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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和大巫师站在白檀大巫旁边,感受到了“刷终极大BOSS还能躺赢”的乐趣。
一想到面前被雷击的是天煞凶兽,大巫师的眼中就只有幸灾乐祸,愉快地观赏着之前一直飞扬跋扈的凶兽,现在已经被炸裂的电光击得皮开肉绽,宽阔的虎背上裂出一道边缘焦黑的肉裂,在皮肉深处已泄露出散失的妖气。
妖气是妖兽的生命本源,只要有足够妖力,妖兽断手断脚都能痊愈。反之,要是妖力全失,即使四肢健全,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没有躲避也没有反击……”白檀疑惑地说,“是为了保护同伴吗?”
大祭司唯恐白檀心慈手软,忙说:“与其是‘同伴’,不如说是‘共犯’。”
“嗯……”白檀沉吟半晌,扬声说道,“你已经伤及本源了,现在束手就擒吧。”
此刻的黑明堑已有力竭之态,实在不能用人语回答,便扬起脖子,高声发出震天响的虎啸之声。即使深受重伤,这猛兽的啸鸣仍响彻山林,一下把大巫师和大祭司都震慑住了,二人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好一阵子,大巫师才回过神来,心中对天煞凶兽的恨与怕都更上一层,他扭头对白檀说:“看来他是不肯的了,容我前去收了他。”
“嗯。”白檀点点头,“这个案子还没有定论,他们既然不认罪,就有可能是清白之身。你不要伤害他们。”
大巫师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近了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凶兽。
“白檀还是太年轻了……”大巫师心中冷笑,翻起长长的袖子,祭出的并不是捕兽的笼子,竟是一把长长的镰刀!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大巫师呼道,挥舞起圣光加持过的镰刀——那是他从圣塔里拿出来的上古神器。
大巫师持刀往下砍去——他原不该那么容易伤到黑明堑,但黑明堑此刻已身负重伤——镰刀的刀刃闪烁着令人炫目的光华,犹如砍瓜切菜一样轻易的切断了银虎那一条突兀的黑尾巴。
银虎的尾椎立即被一股尖锐的疼痛所袭,剧痛顺着脊骨一路往上爬,直击脑顶。银虎痛呼一声,喉咙发出濒死似的嘶鸣。
池杏被死死搂在银虎的怀里,根本看不见外界的动静,连大巫师靠近也不曾知道。直到听到银虎的痛呼,池杏才惊觉生了变故,他猛一抬头,眼前便是明堑那渐渐失去焦距的瞳孔……
失去意识的银虎,仍死死用肉身护着池杏,柔软的腹部贴着身体比自己小几倍的狼狗,四肢犹如石柱一样支撑起一定的空间,不至于压坏了伴侣。肉掌处抽出的尖爪抓紧泥地,打了死扣似的,稳住他的身躯,犹如一座搭在池杏身上的屋檐,全力遮挡着外头的一切风吹雨打。
作者有话说:
黑明堑下一章就会苏醒啦,大家不用太想念他> <
我的尾巴绿了我
24 黑尾巴再现
大巫师再次举刀,往下一劈,决计将池杏也斩了。
谁知这镰刀划然破空,却被象牙白的修长法杖格开了——白檀刚刚阻拦不及大巫师出人意料的第一刀,但还是来得及挡第二刀的。
“白檀大巫……”大巫师惊讶地看着白檀的脸。
白檀说:“我说了,叫你不要伤害他,你竟没听?”
大巫师咽了咽,说:“我这也是为了……”
“退下。”白檀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
白檀一样温和,大巫师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心下一惊,他可不打算触怒白檀,忙低着头退下。但其实他心里还是不以为意的:他所做的不过是割了凶兽被暗黑巫术污染的尾巴,这一点放在巫师协会里没有一个人会说大巫师做得不对——除了这个圣母病的白檀。
白檀用法杖末端往银虎身上一点,原本如同石雕一样死死护着池杏的银虎忽然是软了皮肉,片刻间就滑倒在地。
银虎倒下后,池杏猛地扑向大巫师,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冷光。
大巫师反应也快,心想:这是找死!
他挥动镰刀,正要劈向正面扑来的池杏,眼看着池杏这只半狼半狗的妖怪绝对抵不过这一招,谁知道,那象牙白法杖灵蛇一般的窜入池杏和镰刀之间,轻轻游动,便化解了两者之间的杀气。
“别伤他。”白檀说。
大巫师退了半步,憋闷地说:“他想杀我!”
像是印证大巫师的话一样,池杏咧牙吼叫,再次冲向大巫师。只是这一次,他又被法杖拦住了。
白檀用法杖轻轻点了点池杏的额头,池杏登时被抽去了全身气力,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从半空落到地上,软绵绵地瘫倒,昏迷了过去。
地上躺倒着一匹混血隐狼和一只断尾银虎,地上还溅射着银虎的血,散发出一阵腥味。
大巫师鄙夷地看了两只妖兽一眼,立即又换上恭敬的脸色,对白檀大巫说:“白檀大巫果然神武无比,连天煞凶兽都成了您的手下败将。”
白檀并不因为这样的恭维而高兴,只淡淡道:“先将他们带回去吧。”
大祭司拿出了捕兽的笼子,将银虎放到笼子里。而大巫师也拿出了笼子,将池杏放了进去。他锁上笼子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阵眩晕,天旋地转,往后倒地。在瞬息之间,笼子的底下出现了一个暗绿色的传送法阵,无声的运转起来。
待白檀和大祭司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池杏连狼带笼已一齐消失在法阵之中。
“这是……”大祭司大惊,“是黑巫术的气息……!”
白檀也十分惊讶,他虽然性格平和谦虚,但也自知天赋卓绝,他从没想到,居然会有一个巫师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无声无息地运转法阵,而自己居然完全察觉不了。
“是什么人……”白檀心中极为疑惑,极为惊讶,同时又——极为欣赏和好奇。
能够在白檀眼皮底下大变活狗的,普天之下当然就只有黑檀了。
黑檀把池杏救走了,却没把他从笼子里放出去。
因此,池杏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笼子里。
而笼子则在一个昏暗的洞穴里,洞穴的墙壁浮动着黑檀的影子:“醒了?”
“你救了我?”池杏问道。
“是。”黑檀回答。
池杏沉吟一会儿,说:“谢谢。”
“嗯。”黑檀也没有客套地说“不客气”之类的话,他是希望池杏感激他的。
他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大好人。
池杏又道:“明堑呢?”
“我为什么要救他?”黑檀语气不冷不热,只是理所当然的口吻。
池杏噎住了:确实,黑檀没有救助明堑的义务。但是……
池杏仍忍不住焦急:“他没事吧?他还好吗?他是不是被巫师协会的人抓走了?”
黑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