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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就各位。
孙嘉怡入水后,言梓才踏入湖泊。
冰凉的水位线淹没头顶,灭顶一般窒息,言梓挥舞手中剑柄,劈穿阻力,朝前而去。
一镜而过,她被威压拉起来,在空中转了足足五个圈,利索地跳到船舷上。
淅沥的水痕黏上发丝,顺着乌黑的头发往下滴。
浑身湿透。
船靠岸后,经纪人拿着大被子冲过来,胡乱地往她身上裹。
“言言,冻坏了吧,快点披上,那边有暖宝宝,先缓缓。”
水雾淙淙,言梓艰难抬眼,眨去睫扉上湿意,往前走。
名贵的手工皮鞋映入眼帘。
她抬头。
撞上严森的目光。
眸色颇深,缩进浓密不均的晚霞,若有所思。
像是打量,又像是审度。
长长久久。
也没有挪开视线。
第10章
盯着她半晌,错开孙嘉怡,从兜中掏出一块方巾递到她面前。
“擦擦。”
丝绸质地,蓝白色花纹盈盈绕绕,左下角处隐约有一行花体品牌名——
——HERMES.
与盛淮身上清爽味道截然不同,成熟的冷调男香味迎面扑来。
言梓此刻整个人裹成一个大棕熊的样子,露出一双润黑的眼睛,上下扫瞰,却没有伸出手。
“没关系,严先生不用……”
话被严森截断,“一点歉意,为我侄女道歉,她被惯坏了。”
话都这么说了。
言梓接也不应该,不接也不应该,犹犹豫豫间,她身边经纪人立刻拿来毛巾,点蘸一般地拭去她脸上湿痕。
“我先替我家小演员谢谢严先生关照,只不过这点事如果还需要严先生来,倒显我们这些做助理的失职啊。”
打着哈哈,笑意融融。
严森不置可否,收回自己的东西,别在领口,露出一截灰蓝色花纹。
垂于胸前。
他应声,淡淡勾唇,“既然如此,不知道今日严某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言小姐喝一杯。”
不是言老师,不是言梓。
而是言小姐。
言梓略怔,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有些窘迫,“今天拍戏拍得实在有些狼狈,可能也不适合,如果严先生有兴致的,可以改天……”
这时,经纪人冲出来。
“没关系,择日不如撞日,严先生如果想请我们言言喝一杯,那就今天晚上吧。”
言梓转头,眉头拢着。
经纪人对她挤眉弄眼,连连恭维,“能跟严总吃东西,是我们言言的荣幸,只不过需要言言换身衣服。”
两个人回到了保姆车。
言梓眼眸敛着,面色略板,“谁让你答应他的。”
经纪人找出来一件冬日红丝绒包身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可是严森,多少明星砸下千万关系网,只为能跟严森风流一晚,你只是替她侄女说了句好话,就能得到这种机会,上天都在让你红。”
言梓目光略斜,“风流一晚?”
“是会晤,会晤,我嘴瓢。”
言梓:“……今日计划中没有这一环。”
“临时加上,反正也早晨也改了时间。”
“行程没对完。”
“什么时候对不是对,现在不是对行程的时候。”
憋了一会,听见经纪人说,“言言,人不能双标,没道理早晨你一声不响地被淮哥拉走,下午却不能跟严总多吃一顿饭。”
言梓:“…………”
无话可说。
总不能告诉经纪人,她早晨哪也没去,就跟盛淮厮混在酒店。
致死话术。
言梓妥协了。
地点就约在SKP顶层的淮阳菜。
言梓乘坐直梯上去,一路戴墨镜,帽子,被路人几次围观,还有人上来搭讪。
“请问,你是百灵鸟吗?”
百灵鸟。
她曾经演过一部戏,也是这部戏让她大爆出圈,一路斩获各路新人大奖。
百灵鸟就是她在戏中的代称。
言梓藏在墨镜下的眉眼敛着,不多言语,整个人往后站,背靠补光镜面墙,应了声。
“我……”
路人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从兜中掏出手机,“天啊,真的是你本人,啊啊啊啊我好喜欢你演的戏,还有机会看到你演其他戏吗?”
手机屏幕对准她,似乎开了直播。
言梓用包,不动声色地挡在自己脸前,视线却上抬,眼看还有最后一层。
叮咚。
电梯到了。
路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楼层到了,激动地对着屏幕说话,“家人们,这里是北城SKP,本探店达人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高奢商场上层都是什么样,你们猜猜我碰到了谁?!知名女演员,言…………”
话音未落。
骨节分明的大手越过路人肩头,按住她手机的摄像头。
顿时屏幕中一片黑暗,弹幕中有人在问。
——什么情况?怎么黑屏了?
——快啊,碰见谁了,啊啊啊啊啊不会是我家公主殿下吧
……
言梓抬头,恰好看到一个身材修瘦的人站在门口,还穿着早晨她见到的那身拼色毛衣,下摆无所谓地耷拉着,手指细直,每根骨节都冷白分明。
按住路人摄像头,又扫一眼屏幕,按下了暂停直播键。
操作时,露出一截漂亮利落的腕骨。
近百万的手表悬扣其上,却不显豪阔。
他挑了下眉眼,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从容不迫。
“私人场合,我家艺人不能拍,理解一下。”
路人怔忪。
下一秒,她开始惊叫。
“啊啊啊啊啊啊盛淮!!’盛手遮天‘本人!!!”
言梓:“………………”
这中二梗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发扬光大的。
总之。
言梓硬着头皮往外走。
与他并排,全程耳尖发热。
大概没想到抓包来得如此之快,像暴风雨。
“……”沉默片刻,她问,“盛淮?”
“嗯?”
“你……你怎么在这?”
丝毫不提自己为什么来,视线敛着,盯着自己的脚尖。
“当然是,来抓迪士尼在逃公主。”
言梓:“…………”
“开玩笑。”
“有约。”
言梓下意识问,“跟谁?”
对上盛淮若有若无的淡笑,不答反问,“那你又跟谁?”
心照不宣的事,捅破就没意思了。
言梓从盛淮散漫的态度中读出来这层想法。
她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鼓鼓囊囊地塞着些东西,快要溢出来。
一路沿着挂满艳色金灯的电梯走,有些场景恍恍如昨。
想起来尚未成名前,第一次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