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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只是一场现实与梦境叠加的过家家。”
这里的时间是他?制定的:“哦,对了,那个孩子应该快来?了。”
“孩子?”
“缝合怪。”袁安卿解释,“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哦对了,他?叫严郝。”
陈娇也吸一口烟:“我不关心他?叫什么,我只关心我在这个游戏里面得待多久,我是指体感时间,不是真实时间。”
“十几年吧,不过你醒来?之后就会忘记这一切。”袁安卿安慰她,“只是黄粱一梦而已。 ”
“你太恐怖了。”陈娇感慨。
“你会忘记这一切的。”袁安卿又说了一次。
“会记得的只有我和那个缝合怪。”
……
严郝跟着父母搬进?新家的时候遇到了那个陌生的男人?。
那是个很帅气很漂亮的人?,这种人?更应该以明星的身份出现在电视屏幕里,而不是孤单地坐在长?椅上?喝啤酒。
而之后严郝知?道了男人?是自己的邻居,他?的母亲带着他?去给这位新邻居送了礼物,算是搬迁叨扰后的赔礼,也是从那天之后,严郝知?道了男人?的名字——袁安卿。
这是位很温和的男性,有着一份不错的工作,规律的生活,对待人?不算热情?,但也不算太冷漠。
他?没有伴侣,大概是看袁安卿一个人?有些孤独,他?的爸爸偶尔会邀请袁安卿过来?一起聚会。
“伴侣?我有啊。”袁安卿说,“只是他?暂时没法和我住在一起,我伴侣的性格有点?特?殊,他?在爱一个人?的同时会有吃掉对方的欲望。”哪怕之后浊的天性更加复杂,浊也没有放弃隔段时间就嗦溜一口袁安卿的习惯。
“您说的吃掉是指?”严郝的母亲询问。
“哦,就是单纯的进?食欲望,他?想要把?我吃进?他?的肚子里。”袁安卿说着,又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严郝,“有点?奇怪对吧?”
聚会上?的人?没有再开口,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再之后严郝的母亲勒令严郝离袁安卿远一些,如果袁安卿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伴侣很可能在精神病院待着,而爱上?这样的怪物,袁安卿肯定也不是正常人?。
如果袁安卿说的是假的,那么袁安卿也不算正常人?。神经病才会开这样的玩笑。
所以这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吗?
严郝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咽了口唾沫。他?的母亲以为他?是在恐惧,可他?实际只是饿了。
他?母亲看不透严郝的想法,她只是抱紧了自己的孩子。
严郝很听话,他?没有再跟袁安卿交流过。袁安卿似乎也知?道自己被排斥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远离了这个家庭。
而严郝再次跟袁安卿沟通已经是他?十二岁时的事了。
其间袁安卿的伴侣没有出现过,袁安卿始终重复着无聊又规律的生活。
那天严郝养的小猫跑出去了,等?严郝找到那只小黄猫时,小猫正惬意地躺在袁安卿的怀里,惬意地蹭着袁安卿的手指。
袁安卿坐在小区的长?凳上?,身旁还放着没有开罐的啤酒。
在看到严郝之后袁安卿冲着严郝微微勾了下唇角。
那是在笑吗?严郝不确定,他?觉得袁安卿表情?变化?不大。
“这是你的猫吗?”袁安卿问他?。
“啊,对。”严郝结结巴巴地回应。
“很可爱。”袁安卿评价,随后他?低头?看着小黄猫,又用手指挠了挠小黄猫的下巴,“每一个生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场‘意外’,而每条生命似乎都?在寻找自己的价值。”
严郝听不明白袁安卿的意思,他?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思考袁安卿是否真的要把?小猫还给他?。
“如果有两个破坏者,他?们的目标只是摧毁一切,而他?们发现自己做不到,所以他?们选择了‘创造’,创造一个毁灭一切的怪物,那他?们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理念?”袁安卿平静地说着一些让人?无法听懂的话,“那个怪物既然有了欲望,那他?还属于那两个破坏者吗?”
严郝回答不上?来?,他?只是紧盯着自己的猫。
“还给你。”袁安卿把?猫递给严郝。
严郝抱起猫转身就要离开。
袁安卿又说:“很多家长?不接受孩子养宠物。”
严郝脚步顿住。
“你有一对很棒的父母。”袁安卿似乎轻笑了一声,可严郝扭头?去看,袁安卿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
“对,我爸爸妈妈很好。”严郝只能这么回答,随后他?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严郝没有回家,就像他?并没有把?小猫跑丢这件事告诉自己父母一样。
现在这个点?,爸爸妈妈都?在上?班,他?们不会回来?。
严郝跑到了小区游乐设施的滑梯处。
现在是正午,没有人?在。
怀里的小猫轻轻叫了一声,严郝低头?看去,随后他?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跑掉?!”
小猫又回应了一声,它听不懂自己的小主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伸手用爪子挥舞了几下。严郝的力气太大,它有些痛。
严郝的眼泪滴落,落在小猫的皮毛上?,他?哭着张开嘴,一口咬到了小黄猫的脖颈处。
鲜血喷溅,他?咬得极重,小猫甚至没来?得及惨叫。
好喜欢!好喜欢这只猫蹭自己的样子,好喜欢它对自己叫,好喜欢!好想吃掉!
血液滑过喉咙,严郝感觉有什么干瘪的东西充盈起来?了,严郝的眼泪还在掉,可是他?的嘴角重新扬了起来?。
袁安卿找了处没人?的地方,点?燃香烟。
缝合怪拥有思想,他?是“活着”的。可他?的生命底色是“死”的,这太矛盾了。
就好像浊曾经只想要破坏,却无法想象彻底破坏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缝合怪已经存在了,他?同样拥有活着的生命该有的诉求。
他?甚至期望他?人?能够认同自己。
可他?的破坏欲促使着他?破坏一切。
袁安卿不清楚缝合怪能否像浊那样转变,他?只知?道这样很难,而且他?不会那么做。
他?家的怪物还在缝合怪的肚子里,而且他?没有那份善心去拯救每个痛苦挣扎的怪物。
袁安卿摁灭香烟。
在往回走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严郝。
严郝在看到袁安卿的时候颤了一下,而袁安卿只是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
严郝下意识伸手擦了擦嘴边,蹭下来?了几根猫毛。
“衣服上?还有血点?。”袁安卿提醒他?,“最好在你爸妈回来?之前把?衣服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