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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的水倒掉,去水壶里沏了杯温水给他。

陆明月接过率先用水碗里的水漱了漱口,这才示意盛宴再给他沏上一杯,大口大口地饮尽,待得口中的干涩与苦涩退去,他这才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望着盛宴:“孤昏睡了多久?”

“五日。”盛宴实话实说。

“羽林军的人到了吗?”陆明月点点头,又问了一句。

“到了。”盛宴回他,“末将都已经将他们安排好了,不过要麻烦太子殿下最近都要跟我同住一个营帐了。”

陆明月早看到营帐内突兀地多出许多东西,使得原本空间宽裕的营帐无端地逼仄了许多,明白地点点头。

羽林军是疾行而来,路上定然要轻装简行,一些不必要的辎重必然不会带。

而盛宴身为一军主将自然也不会亏待这些从京城而来支援的将士,必然也会将自己的营帐相让出去。

行军打仗,陆明月也是吃不了苦的人,和人挤住一屋,并不觉得有多难受。

“你想要什么奖赏?”问完了军中情况,陆明月想起盛宴出征前跟他说过要奖赏的话来,主动开口道,“升官晋爵,金银珠宝,只要我能给的,盛将军尽管开口。”

陆明月虽然性格暴戾,喜怒无常,但他也不是一个刻薄属下的人,盛宴作为他的第一个得力干将,即使他们以前相看两厌,但只要盛宴能够为他所用,他一样会厚待他。

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处理军务,盛宴:“我想要的,殿下给不了。”

“哦?”陆明月好奇了,天下还有他给不了的东西,“说来听听?”

“挚爱。”盛宴毫不客气道,“殿下不会忘记了,殿下害我失去了我的挚爱吧。”

陆明月面色一僵。

“就林京墨那样的也配当你的挚爱?”陆明月不是说盛宴什么眼光。

他承认林京墨确实有几分姿色,但也没有美到让人刻骨铭心,非他不可的地步。

“殿下不懂。”盛宴的目光升腾起陆明月从未见过的深情,“他有恩于我,我于他的感情是在恩情中生出的花,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

不知道为什么。

陆明月看到盛宴眼中绽放出来的深情,内心突然生出极度不爽的感觉来。

他想到,盛宴骑着马,将他从乱军之中拖拽而出,带着他冲突包围圈的场景,也像是一朵鲜血里开出的生花。

指引着他走向生的道路。

“怎么就不可以取代了。”陆明月面容冰冷,“这人世间就没有什么是不可取代的。”

“殿下的意思是,殿下要赔我一个挚爱?”盛宴问他。

陆明月高傲地扬首:“有何不可。”

“谁?”盛宴又问,“谁能够比得上京墨与我的感情?”

陆明月也直接:“孤。”

盛宴挑眉:“殿下说笑了。”

“先前陆裕的人劫持孤,孤没有严惩你军务松散,不配为一军主将,饶了你一条性命。”陆明月跋扈道,“不是有恩于你么?”

反正盛宴要的不过是一份带有恩情的感情,陆明月给他一份就是了。

盛宴都快被陆明月给气笑了:“这不一样。”

陆明月不这么觉得:“哪里不一样?”

盛宴俯身凑近陆明月,使得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之间,他的手也揽住陆明月,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亲昵动作:“殿下会像京墨这样对我这般亲昵?”

陆明月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惊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躲过了和盛宴近得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

但盛宴并没有放过他,他的头颅又下滑,落到陆明月的脖颈间继续说:“殿下会像京墨这般与我亲密吗?”

细细的暖流在自己脖颈间喷洒,像电流一般使他有股说不出的酥麻感,陆明月紧抿着唇不说话。

但盛宴的手又顺着他的后背轻轻滑落,一直到落到底,如同点火一般在他耳边说:“殿下会像京墨一样雌伏在我脚下吗?”

砰地一声。

陆明月顿时明白过来了,盛宴的挚爱林京墨跟他一样是男子,他若要赔给盛宴一个挚爱,就必须完全做到与林京墨一样。

包括床笫之事。

见他久久不说话,盛宴也没再继续揽着陆明月,放开他,退出他的床榻之间,眉间一松:“看来这些事情殿下都做不到。”

“还请殿下以后莫要玩笑末将。”盛宴说着,便走出了营帐,“我让人打水来给殿下洗漱。”

陆明月刚只是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就见盛宴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大迈步出了军营,人都气笑了。

孤给他当挚爱,还委屈他了不成?

他现在可是一朝太子,别说是给人当挚爱,就算是要人侍寝,也有的是人前赴后继。

他陆明月还比不过林京墨一个死人了?

陆忠给他打了热水来洗漱,擦洗身体的时候,陆明月想到盛宴说的林京墨会对他做的事情,向陆忠问道:“你可知男子之间都是如何相欢的?”

陆忠整个人一愣:“……啊?”

殿下,他是太监啊,他怎么会懂。

“也是。”显然陆明月也像是想到了这点,很快便又转了转话,“你若有空,帮孤收罗一些男子之间的话本画册。”

他就不信了,林京墨能够做到的事,他做不到。

“是。”陆忠虽然疑惑陆明月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感兴趣了起来,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地答应下来。

翼朝好南风,民间有男子相互婚配之事并不稀奇,连皇帝的后宫里都有一两位男妃,陆明月要真有这方面的喜好,也不会有人多嘴。

翼军在休息整顿的时候,陆裕的大本营迎来了一位前来投靠的谋士。

这位谋士自称是吴县人士,在陆裕还是朝廷太子时,曾被他救助过,现在的知陆裕败兵,特来相助。

陆裕想起他当太子时,有一年吴县发大大水,他确实组织过救灾行动,将信将疑地将这位谋士给迎进府去。

“这位先生打算如何助我?”既然是前来相助的谋士,就一定有可用之才吧。

吴方道:“我知太子痛失袁嚣,现在正愁如何安抚十五万戍边将士,我有一计可安太子之心。”

“先生请讲。”这可说到了陆裕的心肝上,袁嚣被擒后,军心浮躁,军卒们也一日比一日难以看管,这打了败仗本就气氛低迷,若再是后院起火,他还造什么返,干脆拿根绳子上吊好了。

吴方道:“曹刿论战有言,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

这陆裕怎会不知:“可现在败方是我方。”

“正是因为我方败了,才正需要一鼓作气。”吴方道,“现在袁大将军在朝廷手上,不日将会秋后问斩,正是需要将士们同仇敌忾,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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