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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别人两下。
倔得不行。
有天放学宋绥看到席烟蹲在门后面哭。
他手足无措地进进出出,纠结半天还是过去安慰。
席烟指着他鼻子大骂,“都、都赖你!”
后来宋绥就和叫她小结巴的人打架,打不过还打,矮矮的个子,笨拙又好笑,眉毛上的疤就是帮她打架磕桌子上磕出来的。
席烟思绪回笼,将周岳拉到一边,“那个……我知道不该这么要求你,但是你能不把今天这事儿给薄望京说吗?”
她也不是心虚,毕竟人送她一束花,秉持相信科学实验的精神,针对她的话,想看看补上恋爱过程能是个什么结局。
局势够复杂了。
宋绥又是不相干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岳听完这话立马瞥了眼口袋,吞咽好几次唾沫,“薄、薄总消息渠道很多,我、我不能保证我不说,他就不知道……”
席烟不在意道:“他能知道什么呀,如果不是碰到你,我和宋绥相亲,也就我俩和我外婆知道,又不是挂在网上的征婚,每个人都能看到。”
周岳支吾了一下,突然说:“您……您这么快就想二婚了?”
席烟深吸一口气,思索了一阵,“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今天纯属意外,但意外中又有些巧合,很微妙……”
周岳嘀咕了一句:“您可别微妙了。”
“什么?”席烟没听清。
周岳忙赔笑,“没什么,我这儿还有工作,得先走了。”
席烟朝他挥挥手。
周岳从咖啡厅出来之后,将口袋里另一只蓝牙耳机带上,毕恭毕敬道:“薄总,您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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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席烟和宋绥聊了很久,知道了他离开小镇后,父母做生意做到国外,起初是开五金店,后面发展起来开了中超,最后连锁到五六个国家。
他在外面修完了剑桥双学位博士,今年才回国找工作,顺便被父母催促相亲。
席烟打趣:“怎么不直接找个国外的女朋友,混血儿多好看。”
宋绥却不以为然,“中国心,聊不到一起。”
席烟又问他,打算在哪个公司就职。
当时宋绥停顿了很久,意味深长道:“你要知道入职某家世界五百强集团,是所有小镇做题家的梦想。”
席烟佯装不知,端了咖啡抿了口,含糊道:“你也不算什么小镇做题家吧。而且大厂不一定好,卷得飞起不说,碰上个苛刻的上司,上一秒光宗耀祖,下一秒家破人亡。”
宋绥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不过宋绥的简历还是被猎头送到薄氏集团人事部。
宋绥的履历非常漂亮,人事想给他起点更高一点的岗位,拿去跟周岳商量。
周岳一看着哥们儿巧了,直接将简历抽走,递到薄望京手里。
薄望京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对那些精准专业的英文用词丝毫不感兴趣,指尖弹了下他的照片,淡淡道:“长得一般。”
周岳张了张嘴,没想到他会关注这个,小声说:“那……那招还是不招?”
薄望京从软椅上站直,走到窗前,单手插进西装裤兜里,望着眼前林立的大厦,明亮的光线下,他的虹膜呈现浅棕色。
像是被冻过的棕榈树杆,清润却冷冽,俯视蝼蚁般看着脚底芸芸众生。
“既然这么想来,那就遂了他的愿。”
周岳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他双腿稍稍站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松弛些,忙应道:“好。”
他心里却叹了一口气。
宋绥啊……
好自为之吧。
第17章 冬日的余霞
自从席烟和宋绥见面之后, 老太太就很关心他们的进度,每每提起,席烟都含糊回答有在聊天。
一周后的早上, 宋绥给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里的offer截图。
席烟一眼就扫到眼熟得不能眼熟的薄氏集团logo。
宋绥问:“去吗?”
席烟失笑, 懒懒摆弄手机,打出几个字:“不想去你就不会来问我了。”
摆明了宋绥很心动,又怕她尴尬。
倘若席烟是个轻易产生好感的性子, 又确实想和他发展一段关系,此时阻止他去前任的公司,宋绥也不会真听。
人都是自私的。
宋绥很快又发了一条过来, “那天我们碰到的是周岳吧。”
“他的演讲在英国留学圈很出名。”
席烟都快忘了那天他们和周岳聊了什么,回想起来,宋绥如果当时就认出了周岳,许多话都是故意。
宋绥接着发:“想了好几天,我觉得我该和你说声对不起。”
“我总觉着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他是另一个世界, 我想知道那样高高在上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便故意和周师兄那么说, 只是没想到薄望京会录用我。”
宋绥家里算小富, 和薄望京自然不能比。
宋绥将她当成了台阶, 如果他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高度,从某种方面上来说,和薄望京也算同一个世界的人。
普通人对顶级富豪圈子好奇, 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席烟觉着这是人性, 没什么好生气的, 坦然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能帮人达成心愿,也算为自己积福了。”
宋绥又说:“你要觉着不自在, 我就不去了。”
席烟笑了下,“别,我担不起,别为我赌上前程。”
她顿了顿,又说:“你变了好多。”
宋绥很快发过来,“那会儿太小,都称不上变吧。”
席烟感慨少年时光一去不复返,有人拎了个食盒放在她面前。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来人吊儿郎当地靠在吧台。
席烟不用抬头,听这懒洋洋的声也知道是梁慎川。
她继续翻秦孟桓给她发的竞品价位表,嫌弃道:“忙着呢,你去找舒畅玩。”
梁大公子不满被冷落,指头铛铛铛敲着食盒,发出噪音,“刚见过她呢,喏,打飞的过来的大闸蟹,一人一份,我先给她送了再过来的,一个两个这么忙。”
店里许多食客向梁慎川行注目礼。
席烟受不了,抱起食盒放到底下,抱起文件走进隔间。
梁慎川跟着进去,看到墙上贴着的音乐会门票,乐呵呵撕下来,好奇道:“什么东西值得你贴这么高?”
席烟一看,忙从他手里抢走,重新贴上去,边贴边咕哝:“别瞎动。”
梁慎川笑道:“干嘛?辟邪啊?”
席烟含糊其辞,“差不多吧,要是丢了说不准真有瘟神入侵。”
“这么夸张?”梁慎川挑了下眉,凑近读音乐会的名字和曲目列表,自言自语道:“古典乐?”
他这语气显然是想起点什么。
席烟抢在他前头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