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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后退的路,在被拽下去的前一刻,泊瑟芬放下了所有的恐惧跟排斥,声音轻柔到像是对着自己喜爱的人那般。

“哈迪斯,我不想当小偷。”

这句话让哈迪斯失控的力道停下来,他的手指依旧强硬而不容挣扎地握着她的手腕。

泊瑟芬只能单手抱着捧花,身体侧着靠在椅子边缘维持着坐姿,慢慢凑近他,洁白的脖颈无害地展露在对方面前。

“你喜欢我只是某种神奇的力量在束缚你,而不是你本身对我的喜爱。如果我今日接受你的爱情跟你的财富,那么对你是不公平的。”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但是绝对不是哈迪斯这样。

这种被迫疯狂,被迫对人好,又被迫产生欲望的情感,对当事人来说只是一场毁灭人生的巨大灾难。

她不是烂好人,但也有遵纪守法的基本道德底线。

她现在就像是捡到他的爱情,可以攥在手里为所欲为,可是捡到东西不还是违法的。

泊瑟芬生怕自己的笑容会让他受不了,只能尽量缓和声音里的细微颤抖,用最平和的语气一字一句轻声说:“你是神,你承诺我每天可以违逆你一次,这就是我今天的违逆。”

这个说法其实有些讨巧,她其实在今天或多或少已经偷着忤逆他好几次。

但她还是冒险地将手抽回,手腕慢慢脱离他滚烫的掌心,最终指尖滑过他的手指离开他的束缚。

泊瑟芬将手拿回来后,又抱着花坐直看着前方说:“草原前面是什么,房子吗?”

她看到平原前头若隐若现有一排低矮的建筑物,藏在繁茂的花丛里。旁边的男人没有回答,她也沉默等待,抱着花的手指也无法控制僵硬起来。

终于,一团黑雾落到她身侧,马匹重新飞奔起来。

这一刻泊瑟芬终于确定自己的话成功了,她僵硬的坐姿立刻软了几分,刚才差点就要被人拉入神庙举行婚礼,幸好躲过这个噩梦。

刚放松不到两秒,就听到驾驭马车的神明跟她讨债,“我应允了你请求,准许了你忤逆我的愿望,你也需要向我供奉祭品。”

泊瑟芬立刻打哈哈:“祭品吗?我以后给你供奉牛。”

然后她又若无其事转移话题,“这里的花真漂亮,是不是需要浇很多水才能活。”

哈迪斯:“这不是花,冥府没有植物。”

因为马车车速快起来,冷风拂面,泊瑟芬抱着的花开始飞出灰色的粉末,沾了她满手。

她连忙拍了怕手顺口问:“那这是什么?”

哈迪斯:“骨灰。”

泊瑟芬:“……”

然后泊瑟芬傻愣愣看着自己手里的花。

果然看到它一点点消散在风中,像极了骨灰落地的模样。

骨灰?骨灰!你用骨灰求婚!一定是她的翻译不对。

第35章 好吵

“你对我有不满之心?”

泊瑟芬正在抖被子,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被蛇芯舔了一口,冷得特别扎人。

她忍不住深呼吸几次,暗自念了几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然后随口应付:“没, 你挺好的呵。”

说完,她斜眼撇了他一下,刚从大理石浴室出来的男人端正坐着,黑袍披在椅子边露出浅紫色的束带内衣,带着戒指的手上拿着笔,一大卷羊皮纸搁在他腿上,无数线状的文字在厚实的皮纸上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他的面容在绒毛般的光晕里沉默紧绷,白得异常干净。

幸好洗过澡, 不然一想到他们曾经穿过一大片骨灰平原,无数灰蒙蒙的雪花在车子上落下,像极了无数个骨灰盒在你头上倒着,倒完还拍了拍骨灰罐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就要抓狂。

这比出门遇到蟑螂雨没带伞还噩梦,不能再想, 再想她会忍不住想将哈迪斯的头塞到骨灰罐里拍它个几百下。

她刚才洗澡的时候恨不得就泡死在池子里, 后来又想到池水里搞不好都是洗下来的骨灰, 求生欲爆棚立刻手抖脚抖爬出去用单柄长嘴的水罐淋浴,感谢帮忙端水的纸片人们。

泊瑟芬将头发撩起钻入铺好的被窝里, 黄金床太难睡了,她只能将毛织被对折,里面的一面当被褥, 外面的一面当被子。

她躺下的时候, 将一头长发往上铺开成扇形, 头发太多了, 虽然已经干得差不多还是摊开晾晒一下比较好。

泊瑟芬扯了扯被子,刚要眯眼睡觉就听到一个近在咫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需要你的供奉。”

沉稳的音色有种奇异的立体感,像是在拥抱她的听觉。

泊瑟芬立刻转头,就看到刚才还在拿着羊皮纸批阅的神明已经坐在床边,他身上的内袍过于宽松,褶皱形成优雅的波纹垂在床沿发着浅色的光泽。

供奉?泊瑟芬脑子转的快,立刻想到祭品。

刚刚想到祭品,果然听到哈迪斯的嗓音缓而平地响起,“承诺给神祇的祭品如果逾期,会遭受报复。”

泊瑟芬疑惑重复:“报复?”

可能是见到她实在对神祇的报复不了解,哈迪斯苍白到如石膏神像的脸上,终于出现几丝属于人性的和善。

“对克托尼俄斯的供奉必须准时而祭品数量准确,你向我恳求就像是跟我定下了契约单子,我许你忤逆的愿望,你也要献上充足的祭品来实现这份契约。”

他的声音压了嗓,在微响的火声中像是面对无法遭受暴风的纤细植物般,轻柔无比。

而他的手却终于无法压抑身体里滚烫混乱的冲动,甚至不顾诅咒的痛苦,猛然地抚摸上她半露在被子外的脖子。

脆弱细腻的皮肤带着柔软的脉搏起伏,如同甜美的一汪蜜水躺在他掌心里诱使他喝下。

泊瑟芬被人突然扣住脖子,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本能地仰起脸,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热压迫着她呼吸,只能有些磕巴说:

“哈迪斯,我会给你供奉的,是不是需要去祭坛,然后、然后将牛的脖子割破……”

她绞尽脑汁想要拖延他的失控,他的记忆太有欺骗性。因为过度参与他人生过往的记忆,哪怕再清楚这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是一个无法改变他过去的普通观众。

但是脑子一时却没法快速转过弯,竟然会真的对他产生熟悉感,这种熟悉的感让她的警戒心下降,竟然没发现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

哈迪斯的手指从她的脖颈上轻柔往上摩挲,指尖蹭到她下颌的时候能察觉到她紧张的吞咽颤抖,她努力地继续往后仰,完全不知道自己越是紧绷越像是将要害送到他手里,他体内所有被死亡侵蚀的热情都逐渐复苏,像是壁画上开了花迸发出难以想象的浓烈色彩。

泊瑟芬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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