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弯着腰的模样,只是声音换了一个调:“朋友吗,大少爷?是什么朋友?”
江效荣把手里的鱼食放了下来,闭上双眼,低下头,双手合十,但因为左肩还受着伤,只能动作很小地来回摆了摆,要是他真的长着尾巴的话,现在肯定也会跟着摇:“Timothy,求求你了,不要把我朋友的事情告诉父亲,好不好?”
Timothy顿了一会,显然是对江效荣突如其来的请求感到意外:“大少爷,我只是一个仆人。”他朝旁边安有摄像头的地方指了指:“我当然会为您的朋友开门,因为您是家里的主人之一。但我也没有办法不告诉江先生,因为即使我不告诉,江先生也会从别人或者别的东西那里得到消息。”
“好吧……”
2
爸爸说,家乡是一片接着一片的、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面有肥健的牛羊,有纯蓝的天空,还有热情的族人。
四岁的许慕徐还是小小的一个,一只手抱着爸爸的脖子,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根棒棒糖,屁股被爸爸的双臂托着,像蜗居在父亲手臂上的蜗牛。小孩子的眸子不沾尘事,只有天真和疑问,把棒棒糖添得滋滋作响,问:“那,家乡是不是很漂亮啊?”
妈妈跟在爸爸身后,摸了摸许慕徐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对啊,很漂亮,宝贝想不想回去看看?”
爸爸的怀抱没有妈妈的温暖,也没有妈妈的舒服。许慕徐向妈妈的方向歪了身子,伸手向妈妈讨抱。爸爸拍了拍要跑妈妈怀里的小孩的屁股,笑道:“你小子,贯是会享福的。”
妈妈接过许慕徐的时候,小孩转了脸,笑着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爸爸抱的,没有妈妈舒服。”
许慕徐用棒棒糖指向天空,问:“是那样的蓝吗?”
妈妈在刚转来他怀里的小孩的脸上亲了一口,笑:“比这个还要更蓝。”
许慕徐又用棒棒糖指向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像那个一样肥吗?”
爸爸哈哈地笑,捏住许慕徐肉肉的脸颊,掐了几把:“宝贝,那个是木马,怎么和牛羊比?草原的牛羊像长了翅膀的鸟兽,会在草原上飞翔。游乐园里的木马被柱子钉在游乐园里了,哪都去不了。”
许慕徐被爸爸掐出了眼泪,小声抽了一口气,看了又看,还是不解,瘪着嘴:“我在图画书上看到了,明明长得,差不多啊……”
忽然,爸爸挡到了许慕徐的前面。许慕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想和爸爸继续争辩,但小狗的直觉让他只能软软地问了一句:“爸爸……?”
爸爸没有回答他,反而向前方动作轻微地鞠了个躬:“先生。”
一个陌生的、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妈妈的身侧,向他递了颗糖:“吃吗,宝贝?”
许慕徐直直的看向那颗糖——是他最爱的橘子味。他看了又看,只觉得那个男人越看越让他感到害怕,像恐怖片里披着人皮的恶魔,随时会来掐他的脖子。他将妈妈的脖子抱得更紧,小声地说:“谢谢叔叔,但是,我,我今天不能再吃糖了,爸爸说,一天只能吃一颗。”
他“啊”了一声,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牙齿,吃多了会长蛀牙。”
男人将糖收回了他的西装口袋,抬手,摸了摸许慕徐的脑袋,看向还没转过身正对他的许慕徐的爸爸,低声笑道:“晨光,我可以抱抱他吗?”
爸爸终于转过了身,手掌放到许慕徐肉乎乎的脸上:“当然可以……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男人的怀抱比爸爸的还更不舒服,像是他时常摔到的铺了瓷砖的地板,又冷又硬。他不舒服极了,转头就想回到妈妈怀里,才准备哭出声,就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男人眯着眼笑,朝着许晨光的方向开口:“晨光,最近怎么管起了老挝的事,你不是醉心于‘药’吗?”
许晨光沉默了一会,笑着答:“……没什么,只是那边市场确实变大了,我们不该抢占先机吗?”
3
灰蒙蒙的大片云挂在天上,挡住了所有的光,让地表也跟着变暗。私家马场上,几匹马儿终于从马栏里出来,释放了天性,在草丛上奋力跑着。马背上装备齐全的人非富即贵,挥着鞭子,继续催促着马儿。
“吁”的一声,岑钦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站直后就把自己手中的缰绳交给了别人,转头,牵起了陈玉岑那匹马的缰绳,伸手,等着陈玉岑从马背上下来,陈玉岑把自己的手交到岑钦手上,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难得没穿裙子,只是那头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落在他的身前。
江荣对骑马没多大兴趣,如果不是因为生意或者大事,他便不会出现在马场。他在亭下的桌子双腿交叠着坐着,一边眺望马场,一边抿了一口茶,在陈玉岑和岑钦向着他的走过来时,朝他们点了点头:“陈先生。”
陈玉岑不知道从哪拿出了发圈,边走边折腾自己的头发,没看江荣:“怎么不骑了?”
江荣答:“没多大兴趣。”
“那边,”岑钦微微侧身,指向马场上还在继续骑马的两个人:“Emlen收买的那个议员的对头,怎么样?”
“还行。”江荣又抿了口茶,答:“那个议员贪了税,就算不与他们合作,州政府也不会放任不管,不过我们这边再多两个议员,也不是坏事。那批军火是拿不回来了,我们的理由又更正当了点。韦博文应该知道Emlen并不是那块料,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合作过,只是借了条便捷点的路而已。”
那边的两个议员朝他们招了招手,希望他们过去。江荣放下了茶杯,先抬手示意岑钦,再对陈玉岑摇了摇头:“失陪,陈先生。”
陈玉岑乐得自在,向他们比出“拜拜”的手势,转身自己喂马去了。
岑钦率先一步跨到了马背上,卷起的马鞭在马的背上轻抽了一下:“听说Emlen的那个女儿去看小荣了?”
江荣才抓住了缰绳,正准备跨到马背上:“你都知道了,还问?”
岑钦笑了笑:“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他女儿可比他聪明些,对小荣的吸引力也不小,你可别被别人钻了空子。”
4
江荣回到家时是下午四点。这本该是平常江效荣还在训练的时间,但他因为养伤而无所事事,只好睡觉,便没发觉江荣何时回的家。养子难得睡得那么熟,男人本不想打扰,但他看到睡梦中的养子蹙着眉头,好像是做了不太好的梦。
他坐到床沿边,手背抵上养子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他啧了一声,摸了摸养子的脸,试图把人叫醒:“宝宝,宝宝?你发烧了,我们先起来,好不好?”
他反复叫了几次,养子都不见要醒的迹象,反而用脸蹭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