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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
黎度云从盒子里取出一根竖笛,开始对辛桃馥进行手把手教学。
辛桃馥吹得头昏脑胀,但又乐在其中。
虽然他菜,但不妨碍他瘾大。
待一场辅导课过后,黎度云便说:“你可以回去多练习。”
辛桃馥看了一眼时间,讶然道:“已经上了一个小时的课啦!我记得崔涵说了,原本你只给我三十分钟的。”
“是。”黎度云点头。
辛桃馥挠挠头:“是不是因为我学得太慢了,所以你被迫‘拖堂’?”
黎度云说:“这种话说出来就不好听了,我们心知肚明就行。”
“…………”辛桃馥一腔绿茶技在直男面前却也是无处施展,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那真是麻烦您了,要不我请你吃饭作为答谢吧?”
“请吃什么?”黎度云说,“该不是饭堂吧?”语气中透着嫌弃。
辛桃馥:哦,这就是音乐天才的社交水平么?
辛桃馥咳了咳,说:“师兄平常喜欢什么餐馆?我们就去那呗。”
黎度云想了想,说了一个餐馆名。
那是辛桃馥没听过的一个地方,还得开车去。
待二人到了那家餐厅门口时,辛桃馥一看那装潢就顿住了脚:这一看就很贵!
进门后,辛桃馥翻开餐牌,心里更是一片疼痛:啊,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千八百块钱一个套餐?
辛桃馥想:妈的,这位看着高贵冷艳的直男大哥该不会是想宰我一顿吧?
“咳咳……”辛桃馥抬起眼皮,问,“那个……你要吃套餐吗?”
黎度云说:“我不爱套餐里的几个菜,一般都是单点。”
辛桃馥:??单点??单点是更贵的意思吗???
服务员已上前,见了黎度云还很高兴:“黎先生,还是‘照旧’吗?”
听到“照旧”两个字,辛桃馥愣了一下,心想:我竟是小人之心了。看来他还真的是常客,倒是我怀疑他故意宰我,实在不好意思。
黎度云点头,表示“照旧”。
辛桃馥不舍得吃一千八百块钱的套餐,但又觉得只点一个便宜的饭吃,好像挺不好意思的。他转念一想,自己不是有一张额度几十万的卡吗?信用卡的钱又不是自己的,不花白不花!
于是,辛桃馥突然豪气起来,挥挥手,说:“我第一次来,能给我介绍一下有什么菜好吃吗?”
服务员笑盈盈地跟辛桃馥介绍了一番,辛桃馥便点了好几道贵价菜。
待菜上来的时候,辛桃馥倒是傻眼了,自己面前是官燕、海参、鲍鱼和鹅肝炒饭,而黎度云面前只有一碗阳春面。
辛桃馥愣了一下,说:“你就点了个面啊?”
“是啊。”黎度云说,“我喜欢吃这里的阳春面。”
“……”辛桃馥:为何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饼。
辛桃馥低头看了看餐牌,发现这家店确实没有设置低消,也就是说,你就是直接进来吃一碗白饭也没关系。
辛桃馥怀着好奇的心情,也点了一碗阳春面,咬了一口后惊为天人。
天知道,他以前吃的都是小餐馆,所谓的“阳春面”就约等于味精汤葱油面。如今他才算头一回领略了什么才叫真正的阳春面。看着清汤寡水,吃进嘴里却别有一股独特的清香鲜味,是别处不能有的。
辛桃馥算了一下,黎度云这一碗面加上茶位费,拢共就是七十八块钱。
虽然说七十八块钱吃碗素面还挺不划算的,但考虑到是在这么高档的餐厅,也是妥妥的低消费了……
服务员倒是挺有素养的,无论你是来消费六十八还是六千八,他们都很周到,也不会说因为黎度云消费低就给他脸色看。相反,他们还把黎度云当“熟客”,态度挺好的。
这些天,辛桃馥就爱在雅苑里练习吹笛子。
陈叔他们不禁揣测,这是辛桃馥新想出来的折磨大家的办法。
辛桃馥其实也有自知之明,懂得自己吹得不好,还挺庆幸:幸好搬出来了,不然要是在宿舍里练习,肯定要闹矛盾了。
倒是女佣秋丹,因为是辛桃馥一手提拔,使她从刷马桶女仆变成体面的送餐女佣,她对辛桃馥是坚决拥护,以至于能昧着良心夸赞辛桃馥:“辛先生吹得真好啊。太文艺了,没想到辛先生还有这样的才艺!”
辛桃馥听到觉得好笑,说:“是吗?那你说说,我这笛子吹得好在哪儿?”
秋丹也愣了一下,她到底是个不会说话也不会来事儿的,否则也不会沦落到扫马桶。她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就……吹得挺响的。”
这也是实话,辛桃馥吹得挺响的,女佣们就是在一楼都能听见辛桃馥的“魔音”,恨不得堵着耳朵打扫卫生。
而殷先生刚来到洋房门口也听见了,便问:“小桃买了尖叫鸡?”
陈叔瞅了瞅楼上,答:“辛先生这几天都在练习吹笛子。”
“……”殷先生想了想,说,“刚刚我说的话别让小桃知道。”
“是的。”陈叔低头回答。
殷先生便上楼去,敲了辛桃馥的门。
辛桃馥开门一见是殷先生,便露出笑容:“先生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说了又怎样,难道还指望你会迎接?”殷先生笑道。
辛桃馥笑而不语。
殷先生看着辛桃馥放在桌子上的笛子,便说:“怎么在练这个?”
辛桃馥便坐下,说:“没事练着玩儿的。”
殷先生拿起笛子,笑道:“你这确实像闹着玩儿。”
辛桃馥便做出一个不高兴的样子来,说:“先生是说我吹得难听了。”
“不,我是说大家来研究研究是怎么吹才好听。”殷先生道。
辛桃馥闻言,眼睛亮晶晶的,问:“先生也会吹笛吗?”
殷先生笑而不语,只拿起笛子,即兴吹了几句,那叫一个乐韵悠扬,辛桃馥也暗暗吃惊,没想到殷先生还会吹得一手好笛子。
但见殷先生手指款动,薄唇衔着白色的笛子,很有气韵。
辛桃馥看着殷先生的嘴唇,心里忽怦怦跳:那根笛子自己刚刚才吹过……
殷先生却好像没什么旖旎之心,吹了两句便停下,又说:“你再吹一次,我看看是什么问题。”
说完,殷先生把笛子递到辛桃馥面前。
辛桃馥仍是满心乱跳的,僵着手接过笛子,低下头将吹口衔住,硬邦邦地吐气,更是曲不成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