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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雪花都凝固在空中不动了,好像世界都被暂停了。
盛宴将长剑背于身后,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处, 斥责道:“暮云师妹, 说过多少次了, 我练剑的时候, 不可大声喧哗。”
“对不起, 盛宴师兄, 我太激动了。”柯暮云瞥了眼及时被盛宴定住才没有造成雪崩的山顶,小声道了声歉,这才又继续说起事来,“师兄,你的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未婚妻虞听晚,来宗门了!”
“他是来给你炼剑的!”
“知道。”盛宴淡然颔首,“师父前些日子跟我提过。”
这是一个仙道即将落没的修真世界,近三千年来没有一人飞升成功,没人飞升,就意味着天道不会降下甘露滋润大地。
随着修道的人越来越多,而修炼的灵气越来越少,若是再没有人飞升,天降甘露,正道将不复存在。
盛宴是近三千年来正道之首剑宗最有资质的弟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上青境,再突破两重境界就能飞升了。
因此天下修真宗门都将希望放在了他身上。
但可惜,因为灵气枯竭得太厉害,剑宗的剑灵气消失得厉害,到现在盛宴符合他境界的灵剑,没有灵剑与他相辅相成,他的修为一直停留在上青境。
为了抱盛宴这个正道天才的大腿,也是为了整个修真界的希望,器宗决定帮盛宴炼制一把灵剑。
正好他们器宗三百年前诞生了一个身有凤凰血的弟子。
这凤凰血正是炼器的灵藏。
而这个人就是那有着天下第一美人名头的虞听晚。
原本虞听晚是当下一任器宗掌门培养的,这一将身上的凤凰血逼出来给盛宴练剑,掌门自然是当不了。
剑宗不占器宗便宜地许诺了许多好处,不仅将剑宗后山的灵泽之地让了五个名额给器宗,还将虞听晚和盛宴绑了红线。
这红线一系,三生石一刻。
若是他日盛宴飞升,虞听晚就是仙人之妻,天道回馈给他的灵气,不比他的凤凰血差。
虞听晚要来剑宗炼剑,正好其余四名器宗弟子也要进入灵泽之地修炼,便都一起来了。
柯暮云见盛宴都清楚,拉着盛宴兴致盎然:“师兄我们下山去迎接他们吧,天下第一美人啊,那得长成什么模样才能当得上这个名头!”
柯暮云完全被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给吸引了过去,现在天大地大也没有她看美人大。
盛宴身为剑宗首席弟子,又是虞听晚未婚夫,这未婚妻来宗门,还是专程为他炼剑而来,他这个未婚夫若是连个面都不露,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收了剑应道:“也好。”
剑宗不似其他宗门设立在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之地。剑宗修的是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所谓十年磨一剑,只有刻苦才能剑道大成。故此他们的宗门设立在大渊之巅,这里崇山峻岭,层峦叠嶂。
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山下野兽时常出没。
心志不坚且资质不好之人都不会选择剑宗,这每日光是下山上山都要耗费颇多时日,更别说是修道了。
盛宴与柯暮云两人御剑从雪山之巅而下。
途中途经半山腰的普通弟子居所,惹得普通弟子一阵惊呼:“盛宴师兄!暮云师姐!”
“在哪里?!”
“已经飞走了。”
待其余弟子转过头来,盛宴和柯暮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只能叹息一声,又继续拾起自己的剑修炼起来,盼望有一日他们也能够如同这两位一般御剑飞行。
盛宴和柯暮云下了山,御剑停下山门口。
山门口,器宗的弟子早已抵达。
一架由两匹灵马并驾齐驱的马车伫立在山门前,旁边站了四位,两男两女的普通弟子。
他们见盛宴和柯暮云从剑上下来,皆恭恭敬敬地向他们行礼:“盛宴师兄,暮云师姐。”
“嗯。”盛宴的目光在他们几人面前一一扫过,挨个颔首回应。
“你们好。”柯暮云下了剑,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左右望了望:“虞师兄呢?”
按理来说,柯暮云应该叫虞听晚师弟,修真界不论年龄论实力,柯暮云贵为剑宗首席大师姐,也该是其他宗门的师姐。
但虞听晚毕竟是盛宴的未婚妻,柯暮云唤盛宴一声师兄,也愿意给虞听晚这份面子。
一器宗弟子道:“在马车里歇息。”
“哦。”柯暮云目光向那辆并驾齐驱的马车瞧去,也表示理解,天下第一美人嘛,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那回话的器宗弟子又走到马车外轻声唤了唤:“虞师兄,盛宴师兄和暮云师姐来了。”
等了一会儿马车里传来一道清亮而婉转的声音:“知道了。”
柯暮云和盛宴听见这道声音都不由得把视线落至即将被打开的马车车门上,这宛若泉水,又如夜曲的声音,很难不让人产生期待。
当然虞听晚也没有辜负盛宴和柯暮云。
率先出现两人眼中的是一双纤细葱白的手指,紧接着是一段肤如凝脂般的手臂,再然后就是一袭层叠紫衫,一张颜如渥丹,眸似点漆,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美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柯暮云眼睛都看直了,她原本以为盛宴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但没想到这世间竟然有人比她师兄还要貌美。
这种貌美怎么说呢。
盛宴是那种渊渟岳峙,如利剑般蓄势待发的美,而虞听晚就是那种一见倾心,魂牵梦萦的美。
“暮云师姐?”虞听晚出了马车,见他眼睛都快看直的柯暮云,微微笑了一下,唤了她一声。
“嗯啊。”柯暮云回神,被他那清浅的笑诱惑得上前准备去接虞听晚下车,“既然来了我们剑宗,以后就不必唤我师姐了,唤我暮云即可。”
“这如何使得。”虞听晚没有率先去接柯暮云的手,而是看向一旁见到他只是微微怔了怔的男子,“盛宴师兄觉得呢?”
“都可。”盛宴一心修道对这种事并不在意,由着他们随意称呼。
“那便还是唤师姐吧,礼不可废。”虞听晚面上的浅笑微僵了一瞬,手指搭在柯暮云的手上,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柯暮云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这美人是赤着脚的,两只脚的脚踝上都挂着带铃铛的足链,更衬得他的脚白皙纤细,好看万分了。
“谢谢暮云师姐。”虞听晚下了马车很有礼貌地跟柯暮云道了谢。
“不客气。”柯暮云的目光却放在他的脚踝上,盖因他虽然赤着脚在走路,但地上的灰尘却一点都沾染不到他脚上,那双腿永远净洁如初。
心想,这都跟他脚踝上的铃铛有关吧。
果然,柯暮云只是这么看了一眼,虞听晚就跟她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