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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倾诉,纪守拙的关心,让莫愚渐渐地放下了防备,他放松了身体靠在门框上。

从被莫荣带回家的那一刻起,自己的记忆被划分成了两部分,从前的记忆是完全的空白,以后的记忆又充满了未知,莫愚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拙哥,我脑子很乱,我到现在都还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纪守拙拿了两把椅子,招呼莫愚进来一起坐,他嘴笨,不怎么会安慰人,“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堂哥说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的。”

来这个城市的人都是为了找份工作,攒一点儿,以后回老家能做点小买卖。

“那就安心工作,以前的事情记不起来了,就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事情。”

“以后……”莫愚被问住了,他的过去都是空白,将来更是一片模糊,他看着纪守拙反问道,“那你呢?”

“我啊,我的打算就是好好继承家里的铺子,让我爸放心,如果……”纪守拙停顿了一下,垂下眼睛,“如果有机会,有那个缘分,希望能遇到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两人四目相交,莫愚的眸子很亮,像是染上一层水渍一样,波光粼粼的,纪守拙看得有些出神。

“叮”的一声,烤箱发出了声音,纪守拙仓皇站起身来,手忙脚乱间,连手套都忘了戴,光着手就想去拿托盘,还是莫愚阻止了他。

“小心。”莫愚按住纪守拙的手,把人往后拉了一把,自己戴上手套拿出了烤盘。

纪守拙尴尬地笑了笑,“忘了,你看我这记性,难怪我爸老是说我……”

烤出来的这盘是老婆饼,纪守拙让莫愚尝尝,老婆饼的味要正得多,口感和味道都刚刚好。

“怎么样?”

“跟东家做得很像了。”莫愚给予肯定,“拙哥,要不要让东家也尝尝?”

纪守拙摇头,“算了吧。”早在爸爸的一次次的失望中失去了自信,就算是自己满意的,也不敢拿给他尝尝。

他不想说自己的事情,故意岔开了话题,“怎么样?想好了吗?”

“想好了。”莫愚看向纪守拙,自己没地方去,就好好留下来,东家愿意收留自己,自己也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留下来,现在还不知道以后能干什么,但是拙哥你要是继承铺子的话,我就好好帮你看店吧,谢谢你今天帮我说话。”

纪守拙欣慰地笑了笑,“说不定哪天,阿荣发现你没联系他,还会自己来找你。”

“或许吧。”

第6章

江氏顶层总裁办公室,两个西装革履,长相俊美的男人正在为一盘棋搏杀。

江裕摩挲着手里的黑子,思索良久迟迟不肯落下,随口问道:“鹿角街拆迁的事情怎么样了?”

对面的柯文也不催他,漫不经心回答,“住在哪儿都是些老古董,三两句话哪儿说得通,不过……”

柯文顿了顿,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江裕一眼,“谈得顺利就文拆,谈不顺利就武拆,还能怎么样?几个老百姓还想改变拆迁的决定吗?”

“咔”的一声,江裕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没有说话,但是从他嘴角的笑容能看出,他是赞同柯文的话的。

柯文下棋也墨迹,捏着棋子能琢磨好半天,“诶,我记得你看上的那家点心铺子也在那条街上吧?收购谈的怎么样了?”

“你都说是些老古董了,自然是谈不拢的,叫助理去了好几次都被轰了出来。”江裕有些惋惜地摇摇头,“是个百年老店,但是那老头只知道埋头做饼,给他发财的机会都把握不住,浪费。”

鹿角街确实是个风水宝地,那地方要是拆了重建,肯定能赚得盆满钵满的,老旧的东西,就该随着时代的推进而淘汰。

“江樵呢,最近老实呢?”

江裕苦笑一声,“送他出国读书,像是要了这小子的命,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死活要回来,我没同意,估计在生闷气,好些天没有打电话回来了,也好,最近公司事多,我也没时间对付他。”

“外国妞他还不喜欢?”

不提还好,一提江裕脸色都变了,“他可是叫嚣着最讨厌洋人了,真要是喜欢妞我还没那么操心。”

一谈起自己这个弟弟,江裕头都大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如果单单只是当蛀虫也就罢了,家里养得起他,江樵偏偏又爱惹是生非,还喜欢男人。

“诶!”柯文手里的白子一落,刚好连成了五颗,“我赢了。”

江裕手举在半空,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柯文的脸,眼神从一开始的怡然自得变成了难以置信,“你有病啊?我们下的围棋。”

“诶!总算是忙完了。”阿翔将围裙一摘,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忙过早上这一阵,铺子里稍微轻松一点,今天纪守拙姐夫又晚点儿了,这个点儿还没送饭下来。

纪传宗指着一旁打包好的饼,“趁着还没吃饭,谁把七叔要的饼送过去,他们在家南街的酒楼摆席。”

这种跑腿的事情,之前都是莫荣在做,莫愚刚来,对这一带暂时还不是很熟悉,纪守拙刚刚又上楼去催他姐夫去了,这活自然而然落到了阿翔头上。

跑腿也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只是帮莫愚跑腿,阿翔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抢在东家前面开口。

“叫阿愚去呗,他来了也有些日子了,应该也知道路了吧,以前都是阿荣在做,这点儿事情他总不能做不了吧?”

想在铺子里立足,自己分内的事情肯定得做好,莫愚起身拿过饼,“我去送吧。”

“南街的大欢喜酒楼,地址和电话都在袋子里。”纪传宗交代了一句,随后又补充道,“早点回来,等你吃饭。”

出门时日头还挺大,烈日当空,即便是站在阴凉处都能感觉到高温对皮肤的灼烧。

鹿角街是条老街,人流密集,路况有些复杂,楼多巷子多,主街又狭窄,老是堵车。

莫愚找人问了路,很快便找到了南街上最大的酒楼,酒楼门口站着设宴的主人家,他跟人核对了信息,将饼交到了对方手里。

还没来得及转身,“轰”的一声,旱天雷声如擂鼓,刚才还晴空万里,眨眼的工夫乌云密布。

“要下大暴雨了。”路人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这雨说来就来,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啪嗒啪嗒地,豆大的雨水砸向地面,湿热的水汽在雨中蒸发,很快瓢泼大雨将整个城市笼罩,那些个想冒雨回家的,纷纷躲到了街边商铺的屋檐下。

“妈的,多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路人掸了掸身上的雨水骂娘,老天挺给他面子的,猛地一个炸雷,天都给炸亮了,他吓得往里面一缩,悻悻地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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