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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不住的。”袁安卿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完全不变的。”

没有什么是完全不变的么?

浊不知为什么偏偏听进去这一句了,他觉得这句话有道理,毕竟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袁安卿,他很喜欢这种已经发生的变化,但他又很害怕还未发生的变化,因为他不知道那些是好的还是坏的。

“要吃点甜食吗?”袁安卿看他表情不对,便问,“冰淇淋怎么样?我记得茶水间里面有几桶。”

“好!”浊下意识答应下来,他也以为这个念头只?会在他脑子里盘旋一小会儿,他只?要和袁安卿说说笑笑一会儿这念头自?然也就没了,毕竟这种没头绪的担心他从不往心里久放。

但这次却是浊想岔了,这念头在之后的时间里时不时就跑出来刺浊一下,哪怕他和袁安卿是笑着的,这念头也能忽然露个头,把浊的情绪给?折腾下去。

而?在回家之后这种情绪达到了顶峰。

因为袁安卿开始胃疼了。

胃疼不严重,但袁安卿脸色还是白了一些:“估计今天生冷的吃多了,这几天酒也喝得有点多。”

“去医院吗?”浊很紧张。

“这种程度不需要去医院。”袁安卿对自?己?身?体还是了解的,“我毕竟有个老毛病在身?上,总不可能一下子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憋了半天也就憋出来一句:“那你今天别?喝酒了,早点睡觉。”

“嗯,我知道。”袁安卿冲他点点头,他的胃疼确实不严重,大概也就痉挛了十几分钟,之后袁安卿便洗漱上床搂着浊睡觉去了。

但浊不怎么睡得着,他盯着袁安卿的脸看了半宿,心里感慨救世主的脆弱,随后他好不容易闭眼,又做了个大噩梦。

其实他是知道袁安卿身?体状况的,他以前?胃出血住过院,这些都被?写在了袁安卿的资料上。

在浊的梦里,他和袁安卿正常地坐在办公室,袁安卿正在教他怎么干活,忽然就失了力道似的倒在了地上。

浊被?吓了一跳,他很着急,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的能力里没有救人?这一项。

之后袁安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不知道为什么,医生是政务大楼的那群人?。

重症监护室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探望时间,还得隔着玻璃。浊天天去看,袁安卿却不见好。

他去问白天,白天只?跟他说没问题,会好的。

再然后袁安卿忽然就开始吐血了,他亲眼看见的,吐完血之后人?就彻底地不行了。

浊拍着玻璃窗说放他进去,可里面那群人?居然拿着袁安卿开始研究起来了,他们想挖袁安卿的骨头。

他看着袁安卿咽气,袁安卿死的时候都没力气看他了。

现实中的浊骤然睁开双眼。

他连忙看向怀里的袁安卿,袁安卿还搂着他,他俩贴得很紧,浊能感受得到袁安卿的心跳。

真?的是心跳吗?不会是他欺骗自?己?的幻觉吧?

“袁安卿。”浊轻推袁安卿,“你醒一醒好不好?”

袁安卿没有动静。

浊又稍微加重了一些力气,袁安卿终于有了反应。

“怎么?”袁安卿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看向浊。

“没怎么。”浊松了一口气。

“睡不着?”袁安卿却没有直接闭上眼睛,他伸手摸上了浊的脸,居然摸到了一手湿润润的泪水,“你在哭吗?!”他彻底地醒了。

“我做噩梦了。”浊用尾巴把袁安卿圈得更?紧一些,“你就把手搭在我角上睡可以吗?你挨得紧一些,我就没那么怕了。”

“和我有关的噩梦?”袁安卿一边问一边依言把手搭上去。

“只?是噩梦而?已,反正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浊甚至不想把那种东西用嘴巴说出来。

“你不想透露就不透露。”袁安卿又在浊的角上摸了两把,“好好睡。”

“嗯。”浊重新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害怕在梦里看到那样死气沉沉的袁安卿。

这种症状并不只?在这天晚上出现,这天之后浊格外的在意这些东西,或者说他第一次知道袁安卿的处境原来是这样的危机四伏。

上班时候会有人?不小心踩到袁安卿的脚或者撞到袁安卿,在公司里袁安卿有可能被?开水烫到,吃多了冷的袁安卿的胃会难受,但这大热天的只?吃热食袁安卿自?己?也难受。

这个人?类真?的好难养活,总感觉他好容易就会死。

而?且袁安卿自?己?都不在乎这些,只?有浊在乎。

地铁上,浊捧着袁安卿的一只?手,那手背上稍微有些泛红,是被?别?人?买的早餐给?烫到的。

浊轻抚那泛红的部分,又恶狠狠地瞪向了拿着早餐的男人?。

男人?很无辜,毕竟地铁上人?那么多,他被?挤在这儿根本动不了,他的包子都被?挤出馅料了。

浊在袁安卿的手背上摸摸又蹭蹭,但袁安卿甚至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袁安卿只?以为浊是在撒娇,毕竟最近浊经常撒娇。

所以袁安卿顺势反握住了浊的手。

浊觉得不可思议。

袁安卿真?觉得不疼吗?如果是自?己?被?烫到了可是会疼得嗷嗷叫的。

偏偏袁安卿什么都不在意,连自?己?受了伤也不在意,这样不好。

想到这里,浊看袁安卿的眼神便充满了担忧,他总觉得袁安卿有一天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死掉,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己?找也找不到。

“咦?”袁安卿抽回手,他看向手指上的戒指,最近这戒指的裂痕越来越多了:“浊,你最近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浊悄咪咪地用尾巴圈住了袁安卿,“你应该担心你自?己?才对。”

“我担心自?己?做什么?”袁安卿不懂,他身?体里又没埋这么大个雷。

看吧,他根本不在乎。

浊更?难受了。

他不能接受袁安卿死亡的结局,袁安卿死了他去做什么呢?他倒想陪着袁安卿一起死掉,但浊甚至找不到杀死自?己?的方法?。

独自?一个人?在世上活这么久?他才不要!

“我怎么感觉你又要哭了?”袁安卿总觉得浊最近经常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但仔细去问,浊又说什么事?都没有。

袁安卿想要搞清楚浊到底怎么了,但浊严防死守,硬是没让自?己?的问题往外透出一星半点。

这几天早上浊都比他醒得早,晚上却又比他睡得迟。袁安卿对浊是否入睡这一点保持怀疑。

而?浊的情绪总算在某天的半夜来了个总爆发。

那天是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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