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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做杀人这种血腥事的萧韫莫名不希望段书锦看见,不想让他被吓到,然后怕他。
杀手已近在眼前,萧韫没空再管段书锦是否真的听话闭上了眼睛,就猛地冲上陡坡,迎上这些人。
段书锦病弱的身体并没有拖累萧韫,他身影快如风,出手果断狠厉,一下子就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抢过对方的利剑。
有了剑的萧韫更是无往不利,他穿梭在十几个人之中,单手就震翻了他们的武器,用剑抹了他们脖子。
随着杀手一个个倒下,萧韫身上也避不可免沾染了血迹。殷红的血迹配上他冰冷狠厉眼神,让人莫名觉得他是一个杀神,心生退意。
仅剩的三个杀手真的想退,他们来时只听雇主说段书锦是个病秧子,从小大小病不断,而今一见他分明武艺精湛,深不可测。
他们想跑,萧韫可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斩草除根一向是他信奉的铁规。
一息功夫后,密林再无活人,杀人的尸身倒了一地,血腥气浓烈冲天。
萧韫丢下脏了的剑,毫无防备转过身,却见陡坡下段书锦正愣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他人一动不动,眼都不眨一下,像是已经被吓傻了。
想到段书锦可能会怕自己,萧韫心脏仿佛刹那间被一只手攥紧了,紧张到喘不过气来。
可他并不想远离段书锦,于是踏着试探的步子,一步步向段书锦靠去,强装镇定道:“怎么不听话?”
第二十二章 纵人作恶
萧韫问得镇静淡然,好像什么事都在他预料之中,而段书锦却看到他伸出来的指尖颤了颤。
“萧大哥,我不怕。”段书锦抿唇,主动把脸颊往萧韫染血的指尖送,让他自己的脸也染上血迹。
要说段书锦完全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他从未见过杀人这种事,如今这么多人死在他面前,他心生惧意理所应当。
可是想到杀人的是萧韫,被杀的人是来追杀他的,段书锦心中的害怕就消退不少。
无论如何,萧韫都不会害他,所以他怕什么呢。
想清楚这些,段书锦把脸贴上萧韫的指尖,表示亲近之意。
然而就在他脸颊贴上指尖的一瞬,他同萧韫忽然换回来了,他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先前掌管这具身体的人是萧韫,段书锦只是个虚魂,因此哪怕这具身体染了满身血,他也能接受。
可当他回到身体时,浓烈的血腥气瞬间窜上鼻尖,冲得他头晕。他低头一看,满目都是红色,顿时心慌起来。
“萧……萧大哥,我要洗个澡。”忍受不了的段书锦皱紧眉,磕磕绊绊跟萧韫商量。
段书锦前后不一的态度看得萧韫心中发笑,知晓他若是不答应这个请求,恐怕段书锦今天都不会好过,便颔首答应了。
段书锦自然带了换洗的衣裳,得到萧韫的同意后,他飞速打开包袱,走到密林河边宽衣解带。
夜间的密林自然是十分冷的,段书锦刚脱下衣服,就被风吹得打了无数个寒颤,身形不停发抖。
然而他实在忍受不了身上的血腥气,一咬牙,就踏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快速搓洗起来。
大男人洗澡,萧韫自然没什么避讳的,不过他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不过才看了一眼段书锦单薄的背影,他就跟被火烫了似的,匆匆移开眼。
眼睛是移开了,段书锦白玉似的的身体却不停在他眼前晃动,扰得萧韫心思难静。
为了让自己不再多想,萧韫给自己找了份苦差事,跑去查探那些杀手身上有没有异样。
十几个杀手的尸身倒得横七竖八,萧韫又碰不到实体的东西,查探起来自然要费一番功夫,因此他当真没有精力去想段书锦了。
这些杀手一看就是有人专门派来杀段书锦的,他本以为他们身上会留有什么线索,能查初他们的身份,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萧大哥。”这时段书锦已经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裳,他见萧韫在看那些杀手的尸身,也忍住害怕凑了过来。
“什么线索都没有吗?”段书锦观察萧韫的神色,做出猜测。
萧韫摇头:“什么线索都没有。”
段书锦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也没多失望,他往萧韫身边凑了凑,反过来安慰他:“萧大哥,我才出上京要去梓里乡查案,结果就有人来追杀我,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萧韫不言,只用眼神示意段书锦继续说下去。
“说明背后的人一直在盯着我,比我还急。而且对方一定是还在朝中任职的人。”段书锦淡淡出声。
只有在朝中任职的人消息才会这么灵通,知道昭明帝要查科考一事,知道被派来查案的人是他。
只有对方一直在盯着他,才能在他刚出上京时,就派人来截杀。
虽然是我在明敌在暗,但背后之人明显慌了。
人只要一慌,就会露出马脚。有马脚就不难找出真相。
“萧大哥,我们休整几天再去梓里乡吧。”段书锦忽然开口道。
“背后之人能派人来截杀我,定然是知道了我的行踪,知道我要去梓里乡。他那么着急,想必是梓里乡有什么线索,不能被我知道。”
“既然如此,我就给他作恶的机会,给他时间消除证据。”
“事过留痕。背后之人虽然毁了之前的线索,但又留下了新的线索,然后你就可以顺着这线索揪出背后之人。”一番对视后,萧韫自然而然地接话,两人默契尽显。
说是休整就真的休整,段书锦和萧韫找了家客栈,足足歇了五六日才继续赶路。
段书锦和萧韫先去的县府,段书锦搬出监国和宣平侯府长子的身份,想向县令探听梓里乡程如墨的事。
然而程如墨的名字刚出口,县令顿时就变了脸色,连忙推脱道:“大人说笑了。县城离梓里乡还相距百里,小人不过区区一介县令,如何能知道那么远的地方的事。”
这县令若是真的不知就算了,但偏偏他一脸心虚,肥肥的脸上冷汗直冒,时不时用袖子擦着。
段书锦孤身一人来到县城,虽然有监国和世子这样显赫的身份,却不能真的借到势。
眼前这县令分明被人打了招呼,铁了心说谎,他又有什么办法。
“但愿县主心口如一,不做对不起良心,对不起朝廷的事。”段书锦冷厉的眸光向县令扫去,冰冷的神色直接叫县令埋头,不敢看他。
县令这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段书锦不愿多待,出了县府就和萧韫匆匆赶往梓里乡。
段书锦并不知道,他刚出县府,县令脸色大变,急匆匆派人出府去通报。
去梓里乡的路十分崎岖难行,哪怕段书锦骑着马,也被颠得脸色煞白,足足走了半日才到。
时值戌时,太阳正好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