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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头撞死在墙上。

然后她在心里不断回想自己家,地址门牌号电话号码连带她家的狗窝形状都想一遍,恨不得让戒指看清楚点。

手指紧紧摸着戒指,不敢移开半分。

而她的眼神紧紧盯着安静睡觉的哈迪斯,黑雾也像是一床丝滑的被子铺在他们身下,跟花须交缠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戒指一点反应都没有。

泊瑟芬沉默而固执维持同一个姿势很久。

直到手酸到撑不住的时候,她才颓丧地弯下背脊,看来是太远戒指就不管用了。

还是她摸错地方了,她扒拉开一些花朵,将哈迪斯的手握起来,左右观察他的戒指。

或者戒指有使用时间限制,今天用了就得等明天?

泊瑟芬再次试着摸着戒指,嘴里忍不住将自己的目的念出来,“回家。”

念完,她立刻住嘴,生怕吵醒哈迪斯。

“回家?”

泊瑟芬听到熟悉的声音轻声响起,带着一种惺忪的沙感。

她浑身僵住,看到躺在她腿上的神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眼,深黑的眼像是最浓的夜,没有半颗闪光的星辰,冷酷得像是能吞噬一切。

泊瑟芬握着他的手像是握着贼赃,烫手得想丢开。

哈迪斯的视线终于动了一下,移到她的手指上,还有她指腹下的金色戒指。

“你想要这个?”

泊瑟芬缓缓移开自己的手,露出戒面复杂的河流画面,她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自己过,竟然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厚着脸皮说:“你误会了,我看你的戒指有灰尘就给你擦擦。”

说完,她非常淡定地用手指擦了一下戒指,表示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希望哈迪斯眼瘸,别看到她手指在颤抖。

哈迪斯没有看戒指,他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神,被葡萄酒腐蚀掉的不止有他的智慧,还有他的冷静。

狄奥尼索斯以酒乱人类的神智,集聚大量的信仰之力将自己送上神明的主位。

而对从来不碰酒神制造的「迷乱药」的神明来说,这些东西入了口就像是无防备的婴儿瞬间被打倒。

他现在依旧无法爬起来,睡意俘虏了他。

泊瑟芬心虚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发现哈迪斯好像还晕乎乎的,他的眼神甚至是不聚焦的,竟然还没醒。

她心一下就放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来。

哈迪斯也像是撑不住要垂下眼皮,眼看就要重新睡过去,他突然又想起什么睁开眼,伸手将戒指拿下来后,摊开手指在空中编织出一条黑雾手绳。

然后他将戒指挂在上面,手绳瞬间成型。

如同有生命力般,绳子带着哈迪斯手指的余温瞬间爬上她的手腕缠绕起来。

他又迷糊过去,声音含在嘴里几乎听不清楚,“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供奉给你。”

供奉?

这里送礼物都是这种词吗?

泊瑟芬注意他好像真的没发现她要逃跑的心思,酒醉的哈迪斯简直傻得让她没法评价。

甚至能称得上可爱?

这个评价太惊悚了,她默默地伸手揉脸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却被手腕上的戒指打到脸。

泊瑟芬重新看这手绳,黑乎乎的雾气缠绕而成的绳子其实有点丑,甚至戒指也是男性款,戴在她手上总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泊瑟芬知道这戒指很重要,他平日里批泥板都是用这个盖章,应该算是玉玺之类的。

反正也回不了家,就算了。

泊瑟芬将戒指从手腕上摘下来,重新将他的手指捏住,将戒指套上去。套完发现竟然套的是无名指,她想要拿出来却发现戒指卡住了。

她盯着他的无名指,终于忍耐不住将他的抱起来,放到床上。

不成了,她腿麻得受不了。

可是刚将他的头放下,哈迪斯安稳沉睡的表情立刻阴郁起来,他皱眉地侧过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然后头抬起自动寻找她的腿,找到,枕住。

泊瑟芬:“……”

哈迪斯还将脸埋入她的腿上,努力蹭了蹭。

泊瑟芬再一次无情冷酷地用手按住他的脸,将他推开,再蹭她就下床睡地上,免得明天醒来得截肢。

第51章 取悦

泊瑟芬是被某种奇异的香味熏醒的, 复杂的辛辣气息从嗅觉强势侵入到舌上,将眼皮黏重的她刺激到皱起眉。

这种气味说不好是什么组成的,说甜不是, 说辣又含着涩苦。最后混合成一种吞噬空气的香气, 将她拖入某种奇异的混沌中。

泊瑟芬被这种攻击力十足的味道吓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自己侧躺在黄金床上,看到熟悉的居室此刻却烟雾氤氲,连火色都被晕染开,出现一种梦境般的陌生感。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给香钝了,勉强屏息才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这是着火了?

然后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熟悉的黑雾外袍松散地披在他弯下的身躯上, 褶皱的线条模糊在香气中。

泊瑟芬看到他低头在摆弄一个两耳熏香炉,把椭圆小陶罐里的香料倒进去,随即一股浓郁的香雾滚散开。

而在他面前,至少还有七八个类似形状的熏香炉,不同的香味被火焰焚起。

她动了动被烟雾熏得快要流泪的眼珠子, 又看到门口堆着两三个能焚烧香料的大型炉子。

哈迪斯是还没睡醒又犯什么病了?

这么一大早熏这么浓的香, 别说人了, 她看到堆在桌子上的泥板里,几个鬼头掐着自己纤长如线的脖子摇晃着冒出来, 艰难地喘着气,香味让鬼都窒息。

她头昏脑胀地伸手掐揉着酸涩的脖子,坐起身来喊了句:“哈迪斯, 你在干什么?”

不管他要干什么, 她都要先打断他这种能杀人的举动, 好让她能趁机溜出去喘几口清新的空气。

火焰的松香, 跟潮湿的廊风都成为此刻的救命稻草。

哈迪斯倒香料的动作明显停住,表情在烟雾里模糊不清,他似乎在思索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泊瑟芬已经受不了捂着鼻子,“我去洗漱,你忙啊。”

她纯粹客气问一句,出去比得到答案更重要。

泊瑟芬低头去寻被她仍在床边的凉鞋,昨天晚上哈迪斯缠着要枕她大腿不知道缠了多久,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试着叫唤了门外的壁画侍从。

它们竟然真的乐颠颠跑来,对她毕恭毕敬的。

她让它们搬开哈迪斯,这群本来恐惧冥王的侍从一点异议都没有,其中一个酒童还做出一个喝酒的动作,告诉她,哈迪斯是喝醉了。

泊瑟芬想到他满身酒气,也不知道灌了多少葡萄酒才能傻成这个样子。

更奇怪的是,神竟然会喝醉?

她还以为神是刀枪不入,万物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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