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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往里受损越严重,震源能量由内往外扩散,离震源越近,破坏越大烈度就越高,反之则是越低。

贺凌乐观不起来,但也没有时间崩溃掉眼泪,那不吉利。

无论如何,江越到底怎么样了他要亲自确认,然后带他回家。

早上时间七点三十。

科技园外的公路上出现了好几辆军用大卡车,车上载着的都是从前方灾区运来避险的人群,有的人身上带着处理过的轻伤,也有运气好的一点事没有,就是灰头土脸的,灰扑扑的衣服好像能抖出半斤灰来。

贺凌听到声音跑出来,用看的也能猜到这些灾民是从灾情较为严重的地区转移过来的,他眼神急切地搜寻,想看看江越会不会在这些人里,可是没有,每张脸他都确认过了,这里面没有江越。

但既然有军用卡车在负责转移受灾群众,那就说明其他的应急避难所一定也有,江越不在这,不一定不在其他地方。

整整一个上午,贺凌都在与其他志愿者一起安置受灾群众,分发物资,统计人数和记录基本个人信息。

载满物资的货车一辆辆开进避难所,也有从前线灾区来的军用车,据说震源地区余震不断,极其危险,非官方的民间救援队已经不被允许进入灾区,此刻还在前线抢险救灾的都是军人。

贺凌多方打听,江越跟着导师参加的学术会议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他不相信对飞行器领域那么重要的科学家们在灾区失联会不被引起重视。

普通群众不知道,那穿军装的人知不知道?

贺凌抱着好几瓶矿泉水去找他们,但他们谁也没拿,让他把水给灾民送去。

贺凌点头应好,借机问:“请问杨国华教授安全了吗?”

“谁?”

贺凌又重复了一遍,但眼前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们都在摇头,说没听过这个名字。

贺凌不死心,提起飞行器结构学术会议所在的工业大学校址,想知道那里的灾情严不严重,但他们谁也没办法回答他,因为他们的任务地点不在那里,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到了下午,科技园场馆已经无法再容纳更多的人,只能在场馆外的空地上搭建起防震帐篷,用于安置不断从灾区转移过来的群众。

帐篷越搭越多,所需物资也在数个小时后攀升至一个巨大的数量,现有的志愿者已经不够用了,好在避难所里有不少年轻人提出愿意当志愿者,这才缓了人手不够的窘境。

贺凌有很丰富的志愿者经验,游刃有余地穿梭在避难所中,还没忘了跟来自较重灾区的人打听消息,哪怕只有一个人是那所工业大学的学生也好,他想知道那里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傍晚。

军用卡车送来了满满几大车救援物资,贺凌赶出去卸货,被人叫住了。

“哎,你。”

贺凌见对方穿着军绿,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白天是你打听工业大学的是不?”

贺凌微怔,随即睁圆了眼睛猛点头,“对!对,是我打听的,是有消息了吗?”

“你问的那个学校灾情不严重,校园内建筑防震结构合格,老师和学生都没事,最多受点轻伤,不过学校附近就不容乐观了,有条商业街几乎一半都成了废墟。”

听到学校没事贺凌高高悬起的心稍微往下落了一点,但听到商业街的惨状心口又揪紧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地悬着。

他缓下堵得想哭的喉间滞涩,问:“那所学校的师生转移了吗?”

“转移了,不过是去南边的避难所,这里不会再有灾民过来了。”对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贺凌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怔,回神了又赶去帮忙卸货。

他卖力地搬运物资,靠付出体力换得一些吃起来不会良心不安的水和食物,他不敢多拿,只拿了最多两个人的分量,再找一个袋子装起来,趁夜离开科技园。

他在科技园的时候已经靠着差得几乎不能用的网络挤牙膏似地下载好离线城市地图,一跑出科技园就用导航前往南边的避难所。

那所工业大学的师生之后都会被转移到那里,如果江越是安全的,他一定在。

贺凌一路疯跑,跑了几公里终于遇到了一辆也要去南边避难所的货车。

车子停在人民公园前,贺凌下了车就往里跑。

公园的避难所没有合适的场馆可以容纳人,所以里面主要是搭了很多的防震帐篷,小路两边的草地上全都是。

贺凌站在仿佛望不到头的帐篷群里,手足无措了片刻才朝最近的一顶帐篷走去,问坐在一起的几个女孩是不是工业大学的学生。

得到点头的回复贺凌大喜过望,连忙追问:“那你们应该知道有一场飞行器结构学术会议在你们学校召开,你们知道那些参加学术会议的人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他们在那边。”女孩们回身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她们之后还说了什么贺凌没有听见,他拔腿往里跑,跑过一顶顶帐篷,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直到他跑到一顶深色的帐篷前,气还没喘匀就看见杨国华坐在一盏大灯下哭得红肿的眼睛。

他从没那么害怕过。

第92章

贺凌站在灯外,在他面前大概要不了10步的距离就坐着江越的导师,杨国华教授。

他身上穿的衣服脏得像在地上滚过,裤腿都看不出原色了,掺了白丝的黑发也是沾满尘灰,偏瘦的身材佝着腰,好像苍老了十岁。

他是一个人坐在那儿的,身边没有江越,也没有江越的师兄。

贺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他好不容易找到知道江越下落的人,却在忽然之间丧失所有勇气,他连走过去都不敢。

杨国华低声啜泣,老人压抑的哭声尤其让人揪心,在当下更是像一柄刀捅进贺凌的心口,捅了个稀碎。

不知过了多久,杨国华的哭声一点点平复下来,布满皱纹的双眼红肿,泪痕清晰,他自己低头抹了抹眼泪,疲惫至极地扶着膝盖起身,他打算回帐篷找点水喝,只是余光扫到的人影让他不得不停下,眼神难以置信地落在贺凌脸上。

“你……”

杨国华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哭过的眼睛瞪得极圆,他转身走到贺凌面前,仔细确认眼前人是真是假。

此刻本该远在首都的贺凌千真万确地站在这,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风尘仆仆地站在这里。

“……真是贺凌,你怎么会在这里?”杨国华震惊得声音都变了。

贺凌沉默地和他对视,半晌才沙哑地问:“江越呢?”

杨国华缓缓摇头,沉重无比地说:“地震发生前他和小赵就不在宾馆里,他们一块出去买东西,一直到地震发生后我都没有看见他们回来,我不知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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