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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碧洋琪打量他两眼,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样。
沢田纲吉一时语塞,他刚刚忘了自己还戴着纸片眼镜的事。结果忍者大叔一把将他推开了。
“孩子,你的故事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男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手帕,不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沢田纲吉则完全不知道他是在感动些什么。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大叔此言一出,碧洋琪就停止了流泪。
“那就请你们惠顾我的生意吧。”她的神情一秒钟重回冷酷,一副现在就能出去暗杀十个人的样子。
“当然没问题!现在就给我来个十碗关东煮吧。”大叔慷慨一挥手。沢田纲吉拦都拦不住。
“好的,一共是三千万日元。”碧洋琪面无表情。
大叔定定看她几秒,随即优雅一笑:“支票可以么?”
“求你清醒一点!”褐发少年崩溃地看着他,“她基本就是在敲诈啊!!!”
总之,由于被设立在道路正中的关东煮摊贩阻拦,二人不得不暂缓前进的脚步。于意图阻拦男人和优学姐见面的少年来说,这当然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说可能连带着他一起,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吃完的话,不可以离开。”碧洋琪将铁勺放入汤锅中搅动,再次拿起的时候,已经只剩一根握柄。
…她的有毒料理竟然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沢田纲吉看得双眼暴突。
忍者大叔倒还兴致勃勃,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喔!这是庶民的什么神奇调料么?仔细闻的话,依稀还有一股铁的气味啊!”
不,这就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一般来说绝对不会被熔化的铁啊!(优学姐的)爸爸!
少年以眼神朝他无声嘶吼:快逃、前方可是地狱啊!(优学姐的)爸爸!
“好了,你们点的十碗关东煮。多下来的就算是圣诞节的特别附赠。”碧洋琪将整个虫子汤锅放到了他们面前。或许是由于炖煮时间到位,上面飘出了袅袅的青烟,并组成了骷髅头的图案。
“喔,这看起来真是……干嘛啊、小子?”忍者微笑着话到一半,突然感受到少年疯狂的拉扯,当即目露不满。
尽管如此,他还是配合着伏低了身体。两个人畏手畏脚地半缩在柜台下面,样子颇有些狼狈。
“我说…大叔你是真的看不出来吗?”沢田纲吉竭力压低声音,“那东西根本不能吃啊!”
忍者觑他一眼,流露的竟是一种看傻子的眼神:“这我当然知道了…我又不是笨蛋。”
沢田纲吉默默看着他,用尽毕生力气,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你不是吗?”咽了回去。
“但是,”大叔沉声道,“我的人生信条不允许我拒绝任何女士递来的食物。就算它们尝起来像shi你也要给我微笑着称赞着一口不剩地全部吞下去。你知道什么是人生信条么?人生信条就是支撑着你灵魂的东西啊!”
…完全听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这种会要你微笑着去吃shi的人生信条还不如不要啊!
沢田纲吉表示理解不能,更进一步地劝诫道:“现在可不是什么shi不shi的问题,吃下去可是会丢命的啊大叔!”
他们以坚定坚决的眼神对峙,两个人互不相让。片刻后,柜台上传来碧洋琪的询问,大叔终于发出一声冷哼。
“果然是个傻小子,还不懂得人生的道理啊。”他似乎是胸有成竹,“看我的吧。”
然后,他们齐齐在座位上坐直了。少年看到大叔双手交叉着抵住下巴,露出了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笑容;只不过,那身夸张的忍者盔甲让他看起来不管做什么都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喔!这看起来真是叫人食指大动!”大叔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好像面对的不是虫子料理,而是一顿奢侈的法餐。沢田纲吉见了不由心生敬佩,碧洋琪倒是维持着一张扑克脸。
“只不过,小姐啊,”大叔诚恳地看着她,“我和这小子眼下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可否容我们先把该做的事做完,然后再回来细细品尝这份料理?我以我的姓氏起誓,绝不会食言叫你白等!”
“不行。”碧洋琪说,“必须全部吃完才能走。”
大叔继续以优雅的笑容注视着她。然而,再温暖的笑容也不能叫她脸上的冰霜有半分松动。
过了一会儿,大叔主动拉着褐发少年蹲回柜台下。
“看来我们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大叔沉痛道,“眼下只有吃完再上路了!”
“你基本是什么都没做啊!”沢田纲吉都快疯了,“吃完我们可能就真的要‘上路’了啊!”
“这么拖拖拉拉可不是男人所为。”
在碧洋琪的催促下,他们再度颤颤巍巍地抬首坐正,双双露出了惨然的笑容。
“一滴都不准剩。”她严厉地说,并给他们一人推过来一杯乌龙茶佐餐。如果忽略她售卖的食物,现在这样倒真有几分料理店老板的架势。
沢田纲吉和忍者大叔都面色凝重地盯着那盆虫子地狱关东煮。
“如果有什么遗言或是烦心事,现在在这里尽情诉说也没有关系。”碧洋琪淡淡地继续道,同时优雅地用手支着侧脸,好像正坐在酒吧的吧台。
“我现在住的房子啊,女主人出去旅游了。”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做饭的变成了阿纲。他天天给我们吃水煮冷冻菜和香肠,伯母再不回来的话,我们一定会全部饿死的。”
——结果最先开始抱怨的人竟然是你啊!做饭难吃还真是对不起!
就算已经大难临头,少年依然克制不住吐槽的本能。神奇的是,他明明每天都在倒霉,可现在居然想不到一件要说的烦心事,只能继续盯着饭碗发愁。
于是,第二个开口的变成了忍者大叔。
“我啊……已经快一年没见到女儿了。”他低声道,“听说她染了头发交了男友,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变得很不一样。以前她一直过得不开心,我希望现在她能开心一点,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沢田纲吉一愣;碧洋琪也不由将目光移向他。
大叔伸手握住乌龙茶的杯子,背微微躬着,乍一看倒真像个失意颓丧的中年人;他突然抬头看着碧洋琪,问道:“小姐,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碧洋琪明显是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她耸耸肩,是种无所谓的态度。
“从我出来自立门户开始就不怎么见到了。基本上就是一个混蛋吧。”
“这样啊……还真是毫不客气的评价。”大叔露出一个苦笑,“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纪好像就会开始讨厌爸爸的啊。”
“明明是男人自己的问题吧。”碧洋琪凉凉道,“到了一