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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的狗屁!”

“好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争执。

“我要说的是,杀死[罗刹鬼]的那个魔头,已经到了千云城。”

“什么?”

薛错正想仔细听听,忽然感觉有道目光看了出来,他立刻切段了联系,做鬼似的回到蒲团上,把小金龙赛回胸口。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薛错正在庙门口洒扫,忽然听到一声笑,庙祝道:“薛小弟,你看看谁来了?”

薛错心里一突,抬起头。

庙祝:“是你那日思夜想的妻啊。”

第83章

“薛君。”

女子挽着竹筐, 一身朴素黄衫,脚底有泥沙。她眉如弯月,双眸似星, 眼波流转间蕴藏着一丝智慧与温柔。

薛错噫了声,似乎看到了什么, 身躯逐渐僵硬, 他侧身避开女子福身行礼,客气到有些许惶恐。

“不必, 不必。”

庙祝十分仗义:“小娘子,你这个相公死心塌地, 为了你推了好大的机缘, 怎么,你还不……”

薛错连忙截住话头, 额头冒出虚汗, 忙道:“哥哥, 让我和她单独说会话行吗?”

说完塞了些好处, 庙祝掂了掂, 默不作声掖入怀中, 大手一挥:“行,去吧去吧, 只一个时辰啊。”

薛错连忙抬手一邀, 请她僻静处叙话。

“与你娘子好好说说。”

青年脚底打滑, 扶住旁边的石磨才站稳,他深呼吸一口气, 露出半个哭似的笑容:“您……这边请。”

女子与薛错走到海边, 海风轻轻吹拂, 安静又隐蔽, 薛错先躬身:“是我冒犯。”

女子不语,她望着薛错的眼睛,慢慢变得像泥塑一般,线条眼眨了眨,声音含笑:“你是如何看出来的?你知道我是谁?”

薛错擦擦额头的汗水,把好热闹的小金龙塞回胸口,小心翼翼道:“我……并不认得尊驾,但可能幼时请过。”

女子轻轻笑了声,身上环珮叮当,她的脚底泛起水波,夹杂着淡淡的泥沙,她的声音悠远,有些淡淡的怅惘:“我醒来的太晚,如若不然,你便是我的法脉弟子,[大泽]也不会同我抢。”

“不过现在也不晚,你愿意吗?”

薛错一句话不敢说,他后退几步,神府震动,这时候,他脑后忽然冒出来一朵莲花道韵,绕着薛错飞了一圈,飞了一圈还不够,它变大变粗,展开层层花瓣。

女子轻轻一挥:“不过顽笑,一万年过去,怎么愈发小气起来。”

莲花道韵缩回薛错眉心,薛错捂着脑袋,晃了晃,随后恭敬的行礼:“尊驾,可是有何吩咐?”

女子背着手,步伐款款,水波微微:“那只金乌鸟仗着关系,走后门,我可没有那么没脸没皮,我亲自来与你结个善缘。”

她将竹篮里的一只小乌龟壳递给薛错:“此物与薛君有缘,如今物归原主。”

结什么善缘?

他胆子小,可不要吓他!

薛错连忙摆手,女子笑而不语,她伸手往薛错额间一点,身体化作细细的水雾,消散在了空中。

薛错眼前一花,他看到大片大片的水雾,水雾散尽,是一条弯曲浩荡的黄色大河,九曲十八弯,他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沉睡在河流之下。

时光变幻,长河迢迢。

滩涂边有一个拾荒的小孩,面黄肌瘦,耳聋眼瞎,蹲在水边捡石头。

一块,两块。

噫。

小孩伸手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捧在手里,是一只受伤的小乌龟。

“你迷路了?”

“你也回不了家了?”

他可怜的哎了声,同病相怜,捧着小龟趟进河,想把它送回水里,免得它被鸟儿叼去吃了,但是忽然一阵浪头翻来,小孩被卷了进去,淹死在了水底。

那只小龟一直守着他的尸体,不让鱼虾啃食,寸步不离,直到它寿终正寝。

薛错揉揉眼睛,心中有种冥冥的预感,那个小孩是他,他拿着龟壳,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九曲黄河]

[三山大帝,十神真君,五方神女]

[娘娘是西南水泽,九曲黄河是中洲大河,祂与大泽神女应该是故交]

“大师兄,刚才怎么突然天黑了,我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

小金龙满脸害怕的飞出来,又被薛错抓回去:“没什么,小孩子不要多问。”

小金龙努力探出头:“大师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薛错摩挲着乌龟的壳,他注入一丝灵气,感觉到了这龟壳的不凡,壳中有灵,一只耄耋老鼋,白须白眉,周身有一股仙灵之气,恐怕仙逝在成仙之时。

“七千载。”

薛错有些惊讶,他将龟壳收入怀中,这是一件极好的灵宝,但他却升不起贪婪之心。

这只老鼋等了七千年,为何没有成仙?

难道是因为欠他这份因果?几千年的轮回都没有找到机会还掉?薛错听说过,登仙劫时若是凡间因果未绝,便无法成仙,撑不过雷云。

大神将此物予他,是有什么深意?莫非万年前,祂便算到了有这么一刻?

薛错心中若有所思,他将龟壳揣进怀里,小金龙被突然闯进来的龟吓了一跳,看到龟壳里住着什么东西。

小金龙嗖的卷成一盘小挂件。

薛错回到[石翏]神庙,庙祝还没开口调侃,薛错怕他乱开口,折福折寿,连忙快人一步,掷地有声道:“不是,祂不是。”

“那是谁?。”

薛错:“……”

庙祝眼睛微微眯起:“难不成你骗我,你没有妻子,只是不想结胎身?得善果?”

薛错:“祂是我那远道而来素未谋面的姨娘。”

“姨娘?”

“对。”

五方神女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大差不差吧,薛错心中如是想到。

庙祝不再深究,他把扫帚往薛错手里一扔,道:“行了,不要偷懒,快些将院子洒扫干净。”

薛错一口答应,任劳任怨。他生性活泼,又极为爽快,与庙里的庙祝,洒扫,做法事的大师傅都混得极好,一时之间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一群挺着大肚子的男子对酒当歌,狂饮酒水。

薛错问他们为何不忌口,有人便道:“我这一胎请大神查了,是个穷鬼命,我们老周家不养闲胎!明明我有一半的机会赌到福娃,偏偏生了这个丧门星!我喝多少也妨害不到他,等他一生下来,卖得几个钱,我再去赌一胎。”

“赌得赌得,这次我押[福],也弄个老爷当当。”

“来来,畅饮!。”

众杂役喝的醉醺醺,纷纷附和,薛错则仰头喝了一杯酒,酒水辛辣至极。

第二日酒醒,他仍去当差,到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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