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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周身血液都凉了下来,他难以忍受地退后两步,受伤似的低下头,不再去瞧萧韫。

看着段书锦疏离他的举动,萧韫眸子暗了暗,有一瞬间动了把段书锦拉回来的心思。

但他强行按捺住了,装作不在意地逼问:“考虑好了吗?”

段书锦长睫颤得更狠了,飞速眨动的样子像是明知受困于笼,却要拼命飞翔的雏雀,叫人古怪地生出怜爱之情。

他单薄的身影像是受不住夜间的寒风,细微瑟缩了一下。

他薄唇抿得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拼命想抓住点东西,最后却只是无助地扣住了掌心,把掌心挠出血来。

“我答应。”只是一瞬的功夫,段书锦声音就暗哑无比,让他不自在极了。

但想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段书锦只能抿了抿唇,镇压下不自在的情绪,缓缓踮起脚尖凑近萧韫。

萧韫挑了挑眉,只是看着段书锦的举动,没有阻止。

正当他以为自己猜透了段书锦要做的事时,段书锦忽然猛地朝他扑来,同时一脚踹在他膝盖骨上。

这一脚当真毫不留情,也来得猝不及防,毫无防备的萧韫吃痛地皱起眉,接着被段书锦狠狠扑到地上。

一鬼一人,身形一上一下,像是在做什么苟且之事。

然而段书锦和萧韫都清楚,他们只是在探讨如何上身这事,绝无什么别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某人有没有存私心了。

萧韫眯着眼去瞧身上的段书锦。

段书锦神色和往常一样,一样的无辜天真,好似踹的那脚并没有公报私仇的意味,只是萧韫的错觉一样。

可真够狠的。

萧韫无声嗤笑。

他放松身体躺在地上,尽量让四肢舒展,不会硌到身上这位比女子还娇的世子爷。

两人的姿态现在已经和上身那日一模一样了,然而再次上身的事却迟迟没有发生。想来上身只是一次意外,并不可以再来。

萧韫刚准备出声叫段书锦起来,段书锦却忽然埋头,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段书锦的力道并不重,萧韫只感觉被他摸过的地方像是点了一簇簇火,烧得他心痒身也痒。

先前不信邪、觉得上身一事有操作机会的人是萧韫,如今不服输不信邪的人竟成了段书锦了。

见和萧韫身体相触不管用后,他果断抬起萧韫的手掌,一口咬在他虎口。

“你怎么跟个狼崽子似的。”萧韫闷笑,语气十分纳闷。

“所有方法都试过了,没用。你还是先从我身上起来吧。”

不,不是所有方法都试过。

忽然想到什么,段书锦一双杏眸倔强发亮,让人移不开眼。

他在萧韫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迅速俯身,唇瓣擦过萧韫的唇角。

这并不算是一个吻,顶多算蹭,但这却是二十又二就早早被人折磨致死的萧韫,第一次和人亲密接触。

这个人还是个男人。

萧韫呼吸刹那间屏住了,他脑海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窒息的痛苦萦绕心头,萧韫才猛地张开嘴大口喘息,同时伸手把段书锦推开。

就在他推人的瞬间,古怪而奇异的吸力又来了,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就又进了段书锦的身体,而段书锦则变成鬼魂躺在他身下。

萧韫进入段书锦的身体后,这具身体顿时变得重且沉起来,压得身下的段书锦脸蛋泛白,神色痛苦,小小地抽气。

上身竟然是通过这个法子。

可男人和男人亲算怎么一回事。

萧韫别扭抗拒,眸光明明暗暗,晦涩不清,一股不舒坦的劲凭空生起,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在院子再也待不下去了,两三下就从段书锦身上跑起来,落荒而逃似的,翻过院墙就不见了踪影。

萧韫没说他去干什么,但段书锦知道他是信守承诺,去替他摆平惹上的祸事了。

寂静无人的院中,已经变成鬼魂的段书锦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身体变凉,喉咙发痒要咳嗽时,他才从地上爬起来。

“占便宜的死恶鬼!”想到刚刚迫于无奈的亲,段书锦就忍不住抬起手狠狠擦拭唇瓣,恶声恶气咒骂萧韫。

……

萧韫借着段书锦的身体出了府,吹了许久冷风才逐渐冷静下来。

宽阔的街巷此时仅有他一人,冷清寂静得很,正是适合做不能见人的事情的时候。

没忘记自己承诺过段书锦什么的萧韫,闪身进入旁边的街巷,很快就摸了一截黑布、一个火折子、一坛烈油出来。

这具身体供段书锦使用时,宛若弱柳扶风,残破不堪,供萧韫使用时却极为轻巧灵便。

萧韫借着轻功掠上房檐,身影不停在各个屋顶流转,很快就到了竹里馆附近。

竹里馆并不如往常那样热闹繁荣,而是被贴上了大大的封条,周围被密密麻麻的官兵把守着,已经冷清落败了。

常年行军,带将领上阵杀敌的萧韫心中有无数镌刻进骨髓的计谋,繁华的上京养出来的官兵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过用了几颗随手捡的石子,就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趁机翻身进了竹里馆里面。

即使在没有照灯的夜里行走,萧韫眼力依旧不受影响,行动如常。

他在竹里馆书坊被推翻的架子书籍中穿梭,反他走过的地方,都被淋上了一层油。

倒完油后,萧韫把坛子随手一扔,就大步往来的方向走去。

在他快要翻出竹里馆的窗时,才不紧不慢掏出火折子,打开丢了出去。

烈火亨油。

刹那间大火冲天而起,有人夜袭竹里馆的事便彻底瞒不住了,官兵开始四处奔走,惊慌失措地大吼:“走水了,快来人啊!”

“走水了,走水了!”

“快,快救火!”

……

一片混乱中,唯有萧韫气定神闲,怎么来怎么走,完全没把这群官兵放在眼中。

好在官兵中也不全然都是傻子和酒囊饭袋之徒,在离开竹里馆的必经之路上,穿着甲胄、手拿陌刀的周野已经等候多时了。

瞧见突然跑出来拦路的人,萧韫眼睛微眯,竟是有些斗志盎然。

他今夜倒要试试,被困在血棺中那么多年,又自我放逐睡了那么多年,他的武艺到底有没有退步。

手中虽无兵器,萧韫却丝毫不慌,猛地点身掠向前去,直面对上周野。

瞬息之间,已经过了数招,周野不仅没拽下萧韫蒙面的黑布,反而连手中的陌刀都差点被抢走,虎口被震得发麻。

上身的时间只有一盏茶功夫左右,已然试探过周野功夫,摸清他目的的萧韫没再纠缠,假意从袖中掏东西往前撒去。

周野以为萧韫还藏着什么暗器,下意识把眼睛闭上了,谁知萧韫根本就是虚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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