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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错他昨夜深夜到云上求我们,他是娘娘的人,我等助他,就是助娘娘。”
云中神离开问道宫越久,身上的锁枷便越重,此时已经负荷不起,身躯化作无数缕云气。
方龙洗大惊失色,却解不开封印云中神的枷锁,只能看着一干巨人身躯逐渐缥缈。
云中神面容渐渐消散,道:“吾受困万载,忘了娘娘,而今虽然不得自由,却无一刻不思念吾主,人族修士,若有机会,替我为吾主敬香,告诉吾主,云中神卫仍在。”
“大道不灭,神女永辉!”
“神女永辉!”
云中神呼呼大笑着消散,徒留下方龙洗哽咽失语。
英雄不是英雄。
因为这本来平常,即使多年以后,记事官在今日也不会提及问道宫之乱,只会写——【剑仙取钟,薛错伏诛】
闻人异感慨万千,身边的女修士扛着刀,搭着他的肩膀:“别硬撑了。”
闻人异深呼吸了一口气,崩溃的埋在女刀修怀里,痛哭失声。
女修士道:“好了好了,如今咱们可是上了仙门要犯,只能野山野水的流浪了。”
旁边的修士轻叹,觉得沉重,又仍有希望:“天地就在眼前,千山万水就在路上,各位道友,珍重别过。”
有人迷茫,有人悲伤,有人洒脱。
方龙洗背负着双手,回首道:“我会去往边界,在那里开辟一处山门,各位道友日后若遇到难事,无容身之处,便到边界山寻我。”
“善。”
“师叔,我同你一起去。”
“道友,珍重别过。”
此时。
问道宫一片寂静。
擎苍真人倚靠在松树下,边上坐着几个长老,有长老道:“君无畏当真拿捏不住,即使如此,也不肯沾一分因果,若是他碰了问道丹的因……”
“呵呵。”
棋子落下,黑棋形成合围之势,将白子吞掉。
另一位长老也叹了口气:“筹谋这么久,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凭添罪业,加深恶因,却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拖不进来,白白折损了我好几个亲传弟子。”
擎苍真人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捋捋胡须,微有愁绪:“各位道友,不要慌,大劫在即,仙路将开,我等总还会有机会的。”
“不过那个叫薛错的孩子确实有古怪,可惜他的灵台被拿走了,否则倒是可以琢磨一番。”
“可惜了。”
“十二品,拿来炼丹也是不可多得的奇珍。”
二人心中怅惘。
牛角峰下,走来一个黄衫少年,他仪容出众,没有凡尘俗气,仿佛高山白雪,冰中雪莲。他手中有一串佛珠,染了几点干涸的血痕。
“奚陶。”
有修士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奚陶不答。
他背着两柄剑,一长一短,有一柄已经断了,似乎是被暴力打碎,被少年悉心拼好了一部分。
问道宫中修士无人收敛的尸首,被他收进储物戒。
一座座宫门,一处处殿宇,奚陶收了三天,他将那些身份铭牌与弟子尸身一一对应起来,妥善的安葬。
有修士提出那是叛徒尸身,却碍于奚陶的身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他去吧,便不再多言。
奚陶收齐了尸身,葬在一处极其偏僻,离问道宫很远的,有花的山岗。
那天天气晴好,野花盛放,一个身材高大修长,面容普通的女修士,摘了一捧花,放在一座墓碑前。
女修衣衫褴褛,很强,身上却伤痕累累。
二人擦身而过时,奚陶隐约想起来,太一门的长老白纤梅,爱女失踪,最近在找一个面容丑陋,背剑的高大女修士。
奚陶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想了想,走到那座墓碑前。
“陈宗平。”
他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奚陶收敛了那些尸骨,想了很久,才踏入飞遏宫。
原来秘境的主人叛逃出了问道宫,秘境无主,被另一个长老接管,奚陶花了点灵石,才进入那片秘境。
天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那片剑意似乎被特意的保存过。
奚陶似乎仍然能看到那个眼神明亮,一往无前的青年。
“祝小游,薛错替你报仇了。”
“只可惜,我当时不在,未能护得住你,也帮不了薛错。”
长长的沉默,少年单膝跪地,以手触碰那血痕深深的泥土:“如今,也要去寻求自己的道了,祝小游。”
“你的家乡,我也会去看看。”
流云峰下。
黑衣少年盘腿静坐。
微风拂过,吹起少年的衣摆,吹落柔柔的花瓣,落在少年衣衫。
少年睁开眼,一招一式的练剑,他的目光清明,神色认真,修为与刚进入门派时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面前悬着一柄雪剑,剑上有一只青黑色的大手,大手懒洋洋地坐在剑上,望着天边的流云。
不知过去多久,顾如诲练完剑,额头微湿,他走到雪剑身边,端起茶壶灌了几口。
“前辈。”
雪剑沉默了好一会儿,有气无力的嗡了声,顾如诲依然沉默,目光中思绪重重,却说不出一句担忧。
师父的恩,他不敢忘。
可人间春秋短,只怕故人,再无相见的时候。
……
……
……
红毛鬼绿毛鬼此时正在城中央。
羡田村的老百姓设了路障,一个个忙的不可开交,人……不是,是鬼太多了!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从天上掉下来好多魂魄,仔细一看,嚯,都是青年才俊,大家闺秀,魂魄还结实得很,飞檐走壁,舞刀弄枪,个顶个的能干!
一开始,那些新鬼满脸惊惶,看见红毛大人,绿毛大人,更是口呼妖孽,要对大人不敬!
还好有咱们侠肝义胆,英俊潇洒的陈大捕头!
陈捕头来这里多时,得以借阅藏经阁,修炼得道,那鬼体叫一个坚硬,那手段叫一个奇妙!
那些新鬼还没来的及对咱们红毛,绿毛大人出手,就被陈大捕头一个擒鬼手,旋风腿,直接扫落纸钱中!
“好!”
“陈捕头真是太厉害了!”
羡田村的少女举着头大呼小叫,面色从惨白到泛着羞羞的灰。
陈捕头挎着刀,穿着公服,严肃道:“几位姑娘,不要将头随意拋接,若是掉在田里,恐怕很是不好找。”
对对,陈捕头太辛苦啦,整个地方只有他一个捕头!
那些修士看见少女拋头玩,吓出狗叫,嘎地一声,晕在了纸钱堆里。
陈大捕头觉得不妥,赶紧劝少女们:“姑娘家家,还是不要随意抛头露面。”
少女们脸色一灰,羞答答的抱着头跑走了。
陈大捕头头疼的回过头,沉下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