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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念着, “我看下。”
身前, 目光灼热,丝毫没有掩饰的,将那火辣辣的注视凝在她发顶。
安微听见来自胸腔不自觉加了速心跳。
“扑通扑通。”
恍然间沸腾开的情愫死死堵在心口, 一如初见之时,忘却思考的大脑, 只能凭借机械的动作加以遏制。
安微垂下的长睫轻轻颤着, 终于在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越发无措的情绪之时翻到了手机。
她心底乱成了麻, 一团糟的堵在胸口, 吐不快, 也吞不下, 磨着她仅有的理智。
手机屏幕上空空如也, 她却煞有介事般。
“连花清瘟,布洛芬,还有……维C”
沈熠驰一瞬不瞬地凝视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两人目光似暗中较劲,也在对峙间流出难以言喻的情愫。
纠缠的,追忆的,怨恨又委屈着。
那眼神,谁能说得出清白?
蓦地,沈熠驰勾唇笑了,他弯下眉,眸间闪出的无奈遭不住宠溺,似是败下阵来,也甘愿如此。
他细细叹了一声,弯身捡起地上剪刀,单手握在中间,用插的,穿进了最高的那个箱子里,沿着缝隙,用剪刀一路划开。
新到的药品取出,各种品类,看得安微眼花缭乱。
亏她还是个制药的,却不比这卖药的驾轻就熟。
沈熠驰拿出来不少药品,纷纷摆上柜台,他从一边扯下几个塑料袋,依次分装。
生来那漫不经心模样被专注的神情弱化,认真的时候眉心微蹙,不经意间便透出谨慎来。
原来时光真的可以蹉跎岁月,纵然是放荡肆意,也会有他小心翼翼的一天……
“这袋里的,在感染前期吃。”
安微猛然恍过神,细细的,微不可闻般轻呼出声,肩膀瑟缩一下,像被吓到了。
眼前的塑料袋随着那腕骨凸出的手臂又往上提了提,“哗啦”的响动在耳边,安微终于有了反应,抬手接过。
里头,是一盒四季抗病毒合剂,还有风寒感冒颗粒。
见她接过,沈熠驰又把第二袋递过来,他手指勾着,东西落在安微眼前,有点像钓鱼,她又不得不接。
“浑身疼吃感康,发烧吃布洛芬。”
又一袋。
“中后期吃这两个任意一种。”连花清瘟和蒲地蓝。
最后一包:“维C预防。”
“……”
安微温温的乖顺中透出清澈的愚钝,她一下就明白了先前沈熠驰那突如其来的笑意,被她欠缺的常识打败,只剩无可奈何。
沈熠驰用指尖敲了敲面前的纸盒箱,打断她飘飞的思绪,泼痞的笑容含起,“记得住?”
他挑着眉,眸间狭起玩味,隐隐的逗弄意味已经显了出来。
安微轻轻抿唇,咬住一块嘴角,手中攥着的几袋药有种莫名想扬到他脸上的冲动。
她默了默,尽可能表现出正常,“记住了。”
咬住牙,勉强扯起嘴角,“谢谢。”
转身,迎面便是唐阿婆看戏的姨母笑。
“……”
安微感觉自己脸都僵了,强装最后一丝表情管理,“谢谢唐阿婆,我先走了。”
温顺乖巧……
走出药店,安微终于松了口气,很细很浅的一声,从牙间吐出来。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缺氧,整个人都晕晕的,耗尽了所有力气。
“安微。”又是一声。
肩膀刚往下耷拉一点儿,又猛地挺起来。
对着迎面走来的毕升,她再一次勾起僵硬的嘴角,浅笑着,点了下头。
看见她,毕升嘴角升起抑制不住的开心,小动作里不免带出紧张,他视线都聚焦安微身上,所以一眼便看到了她手上的袋子。
“怎么买这么多药?感冒了吗?”他神色担忧,又走近了些。
安微愣了一瞬,循着他视线往下看,手里东西拎起来,“啊,没有,就是备着点。”
毕升会意,往身后的药店瞟了一眼。
唐阿婆眼尖,刚好擒到这目光,脸上堆起笑,“我就说有戏吧?看两人多般配!”
她抿着嘴偷笑,脚踮起来往里看,轻叹道,“真是郎才女貌啊~”
“……”有人无语,冷着一张脸话都不想说。
老太太幸灾乐祸的撇嘴,该说的说完了又继续往门口盯,她可得看住了。
“……诶?那不是大黄?”
店门口的人行路角落,安微蹲上矮阶,手掌向外伸着,那大肥鸽脑袋一抬一低,衔起粮食。
“咕、咕、咕。”
这缘分还真妙不可言了不是?
敢情这大黄一直是安微喂着的……
老太太那叫一个兴奋,就差手舞足蹈了,她转身要看外孙反应,结果沈熠驰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窜到了门口。
“诶!你干嘛去?”
沈熠驰推开门,理直气壮,“领鸽子。”
老太太急得都要跳脚,表情却神采奕奕,生怕错过了这场大戏。
眼瞧着沈熠驰都走了出去,她还不忘添火,“人家搞对象呢!你凑什么热闹啊?”
“……”
安微一边喂一边戳翅膀玩,毕升在旁边看着,余光瞥到她扔在地上那几个塑料袋,整整齐齐码着药,一应俱全。
疑惑的心绪冒出一丝不安,他警惕地望向药店,正对上沈熠驰挑衅的目光……
“大黄。”很低的声音,却格外富有穿透力。
一人一鸟同时抬头,沈熠驰缓步走近,居高临下睨着两只,忽地,吹起一声口哨。
“……”
他还真是把鸽子当狗养。
到手的鸽子飞走了,安微站起来,她拍了两下掌心,把粮食甩地上。
毕升看着两人站在一块的画面,明明自己也该在镜头中,偏是体现不出存在感。
他轻咳一声,出声搭话,“这是你的鸽子啊?真巧,大黄这名字……还挺特别的。”
纵使百般斟酌,他依旧想不出合适形容词来描绘名字。
“呵……”
很细的一声,浅浅地,不经意便吐了出来。
安微垂着眸撇嘴,心中默念,人狗,养的鸽子也要取个狗名。
毕升不免惊异,他宁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也不敢相信刚刚那又讥讽又不屑的声音是从安微口中发出。
沈熠驰直接忽略毕升的存在,他抬手抚了两下鸽子头,几乎是侵略性的注视,毫不掩饰地死死盯着眼前的姑娘。
她不恼不怒,极为平静,以同样的眼神回望过去。
平白的一句话没说,两人又一次刚了起来。
沈熠驰眯起眼,眉峰轻轻挑着,桀骜的脸庞淡漠平静,“我还说天天在谁家偷吃呢?还挺会找人家,”
忽而,他顿住声,几步走近了,漆黑的眸子晃起坏,“药钱我就不讨了,毕竟,它也替我偷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