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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让他救一救,如果没法从根上解决问题,那等袁安卿死了之后这个世界还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

结果这个世界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其实你不用害怕这些。”浊安慰袁安卿,“如果我真的获得自由,那世界才会面临真正的天灾啦。”

浊不是在彰显强大,他安慰得很认真。

在浊看来,这种欲望气旋瘦弱又无力,而浊很清楚自己的力量,他创造出来的气旋才是真正的混沌。那是肉眼无法观测形状的欲望流动,只觉得身处雾气之中分不清天与地,那才是能撕裂一切的绝望。

所以浊觉得有自己这么个怪物在身边,袁安卿不应该害怕那种弱鸡。

公交车在浊谈话间便驶进了欲望气流,而在那一瞬间,袁安卿的眼瞳亮起了金色。

“你应激了?”浊被袁安卿这忽如其来的“亮灯”吓了一跳。

“有点儿。”袁安卿深吸一口气。

“你缓一会儿。”浊伸手触碰袁安卿的额头,发现袁安卿的皮肤有些凉。

“我感觉很奇怪。”袁安卿说,“我的心跳在加速。”

“你的心跳是正常的,只是你在被那位气旋排斥,毕竟你是救世主。”浊看了眼窗外,“待会儿下车我们得找个地方吃饭。”

袁安卿有些诧异地看向浊。

“你心跳虽然是正常的,但确实因为被排斥有些胃痉挛诶。”浊理所当然道,“这个气旋刚刚才形成,他们又不会立刻出事,吃个饭怎么了?你的胃不健康,你更危险。”

浊记得袁安卿有胃病,他觉得如果袁安卿不吃饱肚子就会吐血而亡,那还做什么救世主?

想到这里,浊可怜巴巴地撇了一下嘴:“你不要死那么快嘛……”

“也没那么夸张。”袁安卿感觉自己那点紧张的情绪消失了。

第20章 你再说一遍

灰白的云直直压向地面,它们偶尔会被猩红的闪电撕裂,但很快又能聚拢。

“普通人看不到这些对吧。”袁安卿透过饭店的窗户往外瞧,末日的景象与地上那些人悠闲自在的生活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肯定喽,他们只能看到蓝天白云啦。”浊和袁安卿定了个包间,以确保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小镇上的饭店都是家庭经营,过来吃饭的也基本都是本地人。袁安卿和浊的模样十分出挑,他们的口音也与这里的镇民不同,压根不存在隐藏身份秘密调查的可能性。

“这儿所有的人身上都有欲望形成的气场,但漩涡只有一个。”袁安卿自从进入欲望气旋之后他的眼睛就没再暗下去过。

“其实很好找。”浊说,“你只要找到那个最倒霉的就行了。”

“最倒霉的?”袁安卿不懂浊的意思。

“也可以是最绝望的那群人。”浊耸肩,“他们的味道很难吃,黏腻恶心,而且很酸。像是大热天里放了三天的臭鱼。”

浊比袁安卿更了解劣等分化的那群人:“劣等分化是没有规律的,比如上次那个小孩。他分化了其实也没太夸张的威胁。”

“但还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的人生单拎出来看就像一场黑色幽默的笑话,一旦劣等分化落在他们头上,那结果将是毁灭性的。”浊显然是相当熟悉这些的,“我不喜欢他们的欲望,因为他们的欲望简单粗暴,毫无生命力。”

袁安卿抓住了重点:“你吃过?”

“吃过啊,因为那个漩涡无法以正常的方式处理掉嘛。”浊觉得很委屈,如果可以选,他绝对不会吃那些又苦又涩的东西。

那些成为“漩涡”的个体本身就只是个传播劣等分化的转换器,他们已经死了,成了承载欲望通道的尸体。

想知道镇上谁最倒霉?

袁安卿略作思索,随后便道:“那待会儿我们直接问吧。”

“直接问?你不怕别人把你当图谋不轨的坏蛋吗?”浊伸手戳了戳袁安卿的脸颊。

“不会。”袁安卿平静道,“我长得不像。”

“长相不是判定好人和坏人的标准哦。”浊提醒袁安卿。

“对,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警惕心依靠第一印象的好坏。我的模样很不错,没有威胁感足够斯文。”袁安卿对自己还是相当了解的,“我可以告诉他们我是一位创作者,正在寻找灵感。”

“但你没有作品来佐证自己的身份诶。”浊还是觉得不靠谱。

“不需要。”袁安卿推了一下眼镜,随后他起身打开包房的门往外瞧。

这个家庭餐厅的老板正在酒柜那儿坐着玩手机。

“你真要去试试啊?”浊迅速把碗里的食物扒拉进嘴,随后抽出湿巾擦擦手跟了上去。

“这位先生。”袁安卿再次挂起了公式笑容,“我们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镇上有什么靠谱的民宿吗?”

那位胖胖的老板愣了一下:“你们住在这儿干嘛?”这个小镇也不是什么著名的景点,它连接着乡村与县城,也算个城乡结合部。

而这种城乡结合部既没有城市里那些好玩的设施,也没有乡村广袤的田野与池塘,是个无聊至极的地方。

“我和我朋友是出来转一圈找灵感的,每经过一个地方我们就会落脚住一段时间。”袁安卿温声道。

“找灵感?你们是干嘛的?”老板瞬间来了兴趣。

就像袁安卿说的,他并没有怀疑袁安卿是个坏人。

尽管袁安卿也是个身高一八五的高个,但他看起来太温和了,尤其是面带笑容的时候。

袁安卿其实很明白自己应该怎么笑,毕竟没有人会喜欢在谈合作的时候面对一张冷脸。

他能很好地把淡漠收敛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脾气的老好人。

“我们是做电影的,幕后工作者。”袁安卿解释。

那老板嘶了一声:“你看起来更像个明星。”

“您说笑了,我可没有学过表演。”袁安卿并没有着急把话题绕回民宿上去。

他等着这位老板跟他聊更多。

电影工作者这个名头对这个地方的人来说是新奇的,袁安卿需要收集“故事”,而大多数普通人心里都是有倾诉欲的。

袁安卿只需要做足倾听者的姿态,对方便能透露出足够多的信息。

毕竟这儿的客人不多,对方没有过于繁重的工作。而且对于这位老板来说,袁安卿的出现是他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一个为数不多的新奇事儿。

浊坐到袁安卿身边,他插不上话,只觉得这个救世主是真会装模作样啊。

“浊,你做个记录。”袁安卿回头对浊说。

那位老板一听还有记录,那股分享的劲就更足了。

他们在小饭店里陪那位老板聊了四个多小时,小镇整体是个熟人社会,而作为镇上为数不多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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