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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顷刻间溢满了眼眶,这?样的袁安卿远比谴责他的袁安卿更让浊难受:“对不起,我,我也不想失去你,呜呜呜。”
袁安卿被浊抱进了怀里,浊的力气很大?,袁安卿感觉自己要?被“吃”进浊的身体里去了。
但袁安卿很喜欢这?样,袁安卿喜欢浊给予自己的包裹感。
“对不起呜呜呜,我是个不合格的爱人呜呜呜。”
“你是个合格的爱人。”袁安卿伸手擦了下?浊的眼泪,“正因为你很好,所?以我才会害怕失去你。”
浊咿咿呜呜地哭,哭得都快扭曲了。
袁安卿又搂着浊温存了一会儿:“别怕,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那,那个缝合怪。”浊这?时候提起了那个孩子,“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吗?”
袁安卿与浊对视:“嗯,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毕竟浊的爱意?也与食欲相互纠缠。
袁安卿伸手抚摸浊的脸庞:“如果你我彼此?相爱,而你没有转变,我能够接受你吃掉我。”这?种表白?真的很奇怪,但浊的脸庞却因为袁安卿的话而红了。
“而且我会带着你一起死掉。”袁安卿捏了下?浊的尾巴尖,“以此?告诉你,我同?样爱你。”
对于怪物来说,吃掉对方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他们越爱对方就越想将对方吞下?去。
而相同?的,他们也会期盼同?样的爱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被吃掉并不是一件恐怖的事,与之相反,这?也是一种爱意?的表达。
怪物同?样会期待有谁来嚼碎自己的骨头,撕开自己的皮肉,将自己全部地接纳进去。
……
“我可以吃掉你吗?”16岁的严郝拉着自己小女朋友的手,轻声问。
他和?自己的女友是早恋,严郝的女朋友是他的同?班同?学,她天?真温柔又坚韧。
她很好,严郝感觉自己每每注视对方的眼睛时,胸腔的爱意?与食欲都会喷涌而出。
但那个女孩误会了严郝的意?思,听了这?话之后她先是睁大?眼睛,随后有些羞涩地扭过头:“不行的,我还没成年。”她背着父母老师与严郝恋爱已经是相当过分的事了,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和?严郝发?生?关系。
“那,那你要?吃掉我吗?”严郝很认真地问。
女孩以为自己的小男友是在开玩笑:“才!不!要?!”她冲着严郝笑了笑,脸侧的梨涡和?两颗小虎牙显得她狡黠又可爱。
“你不要?天?天?在脑袋里面想这?种东西。”女孩伸手点了点严郝的眉心,“等我们考上个好大?学……诶?你怎么了?”
严郝的眼泪掉了下?来。
女孩有些慌乱:“不是吧,你哭了啊?”
“你哭什么?!”女孩想伸手帮自己的小男朋友擦一擦,但她刚伸出手就被严郝抓住了手腕。
“我喜欢你哦。”严郝对女生?说。
“哪怕你没有那么喜欢我,我也爱你。”严郝缓慢凑近了女孩。
当天?下?午,严郝在寝室的镜子里仔细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有血迹。他在哼歌,表达爱意?这?件事对他来说是舒畅的。
可想到对方的表情,严郝又低落下?来。
哪怕对方之前那么爱自己,可在自己“亲吻”对方时,对方依旧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不理解,她在畏惧,她给不了严郝回应。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老师终于发?现教室里少了个人。
“伊柔去哪儿了?”班主?任皱眉询问。
今天?是返校的第一天?,只有三节晚自习的课。
没有人回答他。
老师掏出手机走出教室,他去给伊柔的家长打电话了。
严郝趴在桌上,侧头看向伊柔课桌的位置,他眼眶微红。
他期待伊柔能够走进办公室坐在那儿,但他又明确的知道那不可能。
那个女孩只能永远地活在他的记忆里了,只属于自己。
严郝有些失落。
如果咀嚼血肉的时间能再长再久些就好了。
如果有人能够给予他真正的爱就好了。
吃掉他的心肝脾肺,吃掉他的灵魂骨血,让他也轻松些吧。
第137章 吃掉我吧
伊柔始终没有被找到,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严郝认识伊柔的父母,那是一对很温和的夫妻。丈夫是初中老师, 妻子是银行柜员,他们的感情并不?算轰轰烈烈,但就像越煮越醇厚的茶一样,他们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接纳彼此, 愈发“融为一体”。
而女儿伊柔的消失打破了这?一切。
严郝在高中举办的成年礼上再次见到了这对夫妻。女人发鬓斑白,双眼无神。男人有了重重的眼袋,头发杂乱无章。
他们只是想来看看这?些孩子, 因为这?场成人礼上本应该有他们的女儿。
“也不?知?道?伊柔去哪儿了。”严郝的母亲也在感慨。
同?为母亲,她在看到伊柔妈妈的模样后心里也跟着难过, 哪怕她并不?了解那个女孩和她的母亲,可同?样的身份让她对这?种颓丧产生了同?情与畏惧。
她同?情对方的遭遇, 畏惧这?种绝望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一个人的消失就那么令人悲伤吗?
严郝不?敢问,他知?道?一旦他开口就会?暴露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以为被爱应该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他吃掉伊柔时就很快乐, 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哭丧着脸呢?
严郝垂眸。
他已经开始喜欢自己与他人的割裂了。可他依旧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坏人, 因为他并不?恨那些被他杀死的个体, 相反,自己深爱着他们。
这?天夜里,严郝拒绝了同?学聚会?的邀请,他回?到家, 敲响了邻居的门。
这?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本性且不?觉得害怕的家伙。
袁安卿在看到严郝之后也没有觉得惊讶, 他给严郝递了一杯饮料, 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
“我不?理解。”严郝说,“我不?想伤害他们的。”
袁安卿没有回?应, 严郝其实也不?需要他回?应什么。
“但他们都很难过,如果我父母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他们会?觉得我是杀人犯,是疯子。”严郝垂眸,“我不?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是……很爱他们。”
袁安卿晃了晃手里的茶,他问:“那你想吃掉我吗?”
“当然不?,我们两个甚至算不?上朋友。”对于严郝来说,袁安卿只是个可以倾诉的树洞,他不?了解袁安卿,他只会?吃自己深爱的人。
“我又不?是奇怪的连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