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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周琴眼睛一亮,“好,我陪你去。”
江越抓起钥匙和遮阳伞,带着周琴去他经常去的菜市场买菜。
“早点来可以买到最新鲜的,像豆腐鱼,也就是龙头鱼,来晚就买不到了。”
周琴跟在江越身边,看市场里每一个档口的老板都认识江越,江越还没走过来他们已经充满热情地打起招呼。
“小江,刚到的皮皮虾,买点给你老婆尝尝?”
“哎哟小江,新鲜蛤蜊,只只肉肥,你老婆肯定爱吃。”
江越走到哪都有人跟他推销新鲜菜品,让他买点回家给老婆吃,好像整个菜市场的人不光认识他也认识他老婆。
但江越也不是谁喊他他就跟谁买,他买菜有计划,为了煮汤买豆腐鱼、蛤蜊、酸菜,荤素搭配至少得炒两个菜,两荤一素最好,这样就是标准的三菜一汤。
他不是姥姥来了故意表现才这么买菜,他跟贺凌两个人在家都这么吃,不过多了个人买菜时就多称一点,再煮多个菜汤给吃斋的周琴。
买齐菜两人从菜市场出来,但江越没带周琴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店,点了份招牌锅贴和两杯不放糖的现磨豆浆。
他们出门前是吃过早餐的,周琴很快就意识到江越可能不是单纯地带自己来尝尝锅贴和豆浆。
果然,豆浆喝了快一半,江越温声切入了正题,“姥姥,有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小凌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周琴心里一动,看着他问:“你知道?”
“小凌应该没有和你说过,我和他家住得很近,他很小我就认识他了,他和贺叔叔吵得最凶的几次我刚好都在,所以我什么都知道。”
周琴闻言不由急切地追问,“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我没有什么不愿意,但我需要顾及小凌的想法,我擅作主张他会生我气。”
周琴沉吟片刻,问:“那这样好不好,你不用说,我问你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
江越眼底流露赞许的笑意,“可以。”
周琴苦恼了一下应该怎么问:“小凌很依赖他爸爸,这么多年也是他爸爸在照顾他,我实在想不到他们父子之间能因为什么事闹到这个地步,小凌不回家他爸爸也不来哄他,这很蹊跷……”
江越没说话,默默端起杯子喝了口豆浆。
“会不会和别的什么人有关?不只是他们父子间的事?”
江越点头。
周琴忽然倒吸一口气,脸色微变,“女人?”
江越又点头。
但周琴想岔了,她瞬间震怒,“那女人把我小凌赶出家门?!”
江越摇头。
周琴一怔,身体随之放松靠在椅背上,她眉头紧锁地回想杨卉给她打的那通电话,杨卉一开始还是冷静的,问贺凌有没有联系过她,听到她说有杨卉才怒了,指责贺凌养不熟,是白眼狼,她儿子那么辛苦拉扯他长大他却连家都不肯回,去首都一年电话也不打一个,骂他翅膀硬了,上个大学连姓什么都忘了。
周琴那时根本不知道贺凌去首都上学后就没回过衡水的家,这意味着春节他也留在首都,她很清楚贺凌不是无缘无故不回家也不联系家里的孩子,她直觉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她才这么急赶到首都。
可她看到的贺凌过得很好,除了变得什么事都不告诉她,对衡水的家人充满敌意外,和以前根本没什么区别。
周琴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了好几遍,终于有了一点头绪,“小凌他爸想再婚,小凌不同意,所以他离开了衡水来到首都,跟你在一起。”
事实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复杂,再回忆这些事江越的心情都不由沉重两分,他说:“姥姥,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对小凌来说最不能被原谅的就是欺骗和背叛,贺叔叔这两件事都做了,并且不止一次。”
周琴心里猛地一沉。
“你猜到有个女人,这是正确的,但那是个有身孕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这么说姥姥你应该能猜出来,为了那个孩子,贺叔叔第一次动手打了小凌。”
周琴表情逐渐变得空白。
江越感同身受她的震惊。
“那孩子生下来了?”
“早产去世了。”
剩下的就不用他再多说了,只是有一件事他不放心,“姥姥,这件事对小凌来说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即使知道了也不要回去问他,我不想他有一点不高兴。”
周琴在店里坐了好一会儿,江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留给她足够多的时间让她平复心情。
直到贺凌睡醒了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
“我和姥姥在吃锅贴,你想吃吗?我带一份回去。”
“我不想吃,吃完了快回来。”
“好,桌上有绿豆粥你喝了吗?那是姥姥特意煮的。”
“喝了。”
“我现在回去。”
江越挂断电话和周琴离开锅贴店。
刚才在店里周琴已经把自己整理好了,回家后自然没让贺凌察觉出异常。
她没有在首都多待,甚至没来得及吃上贺凌煮的面,中午吃完饭就提出要走了,不管江越怎么劝她都要走,还说自己已经买好回去的车票了,实在不舍得退票的手续费。
贺凌以为她是住不惯,周琴执意要走他也不好强留,和江越一起送她到高铁站,答应她春节一定会回去看她。
从首都的高铁站回到老家中途需要换乘列车,周琴来也是这么来的。
但她回去的中途却改换了目的地,她在候车大厅内找穿制服的年轻人帮忙,要最近一班列车去衡水,一番波折后最终顺利改换了路线,坐上了直达衡水的列车。
她走出衡水高铁站时外面天已经黑了,老太太提着包佝偻着背,第一次不心疼打车钱坐上一辆计程车。
天黑后依然喧嚣热闹的城市川流不息,周琴走在小区的路灯下,越是靠近女儿生前住过的房子她的心跳就越快,快得她的手腕止不住微微发颤。
她不是接受不了贺明楼再婚,毕竟无论如何她女儿确实离世多年,这些年贺明楼一个人把贺凌拉扯大她也看在眼里,能理解他当爹又当妈的不容易。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有了小凌还要再生一个孩子,不该为了那个孩子对贺凌动手。
仅这两件事周琴就已无法原谅贺明楼,她是老了,不是死了,她还在贺明楼就敢这样对她的小凌,甚至那亲家杨卉,知情的还有脸给她打电话骂她外孙,他们姓贺的是以为他们江家好欺负吗?
周琴走到A幢楼下时早已是怒火中烧,她吃斋念佛多年,在佛经熏陶下有信心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心如止水,海阔天空,但她现在满心都是业火,佛祖来了都没用。
她放下自己的行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