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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会武的。林玄泉顿时就如心上扎了万根刺,坐立难安。

即使段书锦再不得宠,他也终究是段成玉的长子,同段成玉之间有着斩不断的亲缘。

而今他又突然会武了,宣平侯侯府将来未必不会落到他手中,由他继承。

若真有那天,他的外孙段远青可怎么办?他的女儿林花琼在侯府中该如何安处?

林玄泉越想越不能平静,他忽而伸手拔出身侧将士的佩剑,剑尖直指萧韫:“你果真是我林玄泉此生仇人。今天我非要了结了这段孽债。”

萧韫见此,隐晦地勾唇,眼中闪过暗芒。不怕林玄泉对他动手,就怕林玄泉不对他动手。

他占着段书锦的身体,不能主动打人,否则段书锦会被世人骂不孝,而他舍不得他背上一丝骂名。

可若是林玄泉先动手,他的一切举动就是为了活命反击,旁人怎么骂怎么说,也轮不到段书锦头上去。

萧韫眼眸越发晶亮,直勾勾盯着林玄泉,手指略显兴奋地摩挲枪杆,等着林玄泉一剑砍上来。

林玄泉怒喝一声,当真提剑袭来,眼见着事情就要往萧韫期待的方向发展,一道声音忽而插进来:“主将!”

略显沙哑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叫林玄泉立刻停下来,理智顿时回笼。

轮子擦过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段书锦疑惑地抬眸,就见脸带银制面具,身形削薄得如同一张纸片的瘦弱男人,坐在椅子一样的东西向他们驶来。

说是椅子,它却有两个轮子,用手推着可以走路。总之充满巧思,可见找来这东西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林玄泉顿时顾不上和萧韫之间的纷争了,他把佩剑丢给将士,而后理了理衣裳,颇为紧张地看向来人。

将要脱口而出的称呼在嘴边转了个圈,变成一个陌生的名字:“赵渠。”

“你怎么来了?腿有没有事,还疼不疼?”

林玄泉焦急的一连三问,让段书锦把视线从赵渠的脸移到他的腿上。

赵渠坐在木制活椅上,裤管肥大,露出的一双脚腕却细得一只手就能箍住,再加上他多年不曾用腿,那处的皮肤白得刺眼。

段书锦莫名觉得这个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因而更加好奇赵渠的身份了。

赵渠对他人的目光十分敏感,因此段书锦的目光才落到他腿上一会儿,他便猛地看过来,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的目光凶狠,像是被踩了痛脚,凶得要吃人。

然而很快这凶狠便消失得一干干净,只剩下黏稠的浓深的自厌,让段书锦看得揪心。

段书锦忘了自己还是虚魂状态,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而赵渠已经扭头看向林玄泉,低声道:“主将,我腿痛,你推我回去吧。”

“好。”林玄泉一点犹豫也没有,当真走到赵渠身后,推着他往营帐去。

林玄泉一颗心都放在他腿上,回到营帐就要叫军营的医师来,赵渠却出声阻止他:“主将,我没事。”

提起的心终于放下,紧随而来的是恼怒。林玄泉正欲质问赵渠怎么能用他的腿开玩笑,赵渠却先一步看出他的想法,淡声道:“主将差点就中了段书锦的诡计。主将的脾气该改改了。”

迫于晚辈的身份,段书锦不能随便对林玄泉动手,否则就是落人口舌。可林玄泉身为长辈,若是同段书锦计较,指不定被文官那群人骂上耻辱柱。

偏偏今日林玄泉受激,差点对段书锦动手,赵渠这才赶来阻止。

被赵渠一指点,林玄泉当然反应过来他冲动了,可是他生性高傲,拉不下面子,于是沉声反驳:“难道我还会怕段书锦那个毛头小子不曾?”

“主将当然不怕,可你何必脏了你的手。段书锦自有怕的人。”赵渠垂眸去看自己不能动弹的双腿,意有所指道。

“你指段成玉?”林玄泉像是解决了心头大患,忽地展眉,爽朗一笑,“你说得对,我是该请我的好女婿来好好看看他长子是如何在我军营胡作非为的。”

第三十八章 祖孙密谈

被赵渠一点拨,林玄泉当天就离了营,没让人听到任何风声。

林玄泉突然造访宣平侯府,实属突然。大总管方绍元听到看门小厮的禀报,匆匆忙忙跑出来迎接,赶在大门前把人拦住。

“林老将军,许久不曾相会,你今儿倒是有空来侯府看一看了?”方绍元笑着打趣,他心中虽然憋着事,面上却不露任何破绽。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方绍元又是看着段远青长大的,林玄泉自然没有给他难堪,而是好声好气说话:“哪里。军营得闲,这才上门来看看。”

林玄泉因段成玉先娶的谢安,谢安亡后才改娶他女儿林花琼而心生不满,多年来从未对他有过好脸色。

因此方绍元心中门清得很,林玄泉上门绝不可能是拜访段成玉,而是来看林花琼和段远青的。

偏偏这两人有事忙着,方绍元哪敢真把人往那边领,只得撒谎道:“夫人方才在后院练剑,林老将军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林玄泉颔首,走了两步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脸色骤然难看下来,额角青筋一阵一阵抽跳。

“我的女儿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她练剑从来都是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地待在前院,哪里会躲到后院去。”

方绍元心咯噔一下,心道糟糕,他还没想出合适的说辞,又听到林玄泉继续逼问:“你不让我去看他们,是不是因为林花琼又在教训远青了?”

被说中心思的方绍元,脸稍稍一白。他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打算用三寸不烂之舌把人劝住。

谁知林玄泉竟是一句废话也不肯听他多讲,怒气冲冲拔腿迈向前院。

“林花琼,你……你……你把弓箭放下。”闯进前院看到的一幕,让林玄泉惊骇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满腔怒意顿时散了,只剩下着急。

前院中段远青和林花琼隔着百步的距离对立,段远青双手被绑在木架上,头顶着红色的野果,双目直视着前方的林花琼。

林花琼则身穿红装,腕戴银饰束腕,手中拿着一把弓箭,箭正指着段远青,正准备拉弦岀箭。

“请父亲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林花琼淡淡分来一眼,而后冷静反问,“女儿为什么要把箭放下。”

“你要练箭,自然有大把人陪你练,你拉着远青做什么。你从小就毛手毛脚的,万一伤了人怎么办。”林玄泉数落着人,一边担忧着外孙的安危,一边朝林花琼靠近。

林花琼眼神一冷,手指一松,手中的箭便迅速飞了出去,刚好擦过段远青头顶的野果,正中他身后的箭靶。

宣平侯府的箭是特制的哨箭,风一穿,便发出尖利的声响。说不清是被眼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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