻,还像根榆木的萧呆子,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萧韫蓦地停了箫,他本不想应的,却在瞥见段书锦眉梢近似挑衅的一挑时,把玉箫塞回怀中,鬼使神差道:“正有此意。就是不知你酒量如何?”
“千杯不醉。”段书锦掏起一坛酒,丢给萧韫。
萧韫挑眉:“巧了,本将也是,那就来比比酒量?”
段书锦没说话,飞速揭了坛盖,仰头喝了一大口,用行动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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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也不甘示弱,灌酒灌得猛烈。
段书锦说他千杯不醉时,十分豪气,以至于萧韫都不曾疑他便信了,直到怀中扑进一个人,萧韫才发觉上当受骗。
“冷,抱。”段书锦脸色绯红,眼神迷离不清,他一手去拉扯萧韫胸前的衣袍,一手虚虚拎着酒坛,一看就是醉了。
“你醉了,我派人送你回账中。飞霜,你过来!”被温香软玉送怀,萧韫额角突突直跳,手足无措地半抬高手,下意识叫人。
就在他叫人时,段书锦的手忽然松了,酒坛的酒正好淋在萧韫胸膛到腰腹的位置,而后酒坛便坠地,发出清亮的脆响,引来营中所有人的注意。
“段、书、锦!”这一泼一摔太过巧合,萧韫气得脸都沉了下来,可是段书锦又是真的醉了,他如何同一个醉鬼计较?
萧韫只好生生咽下这口闷气。就这酒量,还吹嘘什么千杯不醉。
“主将?”听到呼唤的飞霜走到萧韫跟前。
他一见还在萧韫怀中乱动,伸手撕扯他衣服,甚至手已经隐隐摸进萧韫胸膛去的段书锦,就下意识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问道:“主将是让我送段公子回小账?”
可看两人这样子,也用不上他啊。
沾了酒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寒风一吹十分不舒服,萧韫为此烦得皱紧眉心。
而后他又垂眸看了怀中因为醉酒,万分不安分的段书锦一眼,冷声道:“算了,怕他烦你,我亲自送他回去。”
说罢,萧韫不顾营中众人目光,抱着段书锦回了小账。
他本是想把人送回营帐就走,好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可是人进了账后,竟走不了了。
段书锦手脚并用,腿环他的腰,手勾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脖颈,含含糊糊喊冷,然后又去扒衣裳。
醉酒的人总是胆子大得很,段书锦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