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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现在说,要么以后你说了我也不想听。”

贺明楼完全没想到他好端端地会忽然发难,这几个月贺凌很乖,乖得他忽然间又用这种准备要吵架的语气说话让贺明楼觉得很不习惯。

他沉默片刻后叹气,“小凌,不要用这种语气跟爸爸说话。”

贺凌无所谓地换了种语气,“爸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什么我早晚会知道的,但你坦诚地告诉我和被我发现是两回事,因为第二种我可能再也不会原谅你。”

贺明楼听得心里发堵,那曾被战胜的莫名恐惧已经卷土重来。

确实就像贺凌所说,他早晚会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方一倩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没有姓名的野种,那是他贺明楼的孩子,和他血脉相连,也和贺凌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这一层是谁也不能更改的。无论贺凌承不承认,接不接受,那个孩子将来都会是他的弟弟或妹妹。

贺明楼低着头沉思良久,想到再过不久贺凌就要去首都了,如果不在他离开前说,那到时候再想说只怕找不到什么机会。

想到这,贺明楼绕过茶几坐到贺凌身旁。

“小凌,爸爸的确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只是我原本打算找个更好的场合。”

贺凌冷漠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贺明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吐出,“一倩怀孕了,我已经决定要这个孩子。”

贺凌对他这句话的反应是眨了一下眼睛。

贺明楼有些紧张地看了眼他的表情,连忙解释:“你不用担心她们会搬过来,这里是你的家,她们有别的地方住,你不会看见她们的。”

他说完贺凌沉默了许久,好像身躯被灵魂和理智留在了原地。

忽然他笑着转开脸,杏眼都笑弯了,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一三五六你就住她们那里,二四七再来看看我,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二四七你也不用过来了,好好伺候孩子喂奶换尿布。”

说完他忽然顿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到时候我已经在首都了,本来我也没有二四七。”

贺明楼被他吓住了,“小凌,你听爸爸说……”

贺凌平时明亮有神的杏眼此刻静得空洞,黯淡无光,他平静地问贺明楼,“你有没有闻到很臭的味道?”

贺明楼看着他,强忍住隐隐发颤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没闻到。”

“我闻到了。”

贺凌轻声说完,缓缓转过脸环视这间房子,他从小住到大的家,那股好像只有他能闻见的腥臭就从这座房子的墙壁渗出来。

如果非要找个比喻,那大概和腐烂的鲜血还有肉块很像,带着能击穿人神智的恶心。

贺凌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偏移了,他鼻翼翕动,仔细地嗅了嗅,好像想知道这股臭味的源头在哪里。

然而嗅这个动作也让一大团肉眼不可见的腥臭蛮横地撞进他的鼻腔,一瞬间他的胃袋好像被人生生从嘴里掏出来,变成面食师父手中的面团,揉圆搓扁,再重重往桌案上一甩——啪!

“呕——”

倏然剧烈痉挛的胃袋让他再也坐不稳,他猛地从沙发跪到地上,脸上的眼镜飞了出去。

液体状的呕吐物争先恐后地从他嘴巴和鼻孔喷涌而出,两行清泪成直线砸落在地板,混进呕吐物里。

贺明楼被眼前忽然发生的一幕吓得面无血色,他惊慌失措地扑上去抱紧跪在地上,弓着背吐得好像快窒息的人。

“小凌!”

第45章

“小凌!”

贺明楼惊慌失措的声音里还能听见贺凌剧烈的呕吐声。

江越从听到第一声呕吐就开门冲出来,他用力地从贺明楼手臂里抢回吐得几近窒息的贺凌,一手搂着贺凌一手拍他的背顺气。

如果仔细看能发现江越并不平静,尽管他脸上面无表情,但他抱着贺凌的手臂是抖的。

贺凌吐完胃里所有东西,实在吐不出来又干呕了一阵才开始哭,他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憎恨和委屈几乎杀了他。

他只能紧紧抱着江越,脑袋深深埋进他的肩窝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小凌……”贺明楼伸手想要碰贺凌,但他的手只伸到一半就被江越拦下了,没能碰到贺凌。

“呜——”

贺凌躲在江越的怀里,细弱的哭声压抑着痛苦,像受了重伤濒死的小兽。

江越心疼得胸口几乎裂开,他眉头紧锁地搂起贺凌走向玄关,听见贺凌干呕,他轻声说:“你想吐就吐,吐我身上也没关系,我现在带你去我家。”

“等等!”贺明楼追了出来,拿上车钥匙走进玄关换鞋,说:“去医院。”

他心急如焚地去拉贺凌的手,“小凌听话,爸爸带你去医院。”

但他刚握住贺凌的手肘就被贺凌反应激烈地挣开,刚剧烈呕吐过的喉咙声带沙哑难听,“别碰我。”

话音里深深的憎恶犹如一柄利剑穿透贺明楼的心脏,他瞬间呆怔在原地。

贺凌脸色苍白,双目猩红,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嘴角和鼻孔下还有残余的,已经干涸的液体。

他现在什么也看不清,他的眼镜不知道掉哪去了,但即使视野一切都是模糊的也影响不了他不愿看一眼贺明楼,也影响不了他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连鞋都不想换,开门光脚走出去,脚步踉跄地走向楼梯间。

但他没走两步就被拦下了,这次拦下他的人是江越。

贺凌没有拒绝江越,他由着江越背起他下楼,泪水顺着下巴淌进江越的衣领里,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江越背着他下楼走出A幢,转身走向了自己家,把背上的人放到卧室的床上,又转身进卫生间拿出一条湿毛巾。

他知道贺凌爱干净,蹲在他面前说:“这毛巾没人用过,是新的。”

说完了再轻柔地用毛巾帮他擦脸,温柔地问:“胃还难不难受?还想吐吗?”

贺凌双目噙泪,声音沙哑地说:“你知道是因为看到了。”

“嗯。”江越承认。

“你没告诉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我很害怕。”

“你怕什么?”贺凌问。

“怕你变成现在这样。”

江越垂下眼,起身去把毛巾又洗过一遍水,再走回来给贺凌擦脸,擦好了他把毛巾放在一边,拉着贺凌的手给他按摩穴位。

“我爱你贺凌,我可以发誓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没有人能比你重要,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别太难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是吗?那我要那个孩子去死。”

“好。”

江越点点头站起来,转身就走。

贺凌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看不清也要死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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